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拿着五百万携款潜逃的这九年,她过得着实不错。这个发现让魏哲扬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门,把金美娜,哦不,现在叫陈美溪,千刀万剐。
魏哲扬站到金美娜的门口,低头看了看智能密码锁,试了几个,都不对。
他正要再试,电梯门开了,他猛地回头。
这栋单元一梯两户,是她对门的邻居回来了。对方是一对中年夫妻带着小孩,他们疑惑地看了魏哲扬一眼,好似知道这户是个刚搬过来的单身独居女性。可见他衣冠楚楚,容貌出众,不像坏人,又把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小女孩对英俊不凡的魏哲扬心生好感,脆生生地问:“你认识美溪姐姐吗?”
魏哲扬含笑点头,那对多管闲事的夫妇看着他,一时没有解锁进门的意思。
魏哲扬如果再不做点什么,那就太可疑了。他不疾不徐地按下第五串密码,如果这次再不对,他就装作走错了,最坏的结果是他们报警,但也没关系,放眼整个海市,没人敢抓他……
思及此,他越发气定神闲。
好在这一次,门开了,魏哲扬朝密切观察他的夫妇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后者为刚才的怀疑报以歉意一笑。
玄关处的陈列架摆满了她形形色色的照片,背景东京、巴黎、伦敦、温哥华不一而足,与她合影的人有男有女,和高鼻深目的外国人相比,她容色娇艳,气质独特,有时含笑地看着镜头,像一朵娇嫩水灵的栀子花,安静散发着芬芳,有时又热情地同肤色健康的高加索壮汉行贴面礼,咧嘴大笑,像香气浓烈的玫瑰,令人止不住地沉醉……
整整九年,就算有五百万,也早就挥霍光了吧,居然能去那么多地方,认识那么多人,她一个高中毕业的,连英语都说不利索,怎么做到的?该不会是跟国内某些穷游的女学生似的,肉偿吧?魏哲扬盯着和不同肤色的男人勾肩搭背的金美娜,不无恶毒地揣测。
满世界地游玩,这是魏哲扬曾经的生活,命运无常,让他失去了一条腿,无法随心所欲地奔向远方。而害惨他的女人,事发后,拿着从他家敲诈的巨款,全世界地浪。
杀人诛心,起棺鞭尸,莫不如此。
魏哲扬收回阴冷的视线,朝里走去。
客厅很宽敞,装修温馨简约,该有的都有,细节处的精致讲究彰显着主人对生活的热爱
餐桌上的瓷瓶里插着一束粉色芍药,沙发前的矮几上放着一盒香薰,阳台上有一对藤椅,窗台的几盆多肉被养得油亮饱满,一串风铃随风摇动,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只长相肖似其主的布偶猫正埋头专心地玩毛线团,见有陌生人闯入,虚张声势地朝他喵喵几声,见他不为所动,“嗖”地蹿上猫爬架,湛蓝清澈的猫眼谨慎地打量来人。
魏哲扬伸手将其抱下,随手摸了两把,它惬意地眯了眯眼,立刻拿他当自己人,贴着两脚兽走了两圈S型猫步,然后蹭了蹭他的假肢。
魏哲扬脚步一顿,重新捞起这只小母猫,继续往里走。
主卧的门虚掩着,传出哗啦啦的水声,魏哲扬俊眉一挑,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说:小魏要变态辣!哦不,小魏早就变态辣,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0056 56.对峙(微)
主卧内散发的清淡茉莉花香、浅底碎花的床品、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以及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成套蕾丝内衣,无不彰显这是一位成熟女性的房间,美丽且富有生活情调。
他放下猫咪,捡起地上的内衣裤,放进浴室门口的脏衣篓里,然后打开衣柜门搜检一番,没怎么费功夫,就找到了陈美溪的户口本、身份证、护照以及美国工作签证。
魏哲扬不禁摇头,这么多年了,金美娜一点记性都不长,几个密码翻来覆去地用也就算了,重要的东西总喜欢藏在衣柜里,他闭着眼睛都能翻到。
他拿着这套证件来到客厅,将它们塞到沙发缝里,然后回身去参观另外两间房,一间次卧,一间画室,画室里放着她最近即将完成的作品,水平比九年前进步不少,难怪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奖杯。
