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圈一红,急忙上前站到他身边:“我陪你出差。”

顾阮东挑眉,率先在前面走着。

留顾母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凌乱,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不知道,人顾阮东当时是真要出差,要和王总去考察一个地产项目,随行的还有陈新民。在机场汇合时,陈新民看到随行的女孩就贱贱地吹了一声口哨:“咦,顾少还有吃回锅肉的时候?”

顾阮东才隐约想起,眼前这个女孩是有一次在会所,陈新民带进来的,说是从舞蹈学院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不过他这人一次就过,根本不记得谁是谁。只是刚才在办公室时,看长得不错,而且敢找上门说怀了他的孩子,说明有点胆子,便直接带来出差了,漂亮女孩子带在身边,公关有好处。

那个地产项目在政府规划里是要建成当地的地标性建筑,很多同行前往,都想要这个项目,竞争激烈。

顾阮东之前就跟负责人接触过几次,知道对方好女色,所以去请人吃饭时,便让女孩作陪。

陈新民听了都皱眉:“顾少,不好吧?”

毕竟是跟过他的人,有必要这么狠心和绝情吗?对方已经是一个50岁左右的大肚腩油腻男人,让人家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去作陪,他都看不下去了。

顾阮东对无关紧要的人,那是真绝情,眼皮都不抬一下,凉薄地说:“舍不得?你带走。”

陈新民:“不敢,不敢,还是陪酒吧。”

彼此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人。

女孩开始欢天喜地跟他飞过来,以为是他认可了自己,此时听他说要让她去陪一个油腻中年男,一下哭了:“顾少,我怀孕了,喝不了酒。”

这回轮到陈新民瞠目结舌了,怀孕了?怀的他家顾少的孩子?

怎么可能?

陈新民从顾阮东年少轻狂时就跟在他身边,知道他有多谨慎,怎么可能会让女人怀他的孩子?就是真坏了,也会马上让人打掉,谁想借此攀上来只有死路一条。

陈新民本来对女孩还有一点怜悯之心,他给顾阮东送的女孩都是千挑万选的,也是明码标价各取所需,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胡搅蛮缠的,给顾阮东添麻烦了,所以陈新民现在自己心里都打颤,自己惹的祸,当然自己解决,当即凶神恶煞对女孩说:“今天这酒,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敢跟他玩阴的,他就能更狠。

陈新民颇有点地痞流氓的气质,一开口说话,女孩就知道他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的人,所以求助一般看向顾阮东。

但顾阮东更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笑了笑,一句话没说。

女孩跟他们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不得已,只能随他们去应酬,

但是一口咬定:“应酬可以,但是我真的怀孕了,不能喝酒。”

陈新民:“随你。”

到了酒桌,女孩才知道“随你”是什么意思,根本没有她拒绝的机会,对方那个油腻男见到她就两眼放光,不停哄她喝酒,一同前来的别的男人,也都起哄让她喝,根本不给他拒绝机会。

陈新民和王总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顾阮东则是冷眼旁观,漠不关心。这种场合,她根本拒绝不了,硬着头皮不知喝了多少,最后喝到大醉不省人事。

应酬结束,王总啧啧道:“顾少真是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

陈新民唾骂一声:“就这种女的也配?想用怀孕讹我家顾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陈新民是越想越气,比顾阮东还生气。

王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前方眼见着对方油腻男人要把不省人事的女孩塞进车了,顾阮东对陈新民道:“带回酒店,给他换别的女人。”

陈新民:“啊,咋还心软了?”

顾阮东:“出事了 ,你负责?”

陈新民再看,那女孩连路都走不动了,要真这么被带走,恐怕真要玩出人命,况且刚才在酒桌上,就已经把合作敲定了,也不怕得罪对方,所以急忙上前去处理,把女孩给带了回了,找另外的公关去陪。

陈新民一边扶着瘫软的女孩,一边骂:“这还他妈说怀孕了呢,怀孕了能这么喝?”

一边骂,一边恍然大悟,顾少故意的吧,这么喝,不仅帮他做了公关,而且谎言不攻自破。

第二部《东土大糖》第164章

简直是一举两得。

但是诚如王总所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他们谁也没料到,那个女孩因喝酒太多,第二天回到森州,刚出机场就直接晕倒送往医院。

顾阮东和王总有事忙,这事只能由陈新民去解决,本来也是他惹的烂摊子,王总看他一眼,自求多福吧。

陈新民也是倒霉,但这点担当还是有的,把人送到医院急诊,就是酒精中毒,问题不大,安排人住院之后,当做这次公关的补偿费,他甩了一笔钱之后就走了,大家态度都很明确,不相关的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但万万没想到,女孩是真怀孕了,但具体怀的是谁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那天被顾母带上顾氏的大楼时,就要了顾母的联系方式,此时自己躺在病床上,因饮酒过量,导致流产,她便给顾母打电话,求她来医院陪她。

顾母一听,真怀孕了?这还了得?立马叫司机送她去医院,不过留了一点心眼,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去的,连翠萍都没告诉。

当时女孩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一见到她就开始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顾母说了一遍。

顾母心地善良,一听是自己儿子明知她怀孕了,还把人带去应酬喝酒,而且怀的还是他的孩子,他这么干不是伤天害理吗?

她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孩子?子不教父之过,他从小胡作非为的事,她管不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闹出人命的事,她不能不管。

所以安抚好人家姑娘之后,当即就杀往顾氏集团了。

她唯一能忍着的就是等他开完会回办公室,而不是去他会议室闹。在他办公室里等着时,忽然悲从中来,想起年轻时,她也曾这样怒气冲冲闯过一次他父亲的办公室,因为知道他父亲在外边有人。那跟他父亲比起来,他似乎又要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