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庄维走了一小段路,把他放下来:“重死了。”
曲同秋坐在浴缸里,只觉得身下硬邦邦的,有点凉,不太舒服地“嗯”了一声,困乏著又要睡过去了。
“别睡,先洗澡吧。”
曲同秋脑袋发沈,手脚也沈,全身都沈甸甸的,半撑开眼皮,眯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怎麽的觉得挺高兴,便朝他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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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模糊地,觉得好像回到新婚的时候,比自己年长而成熟的妻子,时常会主动捧住他的脸,他还是会害羞的年纪,嘴唇相碰的时候,那种羞怯又幸福的心情。妻子身上好闻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妻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大胆又有力,竟然还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被紧抱著热烈亲吻,明明是男性的平坦胸口,也被一再抚摸揉捏,曲同秋本能回应著,但恍惚中也不禁疑惑起来。接著连大腿内侧都被摸了,那在私处游走的手掌让曲同秋心慌意乱,想把腿曲起来,微笑的妻子却突然变成任宁远的脸。
这个变故吓了他一大跳,腿上一抽,猛然就睁开眼睛。
心口还在砰砰乱跳,定睛努力要看清楚,和他嘴唇分开,正微微喘息著低头看他的男人,却是庄维。
曲同秋又吓了一跳,都快被梦境和现实弄糊涂了,发了几秒锺的傻。在这间隙,庄维又凑上来和他接吻。曲同秋往後缩了缩,感觉到舌头强硬地伸进来,撬开他的牙关,模拟某种袭击一般湿润地进出,翻搅,顿时背上都麻了。心下害怕,但挣扎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微弱。
“呜……呜……”
焦急的拒绝听在对方耳里却只是回应的呻吟,庄维加大了亲吻的力度,唇舌动作粗暴起来,托著他的臀部,压近了摩擦。
响在耳边的喘息声里夹杂了对方愉悦的呻吟,淫糜的感觉让曲同秋都哆嗦了,他想象得出庄维打算做什麽。但怎麽说这种对象都不该是他。他们关系完全不密切,庄维并不欣赏他,他又是个异性恋,还是当了父亲的中年男人,庄维只要稍微有点顾忌,就不该拿他当酒後的泄欲对象。
亲吻了一会儿,庄维从他口腔里退出来,喘息著动手解他的衬衫,眼角湿润,嘴唇嫣红的,满脸都是与平日全然不同的情色气息,看得曲同秋有些害怕起来。
他躺在庄维身下,浴缸并不宽裕的空间里没有他挣扎的余地,身上更没什麽力气。虽然迟钝地做了些小幅度的抗拒,还是只能眼睁睁看著庄维把他的长裤脱下来。
曲同秋心里著急,气喘吁吁地开口,舌头僵硬著,勉强出声:“这,怎,怎麽回……事……”
刚慌张地意识到自己连话都说不连贯,庄维就咬住他不灵活的舌头。曲同秋被他的力道吓得不轻,生怕被嚼碎了吃下去,一时不敢再动。唇舌交缠了一番,曲同秋正如获大赦地呼呼喘气,就见庄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接著在浴缸里放热水。
水一流出来,曲同秋就觉得更加危险,心下发慌,但脚上一用力就不住地打滑,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还是被庄维按住了。
结巴著发出的“不行”之类的拒绝,都是全然被忽略的渺小存在,被对方当成是欢爱中的小情趣而已。意识还算清醒,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曲同秋有种被狩猎的可怕感觉,庄维已经牢牢逮住他,把他剥得精光,背对著自己抱在怀里,在水流声中做出一副要享用的姿态。
到了这种时候,曲同秋只能像只被蛇毒麻痹过的青蛙,动弹不得地被男人的手指肆意抚摸。从没被人这样摸过,他甚至也都没这样摸过别人,不由得战栗著,全身紧绷。
浑浑噩噩中,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他难以启齿的地方,而後一根手指探进去,冰凉滑腻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哆嗦,惊醒一般地往後缩,恐慌中又一根手指塞了进来。
曲同秋被折腾得呻吟求饶,茫然中也不知道是几根手指了,水已漫过被托高的腰部,心中害怕,不停地往後推著庄维。这种程度的虚弱抗拒反而让庄维兴致高昂似的,愈发迫切地逗弄他。
蠢动著的手指一抽出来,曲同秋就完全被打针之前的擦拭酒精棉的那种恐惧所笼罩。果然才过了几秒锺,就感觉到那试图侵入的异物,曲同秋想大叫出来,但喉咙里一时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颤抖著被一点点进入。
等他忍不住胡乱喊叫,觉得快要受不了了,内部的挤压感总算没有再加强,庄维勒著他的腰,喘了口气,咬住他的脖子,而後律动起来。
胸口被抚摸揉捏著,体内律动的感觉太过可怕,身体在撞击中发烫,曲同秋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混乱了,仓惶地抓著浴缸边沿,哀求道:“庄维,庄……”
庄维的粗重呼吸声听得他耳朵都发痒:“什麽?”
“不,不要这样……”
但对方没有停止的迹象,沈迷其中似的,反复在他体内狠狠抽送。曲同秋不住求饶,结结巴巴地,声音支离破碎,然而还是被分开大腿戳刺。
庄维激烈动作了一阵子,大概是嫌他太吵,便将手指探进他口腔里,抚弄他的舌头。曲同秋再也发不出声音,嘴巴无法闭拢的无力感,一下子觉得身上都虚脱了。
好容易等到庄维抽离出来,帮他清洗似的,在水中揉搓他已经萎靡的下身,为他擦拭。曲同秋被折腾了一番,头晕脑涨,只能任他摆弄。歇息了没多久,就惊惶失措地又被抓起来,面对面压在浴缸里强硬进入。
双腿架在浴缸边缘,纵然背部被托著,也觉得腰快要断掉了。承受著庄维有些粗暴的挺进动作,曲同秋哀哀呻吟著,都不敢睁眼看庄维的脸。
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这是性爱的对象。被自己认识了许多年的人这样压在身下,当成充气娃娃一样对待。
水花四溅的摩擦撞击里,小腹也渐渐发烫,前端被庄维的手掌覆盖著揉搓,生理上久违了的快感是真实的。
但他一直在庄维身下不停地微弱挣扎。他曾经也遇到过这种事,但那个过程他什麽也不记得。这样意识清楚地被同性侵犯还是第一次,对方还是相熟的人,这种感觉太残酷了。
交情再怎麽淡薄,他再怎麽好欺负,看在旧日同学的情面上,庄维也不该这麽毫无顾忌地对他。
纵然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也还是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醒来的时候发觉眼前还是颇浓重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曲同秋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被单里瑟缩成一团。
蒙住了头,但听得见外面的动静,庄维已经起床了,曲同秋隐约听见他在卧室里走动的轻微声响。
“你醒了吗?”
“……”
“还好吧?能起得来吗?早点想吃什麽?”
若无其事的口气,最轻微的歉意也感觉不出来。
曲同秋闭著眼睛。他的确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他们那些人来说,把他怎麽样了都算不上什麽大事,不用怕什麽责任和报复。
但作为一个男人,被同性性侵犯了,最起码他也该得到一个解释,至少该给他一句“对不起”。
头顶上有轻微的响动,是庄维把被单掀了起来。
“怎麽了?”
曲同秋颤抖了一会儿,声音沙哑地:“你怎麽能对我做这种事?”
庄维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意外,愣了一愣,皱眉道:“什麽?昨晚的事?你现在可别跟我说昨晚你不想做。”
曲同秋忙睁开眼睛,红著眼角,都结巴了:“我,我怎麽会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