魏哲扬退出画室,去厨房的冰箱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动作流畅得好像这个家的主人。接着回到主卧,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面朝浴室,耐心地等对方洗完澡。
浴室门开了,一个赤裸的女人从雾气中走出,如自晨雾中初降的芙罗拉女神,周身肌肤晶莹有光,容颜娇美如昨,甚至比从前褪去了青涩,更加诱人,好似彻底成熟的水蜜桃,轻轻一咬,就是满口香甜。
他对她的身体太过熟悉,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材同少女时期相比,除了乳房和臀部更加丰满,几乎没有变化。
因为没料到有不速之客,金美娜两手包着头发,坦然地裸着身体朝外走,胸前的雪丘宛如奶冻轻轻摇颤,腿间的黑色草丛若隐若现。
当看到房间里有人,她立刻环住身体,惊恐地“啊”了一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认出了来人,但惊恐不减反增。
她吓得汗毛直竖,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裸着身体就要往外逃。
如果要赛跑,如今的魏哲扬必然跑不过金美娜,因此他不打算白费力气。
金美娜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害怕的背后是心虚,做了亏心事的人,见了债主,第一反应,可不就是逃吗?
魏哲扬唇角勾起撒旦的微笑:“如果你想因为敲诈五百万把牢底坐穿的话,尽管跑。”
美娜脚步一滞,缓缓回身,她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盯着魏哲扬,问:“你想干什么?”
她走到衣柜前,想要先穿衣服,被魏哲扬喝止,命令光着身子,走到他面前,跪下。
金美娜听清了,也听明白了,他想羞辱她,为九年前的种种。但明白不代表照办,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警告你,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不是她认识的魏哲扬,但九年的光阴,足以令人脱胎换骨,也令人面目全非。而魏哲扬的转变,由她一手造成,她走了过去,顺从地屈膝跪下,如同接受既定的审判。
她表面顺从,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当年的事他都知道了吗?应该只知道一部分,不然不会这么生气。那要把真相和盘托出吗?可是有这个必要吗?他大概并不在乎。就算他在乎,金美娜,难道你要向一个有妇之夫,兼仇人的儿子摇尾乞怜吗?让他再像从前那样,对你不依不饶,花言巧语,骗得你晕头转向,宛若小丑,抛弃廉耻和自尊吗?不,不,不,你已经害死了外婆,不能让她的死再变得廉价……
金美娜出神地想着,魏哲扬好似说了什么,她没听清,疑惑地“啊?”了声。
魏哲扬脸色难看,他刚说的是,如果你当初是遇到难处才背叛我的,现在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不追究。结果这种时候,金美娜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走神?魏哲扬感到了蔑视和冒犯,当即伸出右脚,朝金美娜的胸口不轻不重地一踹。
金美娜猝不及防地仰倒,腿心的窄缝一闪而过,她飞快爬起,再次双腿并拢地跪好,一边竖着耳朵听魏哲扬说话,一边在拼命思考对策。
魏哲扬看她那副完全放弃解释的模样,简直怒发冲冠,如果他没有残疾,也许现在就会扑上去,分开金美娜的腿,用勃起的性器狠狠顶穿她的身体。
但这个动作对穿着假肢的他来说,有点难操作,可能会有些狼狈,他也不明白,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在乎在金美娜面前的体面问题。
“躺上床,在床沿,分开腿,抱住。”
金美娜暗骂畜牲垃圾死变态,挤出两颗眼泪,没敢去碰魏哲扬的左腿这九年她在国外,不是一点都没关注国内,独腿总裁令通跃起死回生的新闻她也看过一些,只是后来这些带“残疾”、“独腿”之类的新闻都被和谐了。
她抱住魏哲扬的右腿,软绵绵地摇了摇:“我错了,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大不了,我砸锅卖铁凑够五百万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