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偷拍。
他刚刚说得猖狂,实则怕得要死。
他怕姐姐真发现了他的肮脏,会拿看着垃圾一样的眼光看他,那他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的。
哦,不,只要是姐姐,就算是用那种鄙视、蔑视的眼光看他也不打紧,只要姐姐不把他抛弃,他愿意跪在地上舔她的脚趾……
“呵哈……”
想着自己趴在地上,将姐姐圆润润的脚趾含在嘴里吮吸,他身体就热得不行。
他真是个变态,他长大了,隐约知道自己是个变态:他既想将姐姐狠狠压在身下,彻彻底底的玩坏;又想她好好的惩治自己、教训自己,拿着教训孩子的那种小戒尺抽打自己让她作呕的肮脏部位,抽得自己直接射出来!
“哦……爽死了……”
在他脑子中狂乱幻想着的变态画面,让他兴奋,却也让他心底深处更加觉得悲凉: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姐姐就是姐姐,她只是把他当做弟弟,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有一天捅破这层窗户纸会怎么样,他怕吓走姐姐,他怕失去姐姐,怕的要死了……
就在傅白在出租屋里一会兴奋到狂乱,一会又沮丧到灰败,纠结得快要自我分裂的时候,许珍珍正收拾停当下了楼。
最近一年她已经不再接临摹古画的单子,她开始给人画像,不是在大街上给游人随便画画的那种,而是极小众、极私密的绘画任务,私密到画出来的画可能只有一到两个人欣赏。
例如今天约画的就是一个成名已久的女企业家,她约许珍珍来给她画她的个人像,全裸的那种。
画裸体不都是为了色与欲,女人让人画下自己的裸体,有的时候不过是为了纪念与祭奠。
纪念与祭奠自己一去不返的青春。
这种叹惋与男人无关,只是单纯的轻叹: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啊……
就像现在,女企业家的身体已经不年轻了,下垂的胸部,腹部松懈的脂肪,手部粗糙发黑的皮肤,每一个地方都不年轻了,即便是那张拼命保养的脸部也让人一眼看出她已经不年轻了。
“小许,”女企业家动动有些发僵的腿,侧侧头,想更加看清许珍珍认真画画的眼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你有一双能将人点燃的眼睛啊……”
许珍珍微笑起来,用微眯的卷翘睫毛半遮住自己的瞳眸:“是吗?可能是我眼神好的关系吧,我的视力有5.2呢。”
女企业家知道她不想深谈,便不再说话,兀自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去,是啊,画出那样画的人何须深谈。
许珍珍不是下三流的裸体画家,事实上,她很少接裸画的单子,而且只限女性。
她是灵魂画师,不是开玩笑的那种灵魂画师,而是真正的能描摹人的灵魂的画师。
她会将被画者的一切表象、虚假都给你剥开来,在画布上呈现出你最真实的自己。
或者又反其道而行之,将被画者最隐秘的心底里,幻想着的那个最美好的自己画出来。
至于被画者是想面对最真实的自己还是想沉醉于最虚假的自己,全看被画者的需求,而这需求甚至不需要被画者张口要求。
许珍珍就是这样的画师,她的画太真实又太梦幻,就像女企业家说的,许珍珍有一双能让人热起来的眼睛,因为她直视你的时候,好像能直击入你的灵魂深处一样,让你无所遁形,灵魂都仿佛被那灼灼的目光烧得灼痛。
而正是那目光成就了许珍珍的画。
也成就了许珍珍的口袋。
0009 反派boss爱上我7
这天晚上,许珍珍仍然沉迷在刷剧里,而傅白则在厨房里忙活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又温馨:奇怪的、二十六岁还没处过男朋友、一天只知道玩游戏刷剧的老处女和一个气质干净的沉静少年,明明年岁相差很多,却能奇异的互相融合,就如同奶和茶的交融,不抵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拥抱在一起,酝酿出更为醇美的滋味。
吃饭的时候,傅白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桌面上,还端来了只点着一根蜡烛的小蛋糕。
“生日快乐。”
傅白很快乐,虽然他嘴角只是稍稍挂着一抹淡笑,可是了解他的人能看出来他很快乐,虽然这世上还算了解他的人也就许珍珍一人罢了。
“里边是什么?”
许珍珍是个大俗人,能收到礼物,她很高兴。
她拆开了包装,发现里边是一个名牌包包,她记得这个牌子入门级的都要万元以上。
她眼底有微光闪了闪,玩笑似的举起手中的小包晃了晃:“真的?”
“假的。”傅白对她翻了翻白眼,“我打工的钱哪能买得起真的?给你买个假的乐呵乐呵得了,凡是你用惯假的了。”
“切!”许珍珍回了傅白一个更大的白眼,却第一时间背起包包,蹦到穿衣镜前转来转去的臭美了。
傅白看着在穿衣镜前一个劲儿凹造型的许珍珍,觉得眼前这个虚荣俗气的女人真是美死了,他喜欢她这个样子,足够接地气,让他有种能将她紧紧抓住的错觉。
“怎么只有一根蜡烛?还有这蛋糕也太小了吧?”
美够了的许珍珍走回餐桌前就开始嫌弃这个抱怨那个,傅白却极喜她这样絮絮叨叨的说话,他知道她在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却也是披上了战甲拒人千里之外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人气:笨的、馋的、懒的、他爱的……
许珍珍不知道自己为了维持角色人设,出门就习惯性的装扮上的角色套装让傅白有了误会,不过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她没有心的。
“许大漂亮不是永远只有一岁吗?一根蜡烛就足够了吧?还有蛋糕不能吃多了,上次买了大蛋糕,结果我做的菜你都没吃几口。”
看着对面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抱怨着的小傅白,许珍珍感慨她是不是真有些将人养歪了,到时候他不想杀她了怎么办?
不过没关系,论气人功夫,她还是有一手的。
又过了三年,傅白已经参加完考试,以他的学习成绩,应该十拿九稳的能考入京都大学,不过许珍珍是不会让他去的,她对他另有安排。
在傅白生日那天,许珍珍摊牌了。
她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告诉傅白他是傅氏财团已故总裁的私生子,还告诉他说自己是那个傅老头的三儿,而收养傅白不是因为她孤独想找个家人给她作伴,而是因为傅老头每个月都给她转了一大笔钱,让她有偿抚养傅白,他只是她的一个赚钱工具而已。
她与他之间,说白了就是一段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而现在,这段关系因他已满十八岁,合同期满就要结束了!!
傅白将额头抵在桌沿上,狠狠圆瞪着的眼里全是濒临崩裂的红血丝。他沉默着听着她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那淡粉樱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抛向他的匕首,他不怕她扔向他的这些匕首,但是他怕这些匕首会一刀刀斩断她与他之间脆弱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