“被你带的。”宋星阑说。

下飞机之后两个人去提了越野，宋谨检查了一下车上的装备，宋星阑查看了车子的引擎和油箱，确认没有问题，于是开车出发。

临近夜晚时，到了富蕴县，把行李放在提前预订好的住宿处，两人出去吃饭，大盘鸡当然是非吃不可，但宋星阑怎么都不肯吃土豆，宋谨问他：“你不是会吃土豆么？”

“也就吃你做的。”宋星阑喝了口水，把挑食说得理所当然。

白天坐了飞机，又开了挺久的车，两人在外面转了一圈买了点水果就回房间了。宋谨趴在床上看单反里的照片和视频，宋星阑洗漱完之后躺下来，宋谨给他看照片，问：“好看吗？”

照片里宋星阑正在开车，戴着墨镜，宋谨把镜头对焦在车窗外最远处连绵的山脉上，夕阳倾洒旷野，宋星阑的侧脸线条在金色的光芒里被勾勒得清晰分明。辽远和近在眼前的对立，宋谨很满意这张照片的构图。

宋星阑没说话，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宋谨看，也问：“好看吗？”

照片里的宋谨正歪在副驾驶座上打瞌睡，鼻梁上架着墨镜，下半张脸上绑着一块美式方巾，遮得严严实实。

“不会拍就不要拍了吧？”宋谨说。

一觉睡到天亮，时差有点难倒，但还是起来吃了早饭继续上路，花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可可托海，办理好边防证之后进了景区。他们被安排进一个旅游团，宋谨听导游讲话跟听课似的认真，时不时拿起单反拍几张。他其实不热衷于拍照，大多时候用眼睛去看去欣赏，但是一趟旅程下来，他还是希望能够留点纪念。

观光车经过可可苏里和额尔齐斯河，在白桦林前稍做停留，游客们下了车，宋谨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然后问宋星阑：“拍合照吗？”

“嗯。”宋星阑拿过单反，走了几步去导游面前，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折回来，和宋谨去了不远处的白桦林前，两人贴靠着站定。

“好，非常不错，不要动了，我说321”导游下指令，“茄子！”

“咔嚓”一声，在被阳光洒满的白桦林前，在秋天凉爽的晨风里，宋谨和宋星阑拍下了他们成年之后的第一张双人合照。

“你怎么不笑？”回到车上，宋谨翻看着照片，问。

宋星阑说：“笑了。”

“没笑。”

“笑了。”

“没有。”宋谨指着照片给宋星阑看，“你看，跟我一比，你完全”

他话还没说完，宋星阑侧过来低头亲了他一口，看着他说：“真的笑了。”

宋谨怔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继续扒拉单反，说：“勉强同意你一次。”

吃过午饭，又路过乌伦古湖，到了五彩滩，走完参观路线之后上车等日落。

宋谨打开水瓶给宋星阑递过去，宋星阑靠在椅背上，双手搭着方向盘，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看在他今天开了那么久车的分上，宋谨好脾气地凑过去给他喂水，心里不知做何感想。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弟弟挺幼稚的，但又觉得用幼稚来形容好像不恰当，因为没有哪个幼稚的人会这么精通如何吃定另一个人。

宋谨坐直身体自己喝水，车子突然被敲了两下，一个年轻的男生站在车窗外，说：“嗨，这是你们的车？”

是刚刚在景区里碰到的人，一群年轻的男女，宋谨的单反镜头盖不小心落下了，是这个男生捡到还给他的，两人顺势聊了几句，发现是同一个城市的。

“你们下一站去哪儿啊？”男生问。

“喀纳斯。”宋谨说，“你们呢？”

男生笑着说：“我们也一样，哎，等会儿一起去那边看日落吧？位置不错，叫上你朋友一起。”

宋谨回头看宋星阑，宋星阑说： “不去。”

“他有点累了，我们在车上看就行。”宋谨朝男生笑笑，“就不一起了，你们去吧。”

“行。对了，”男生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都是同城，回去了有机会一块儿吃饭什么的。”

“啊，好的。”宋谨拿手机跟他加了微信，对方也没多做停留，跟他们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离日落还有段时间，宋谨关了手机，说：“我去后座躺一会儿。”

“嗯。”

宋谨去了后座，脱掉外套裹着薄毯睡觉，车外传来风声和人声，宋星阑关了车窗，车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睡了大概四十分钟，宋谨觉得有点冷，外面好像暗下来了，然后车门被打开，一只手握了握他露在外面的脚腕，问：“冷不冷？”

“有一点……”宋谨迷迷糊糊地问，“外面怎么黑了？”

“天阴了，可能看不到日落了。”宋星阑说。

关了车门，宋星阑撑在宋谨身上，手顺着毯子边缘摸了进去，宋谨整个人一颤，半睁开眼：“你干吗？”

“疯了吗？”他渐渐反应过来，抓住宋星阑的手，“外面都是人，你干吗啊？”

“不真做。”宋星阑说。

宋谨半梦半醒的，也没什么力气推拒，况且宋星阑说不真做就肯定不会真的做，宋谨松了劲儿，意识到跟他弟在一起之后底线好像都被拉低不少，只能喘着气，含糊道：“你真是……”

宋星阑低头亲他，手伸进宋谨的裤腰里慢慢动弄，宋谨抓住他的手臂绷紧了腰，不能喊不能叫，只能从鼻子里哼哼几下。脑子晕晕沉沉的，好像很困，很蒙，再想到可能看不到日落了，又有点难受。

“慢点……”宋谨抱住宋星阑的脖子，断断续续道，“别……别弄裤子上了……”

宋星阑半点没放慢速度，贴着宋谨的唇，低声说：“哥，怎么总有男的要搭讪你？”

宋谨就知道加微信那事儿没过去，他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昨天也有女生要加你微信。”

“可我没给。”宋星阑说。

快感越来越不能承受，宋谨要哭似的轻轻呻吟了几声，最后咬着唇射在了宋星阑的手里。宋星阑起身擦手，宋谨抹了抹眼睛，挺委屈地说：“我没你那么会拒绝人。”

宋星阑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说：“我又没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