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街坊附和, “我也觉得, 你演神算,本色出演, 不?用多少演技一定?能火。”

“不?如去参选港姐。你的年龄刚好合适。”

街坊们七嘴八舌鼓动苏念星参选港姐,苏念星谦虚地摆手, “不?行,我不?想当明星。”

正热闹时, 何灵芸来找苏念星,也看到了照片, 不?过她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她与王嘉欣的合影上?,她是记者,见?过许多大明星,王嘉欣算是咖位比较小的。她指着下面几张照片,“这照片是谁拍的?好有趣。”

刚刚街坊们的注意力全在王嘉欣身上?,还?真?没怎么看下面的照片,听?到她的话,目光转移,原先这儿挂的是风景画,没想到今天换了风格,这照片拍得确实有点出人意料。

苏念星颔首,“是我拍的。”

阿珍指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大手捏着一个小人,她惊呼出声,“老?板,这怎么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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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星失笑,“这是错位法。调整拍摄角度。相机是平面图,但现实世界是三维图,可以通过错位让人产生?大手捏小人的错觉。其实你们仔细看照片,那只手离人很远很远。”

这时候还?没有修图软件,拍照只能尽力拍到最好。苏念星只拍这几张照片就浪费许多张胶卷。

街坊们也看出来了,“哎哟,这张照片也是错位法吧?一个人做推的动作,另一个人做跌倒的动作,你快速捕捉,这样从照片上?看像是左边这个人推倒了右边的人。有动态的感?觉。太有意思了。”

除此之外,还?有用天空借位,比如拿着一只水壶对着蓝天白云,给人一种错觉,白云是水壶的烟雾。

几张照片都很逗趣,街坊们看得忍俊不?禁,“太好笑了。”

何灵芸觉得这照片很有新意,激动问,“你怎么想到的?”

这其实是后世玩腻的错位手法,苏念星就是想拍点有趣的照片,给她的冰室添点活力,她笑了笑,“就是随便拍拍。”

何灵芸提议她可以将这些照片送到报社或是杂志社,“或许也能给你的冰室带来流量。”

苏念星懒得去投稿,“你可以拿回《快周刊》,要是你们主编同意,我愿意刊登。”

何灵芸求之不?得,“好。你再?给我一份,我拿去给主编。”

苏念星将胶卷递给她。

何灵芸收好后,笑道,“没想到你拍照这么有才?华,我觉得你也可以当摄影师。兴许能应聘上?。你真?的很有才?华。”

摄影是门技术活,学会?了技术,就能将所见?拍出来,但是拍照的创意难得。好的摄影师区别就在这儿。

苏念星从来不?怀疑自己在摄影方面的天赋,她是真?正爱这行,“如果我入这行,就必须按照老?板的要求拍摄,你也知道员工是没有太多自主权的,需要被?甲方各种要求调整。灵气迟早会?被?磨完。作品也会?充满匠气,那样没什么意思。我还?是更喜欢把它作为一个爱好。”

何灵芸居然无话反驳。

苏念星问她有什么事,“你今天不?上?班吗?”

何灵芸这才?把来意说了,“上?庭日期已经定?了。就在周三,你有没有空?”

苏念星点头答应,“没问题。”

她原以为这桩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不?会?再?出什么变故,谁知并非如此。那位逃到内地的古惑仔在开庭当天出庭了。而且他矢口否认,当晚行凶,说他当晚在家睡觉,摩托车钥匙就放在院子里,很有可能被?别人偷走行凶。

香江给嫌疑犯定?罪要有一套完整的证据链。细婆是人证,亲眼看到古惑仔拿头盔打人,她将人带回自己的住处照顾,后来苏念星从何父口中得知摩托车车牌号码,找到了嫌疑犯的车辆,但是这里面缺失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物证。

由于那晚雨下得太大,古惑仔用头盔击打何父的指纹早就被?冲刷干净,就算可以证明摩托车是他的,但是细婆年纪大了,又老?眼昏花,并没法确定?打人者就是古惑仔,她的证词可信度有点低。

证据链断裂,原告要求休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灵芸疲惫地揉着额头,尤其看到古惑仔嚣张的挑衅表情,她恨得牙齿打颤,苏念星这个旁观者都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那晚大雨磅礴,找不?到证据,更找不?到有力证人。

除非何父想起来,能提供有效证据。可是他失忆了。

前?期何父住在公?立医院收费很低,后来公?立医院让他们出院,只能回家休养。脑损伤有严重后遗症,对工作也有影响。他老?板将他辞退,虽然发了补助,但是这点钱对这个穷困的家庭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正如苏念星想的那样,家庭的重担全压在何灵芸一人身上?。

出了法院,她情绪失控,差点冲过去打古惑仔,好在被?律师拦住。对方劝何灵芸,尽量再?找其他线索。

转眼过去几日,何灵芸过来找苏念星,她的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粽子似的。

苏念星看到她的伤唬了一跳,“你的头怎么了?你跟古惑仔打架了?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何灵芸见?她激动,忙摆手说不?是,“我没有招惹他,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在半道上?被?辆摩托车跟踪,我加快速度他也加快,我停他也停,我想走到人多的地方,但是他骑着摩托车,跑得比我快。最后他拿着头盔朝我来了一下,就骑着摩托车跑了。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他。”

这次居然连头盔都没摘。何灵芸揉了揉额头,“我报了警,但是头盔早就被?对方半道扔了。没办法确定?行凶者的身份。”

她捂脸痛哭,“他在警告我,如果我再?跟他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苏念星见?过的古惑仔也就是收收保护费,真?的动刀动枪还?是虎哥那次被?杀。这也太嚣张了。

就算她给何灵芸算卦也没用,何灵芸可以认出那个古惑仔就是行凶人,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给何父也算过卦,他是真?失忆了。找到他的那天,苏念星还?能看到他被?人袭击的画面,后来再?给他算卦,却连那天发生?的视频都看不?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念星可以理解何灵芸的无助。对于无权无势的底层百姓来说,真?就只能向恶势力低头。

何灵芸趴在她肩膀哭了一会?儿,抹干眼泪,“我不?告了。没有证据告了也是白告。我还?是先壮大自身,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要他跪在我面前?忏悔!”

她虽然发着誓,但是就连苏念星这个外地人都明白,誓言只能是誓言,实现它的机会?非常渺茫。

她哭得眼睛红肿,像小兔子。但是她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苏念星手里,强笑道,“你快打开看看!”

苏念星不?明所以,打开信封却发现里面是两千港币,她满脸困惑,“这是什么?”

何灵芸见?她什么都忘了,抽了抽嘴角,“是你的稿费呀。你不?是把照片投到我们杂志社吗?主编决定?录用了,他让我帮你送过来。下期就能刊登出来。”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苏念星早就忘了这事,乍然看到钱,她才?反应过来,她稀罕地看了又看,“没想到登在杂志上?也能有稿费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