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别给我打哑谜。快说，找着对象了没？”林顾性子急，就是不能被激，陆仲两个字就把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急得林顾恨不得上手掰他嘴，“你大学那会儿就不缺追你的，一个也没看上。好不容易后来看你每周末都出去住，还以为你找对象跟人同居了，回来一问居然不是！”
陆仲笑着把林顾越凑越近的脸拍开，“一会儿有人来接我，你这嘴可给我闭严实了。”
“呵！真找着啦！”林顾跟个刺儿头小子似的跳起来，“你这不懂事儿了啊！把人带来玩儿啊！大家聊聊天认识一下多好！哎，你那位，怎么认识的啊？”
“嫂子！你也不管管林顾！”陆仲被烦得不行，假装转头喊宁岚。结果宁岚头也不回，扬声就说“我可管不了！辛苦陆老师了！”给陆仲气的不行。
“哎呀，说说，说说。”
“同事。”陆仲拿起筷子继续吃那盘虾。
“一个办公室的？真行，办公室恋情你都敢谈了！牛逼！”
陆仲不理他。
“诶我说你别吃了，这一盘都快被你吃完了！快把你家那位叫过来，要不我可灌你了啊！”林顾见陆仲开了口，越发来劲儿，“反正人一会儿也得来接你，叫上来一起认识认识啊。”
陆仲看着面前那一杯足足有两听可乐那么多的一整杯黑啤，思考这一杯喝下去是他先吐，还是回去被程溪打吐。
“快点，快快，手机亮了。看看。”林顾知道陆仲不喝啤酒，拿这个威胁他准管用。
【我事情处理完了。在你们酒店对面的咖啡馆看会儿书，结束了打电话给我。】
林顾把脑袋凑过来，“打！快打！”
“喂？”程溪看了一眼表，才八点半，“提前结束了？”
“嗯……”
程溪听着对面吵吵闹闹的醉话，还有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过来……快说……不然喝了……”
“喂？陆仲？”
“嗯。我朋友问你能不能过来见个面，认识一下。”陆仲的声音平稳，听起来还算清醒。
“对！我们这儿就陆仲身边的家属位空着！”林顾在边上添油加醋。
程溪听着那闹腾劲儿哭笑不得，“地址发我。我来找你。”
“喔喔喔哦喔哦喔喔来了！”
程溪刚走到走廊上，还没来得及找包厢号，就看见陆仲倚在墙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身边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地靠在陆仲身上乱嚎。
“弟妹好弟妹好，我是林顾。”林顾自来熟一绝，见程溪走近了立刻站直，颇有分寸地跟人轻轻一握手。
程溪习惯了被人叫“姐”，头一次被人叫“弟妹”还有点新奇，“你好，我是程溪。”
“走走走，来来来，诶这一群哥们儿喝酒呢，不用管他们。”林顾招呼程溪进门，程溪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隐秘地朝陆仲一瞥，拽了拽人的袖子低声问：“还好？”
陆仲点点头，然后笑着看她，揽着程溪的肩膀亲亲热热地往里走。
得，不用多说，程溪就知道陆仲喝的有点多了。
从两人认识的第二面开始，程溪就知道陆仲喝多了特乖，还黏人。现在即便意识还清醒着，能走能笑，可看这黏糊劲儿……
“弟妹也是老师吧？我听陆仲说来着。人都来了哪儿能在底下等着呢？我让陆仲打的电话，弟妹不会回去跟他生气吧？”林顾朝陆仲使了个颜色，想让他顺着话哄两句人。结果一看陆仲……
陆仲眼神根本没看他俩，只是握着程溪的手，一个一个指节捏过去。
林顾：“……”
“来我们喝一个，”林顾给自己和陆仲的杯子倒上，给程溪倒了杯橙汁，“弟妹能喝吗？算了，弟妹喝橙汁吧。陆仲，陆仲！喝一个快点的，发什么呆呢！”
程溪当然知道陆仲拽着自己手玩儿呢，也不多说，客客气气地道了谢，把手里的橙汁递给陆仲，自然而然地拿了陆仲面前的酒，面不改色地扫了一眼那杯满满当当的黑啤，“林哥生日快乐，和嫂子长长久久。”
给林顾看愣了。
“诶不是……”
“他太容易醉，我来喝吧，我酒量也还可以。”
陆仲靠前坐直，胸口和程溪后背贴得很近，热烘烘的。陆仲举起手里的橙汁和林顾的酒杯碰了一下，“生日快乐。”
林顾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程溪脸不红心不跳地喝完酒，而陆仲浅浅地抿了一口橙汁。
生日宴上不可能都是啤酒，白的红的总要有一些。程溪一口闷了，林顾也把手里一小盅白酒昂头喝了，捻酸吃醋似的跟陆仲阴阳怪气：“陆仲，你怎么回事儿呢！弟妹给你挡酒你还真好意思了……别给我瘫着那儿的，再这样我灌你酒了啊！”
陆仲趴在程溪肩上低低地笑。
林顾：“……”
“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这样，”林顾也笑了，很怀念似的，“他大学的时候可高冷了，现在好多了。那时候就流行他这样的，追他的小女孩儿能排一条街！他就客客气气地跟那些人说自己不喜欢比自己小的。嘁，真行。”
陆仲头只是有点晕，还远没到醉深了的地步，听见林顾这么揭他老底，只能装醉埋在程溪肩上不敢抬头。
“他现在也高冷。”程溪听得想乐，“学生都很怕他。”
“他要是教我我也怕他。”林顾摆摆手，“这耍赖皮的……那要不，弟妹喝点？”
“来。”
九点三刻。
宁岚和小姐妹从眼影盘聊到房价，转头一看已经倒了一大片。几个带着家属来的都朝她点点头，示意先把人带走了。剩下几个还没成家的单身老爷们醉成一堆，被服务员扶着去了楼上的客房休息。
林顾趴在桌上，嘴里念念叨叨地说胡话。一边的陆仲也稍微有点上脸，揉着额头。只有陆仲身边的女人面色如常，如果不是看见她手边那些大大小小的酒瓶子，宁岚都以为她滴酒未沾了。
“嫂子，我先带陆仲回去了。你也带林哥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