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就往家里走,路上魏承问道:“怎么想着?忽然找小野参了?”
魏渝小脸带笑,神?神?秘秘:“哥哥以后?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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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他们兄弟俩要到镇上办事,罐罐在屋头臭美擦香膏,魏承便穿上厚袍子去套马车。
自打家中有了羊奶羹,黑驴就很少拉着?他们往镇上跑了。
他刚拿上家伙什去套车,就见着?羊奶羹重重打了个响鼻,像是有点不高兴,应当是觉得套上板车自个儿就不威风了。
“羊奶羹你听话一点!”
罐罐已经拾掇齐全?了,他穿着?件青色的小冬袍,也?衬着?他脸蛋更为雪白,发髻高高盘起,额头饱满似圆月,他一走过来就飘来股淡淡的桃香。
个子也?从魏承膝盖慢慢长到他胸前高矮了。
长大了也?更爱美了。
“哥哥,我来!”
他欲抢哥哥手里的马鞭,圆眼睛弯了弯:“以前是哥哥赶车,罐罐长大了,以后?就让罐罐给哥哥赶车!”
魏承摇头笑笑:“冬日天冷,哥哥赶车。”
“可是哥哥风寒才好些!”
“早就好了,且说本也不是什么大病,药都没喝过。”
魏承只是觉得罐罐这身青袍不如小时候那套胖乎乎的枣袍暖和,不过孩子大了,想穿什么便穿什么,他也?不想过多拘束他。
魏渝拗不过哥哥,只好乖乖上了后?头的厚棚板车。
马跑得可比驴子快多了,尤其是是羊奶羹这等好马,他们赶着?马车到镇上时比往日快上不少时辰。
到了镇上,兄弟俩便分道扬镳,一个去与诸葛夫子说过两?日去府城的事,一个是去震金镖局与佟镖头商量蹭镖一事。
魏承先是到济民堂抓两?幅跌倒损伤的好药,今儿没见着?钟掌柜,倒是见了个熟人。
“承哥!”
四年过去,当年和罐罐玩成一团的涣哥儿也?长成大孩子了,他记得涣哥儿比罐罐还要大上一岁。
头两?年涣哥儿就受了陈老爷子的牵线搭桥认了钟掌柜做师父,听闻钟掌柜也?很是喜欢涣哥儿,莫夫郎为了能让涣哥儿少遭些罪,还特意?在济民堂附近赁了屋子。
涣哥儿抽长不少,从柜子里走出来,笑道:“昨儿罐罐来买一遭药,承哥今儿怎么又来了?”
魏承也?没瞒他,道:“过两?日要去趟府城,怕是照顾不得夫子师娘,便想着?多买些草药给他们备着?。”
“还是那几样?”
涣哥儿娴熟捡药,又道:“承哥,你们去府城家里怎么办?”
“家里的鸡群和驴子都送到羊庄去出不了差错。”
黑狼定是要跟着?罐罐的,就算他们兄弟不带着?,那狼崽子也?会如他们当年去山上挖参一般在后?头偷偷跟着?。
倒是墨珠儿……
“墨珠儿怎么办?”
涣哥儿眼睛发光:“过两?日钟掌柜和沈郎中也?要回府城探亲,药堂便关了门,我到时候也?就和我阿爹一道回村里了。”
魏承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遂笑道:“成,那到时候墨珠儿就有劳你和莫阿叔帮忙照顾了。”
涣哥儿笑道:“许久不见墨珠儿了,也?不知?道现在胖成什么样了。”
“有些沉,你抱他时要仔细着?腰。”
魏承接过涣哥儿递过来的四方草药包,忽然就见涣哥儿东张西望一会儿,小声?道:“承哥,你这两?日可去了里正伯伯家?”
魏承稍愣:“不曾,里正伯伯可是出了什么事?”
涣哥儿叹口?气:“我听我爹说里正伯伯自打入冬就犯了咳疾,说是年轻时候又种地又养猪累的。”
魏承近来在家中勤奋读书又受了些凉,罐罐不让他出门半步,他还真不知?道里正伯伯生病的事,今儿回去定要去探望一番。
涣哥儿叹口?气:“那日溪哥儿和里正娘子来药堂抓药,我见着?小溪哥一直闷闷不乐,偷偷问过他才?知?道里正娘子如今已经开?始为小溪哥寻觅媒人定亲了。”
魏承微微皱眉:“我记着?溪哥儿才?十三?”
“寻觅亲事哪里是那么好寻的?里正娘子疼爱溪哥儿,又害怕里正伯伯突然……所以便想着?这两?年先给溪哥儿寻着?好亲家,也?算是稳稳里正伯伯的心。”
涣哥儿撑着?下?巴,清秀脸蛋上有些迷茫:“爹娘老了,我们也?长大了,反正我觉得长大一点也?不好。”
离了济民堂,魏承还在想着?里正伯伯的咳疾,心下?不免有些担忧。
“魏师弟,何故如此心神?不宁?”
不知?不觉,魏承已经走到诸葛夫子家所在的小巷,回头就见着?孙览师兄和李行谦,俩人身后?的书童都抱着?不少好东西。
魏承拱手行了个礼:“孙师兄,李师兄。”
李行谦和孙览师兄都比魏承大上三四岁,眼下?十七八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纪。
“魏师弟,难得见你出神?至此,家中可是生了什么事?”李行谦是真成熟稳重不少,他早就不再读私塾,前两?年将家里的几个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倒是应了那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也?把李老夫人高兴得不轻。
魏承与他们一道并肩走着?,低叹一声?:“家里有位伯伯染上咳疾,久不见好,我心里念着?便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