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我起身出去,定了去隔壁省最近的航班。

我们两个几乎什么都没有带,下了飞机直接上了接应的车。到车上我想拿布条蒙住他的眼睛,他有点惊讶,看着我好像想说点什么。

我也知道这个步骤实在不太像是私奔,一时理亏,找不到什么话来劝说。

“没事,你蒙吧。”他抬起我的手放到他眼睛上,说:“来吧”

车行了很久,最后停在了一个小镇上,这里是我精挑细选的,依山傍水,环境很好,非常适合修养,同时也意味着,车程远,消息闭塞,外人很难找到。

我租下了一个当地人的房子做落脚点,提前派人来打扫过,但从外表看上去还是破旧。

楚然摘下眼罩,看了看面前的房子又看了看我,面上露出一丝不解,“我觉得你在这呆不了半个月。”

我打开门拉着他进去,随口问:“为什么呆不了?”

“没有大型商超,智能家居。做饭洗衣,大少爷你哪个干得了?”他刚才那副冷淡客气的样子终于收了点,面对我露出无奈的神情,“这些生活的琐碎很消磨人的。”

他不再冷着脸不说话,哪怕只是在吐槽我,我也觉得很高兴。我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使劲儿蹭了蹭,语气刻意带着委屈,“你刚才那么冷淡,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我俩差不多高,两个一米八多的人站在狭小的玄关处,将这里挤得满满当当,他被我顶的后退,往后一步就靠在了玄关的墙上。

他力气比我大得多,稍一用力就将我从他身上扒拉下来,正色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之前家里的那些你不是也做了吗,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会好好学的,我现在就想好好跟你过日子。”

“我学会那些也吃了不少苦头的,但你没必要吃这些没有意义的苦。我为你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想照顾你,所以我不觉得麻烦。”他顿了片刻,皱着眉放慢语调:“还是你觉得你对我的那点爱经得起这些柴米油盐的折腾吗?”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没想过楚然会对我说出这种话。我眼里瞬间酸涩,口中发麻,哑声道:“你什么意思?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

“不是,”他避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你别哭,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

“我只是,有时候分不清你对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粗暴地用袖口擦擦我的眼睛,说:“别装了,魏延,你的确了解我,但我也了解你。你苦心谋划这么多年,绝对舍不得抛下原家一走了之的。”

他逼近我,将我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退无可退,“而且,你不仅舍不得,你还要彻底剔除里面的敌人,逼他们求着你把家业完完整整地交到你手上。”

“所谓的私奔,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想进一步控制我的幌子。”他神情痛苦,“以前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觉得没关系,是你生病了,你没有安全感。可这次,你为什么要动我的保送名额,我那么努力的参加竞赛就是为了这个,你明明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你这是要毁掉我的未来!”

我安静地听着,直面迎上他的眼神,脸上的表情全部散去。

半晌才嗤笑一声,无所谓地说:“未来,你的未来值几个钱?呆在我身边可以得到的,难道不比你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强?”

我的声音甚至带了杀意,“凭你自己绝对知道不了这个,说!谁告诉你的。”

第33章 你不可以不爱我

楚然低着头,不回答。

看得出来他已经觉得我完全没救了,一句话都不想再跟我多说,扭身去开房门。

我抢先一步走过去,张开手臂挡在他前面,倔强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想把我扯开,我就顺着力道攀到他身上抱住他。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肯妥协。

最终,他叹了口气,扯了扯我的衣角,说:“你身上还有伤,别站太久。”

他又一次妥协了。

我勾了勾唇,刚想放开,没想到他趁着我放手的空隙拉开房门,快速跑了出去。

我没有急着追,透过半开的房门向外看去,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他就站在房门不远处,一圈黑衣人半包围着他,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朝他笑了一下,抬手对领头的人做了个手势,他们立刻一拥而上将楚然制住,绑住手脚抬到了车上。

我也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看这个本打算做我们爱巢的房子,叹了声可惜。

保镖开着车向上山的地方行进。我坐在楚然旁边,环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就着这样的姿势看窗外熟悉的景色。

他被遮住眼睛,手也被捆在身前,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车辆最后停在了半山腰的一栋白色小楼前。

我抱着楚然下车,在小楼门口等候多时的几人立刻迎了上来,其中一个抬手想要接过楚然,我避了过去,没跟他们多说,直接进了我曾经的房间。

房间朝阳,开了一扇很大的窗户,但开门进去里面却很昏暗,黑色的厚重窗帘隔绝了一切可以进入的阳光。

我抱着楚然,凭着记忆走到床边将他放到床上,扯下他的眼罩,然后才去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这下终于看清了房间的布局,里面除了一张四角都被布包裹着的床,没有任何家具,还是跟以前一样。

楚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怔怔开口问:“这是哪?”

“疗养院。”我安慰他,“看着是有点简陋,所以本来不打算带你到这儿的。不过没关系,这两天我添置一些家具进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些人都很有规矩,不是急事绝对不会现在来打扰我,我皱了皱眉,帮楚然解开绳子就匆匆走了出去。

保镖举着手机站在门口,“老板,原立江已经放出来了。”

一直到晚上我才回到房间,楚然正拉开了窗帘看外面的夜色,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莫名透着几分寂寥。

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说,送进去的吃食他一口都没碰。

我走过去抱住他,将脸靠在他背上,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哥哥,别看了,这扇窗户封死了,材料也是特制的,打不开也砸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