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她,推开乐乐上去,飞起一脚将她踹倒,黑着脸扑上去同她干起架来。

我们谁也不让谁,很快两人都挂了彩,纠缠在地,直到被两旁医护人员拽着拉开。

陆姿被两个人扯开抱走时,还在踢着脚,两只鞋被飞出老远,她撕心裂肺地朝我大骂脏字:“黎典你他妈的你最好保佑我冬哥没事,不然我一定找人搞死你!你个烂货,贱人,我草!你知不知道,他就吊着一口气了还在命令我不要动你,说只有他能欺负你!你呢!你个傻逼!你还和别的男人谈爱!你没有心!!”

我脸色发白,乐乐气得快吐血。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过来,乐乐也不在意,不顾形象叉着腰朝对方远去的方向跳脚:“你个鸡婆!!你爱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啊!!!我操你妈!!投胎做人的时候重新学学说话好吗狗东西!!!!去死吧下流胚子!!!!”

“别说了,乐乐,别和疯子一般计较。”我头痛欲裂,天旋地转间按了按头,拉住她的手往回走,“走,我们去看看齐风,陪他去住院部。”

其实很羡慕乐乐和典典的友谊。

嘿;-),新年快乐!聊聊天吧,《冬风》目前来看并非甜爽文,亲爱的你,是因为什么而将目光留在了这里?

0033 三十三、回忆

齐风怎么会受伤?那个女生为什么情绪尖锐地骂那些疯话?

忙活了一上午,尽管疑问重重,乐乐却什么也没问我。

这是我们相处两年来形成的默契:你不说,我便也不多问,你所做的事情我不过多置喙和干涉。不过,请记得,当你遇到难题要想起我,我一定会站在你那边,与你紧紧相依,共同面对。

乐乐离开前不太放心地抱了抱我,让我有任何需要帮助的事情第一时间联系她,才跟着江川叔叔回家。

齐风躺在病床上昏睡,唇角干燥到起皮,我取了湿纸巾沾着温开水一遍遍润他的唇,心情始终沉甸甸的。

温情地碰了碰他没什么血色的脸,我动作很轻地握住他病床边的手,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初相识,真象是海市蜃楼,如同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了。Qqun:11/65/24/28/5

那时候,我刚从清城搬到洛水来,身体和精神都经历一场浩劫,状态奇差无比,进洛中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独来独往,格外孤僻。

因为经历过的事情,心里有疙瘩,我不爱与人扎堆,也不轻易相信别人,所以没什么朋友。

有次语文作文课写半命题作文,题目是《如果回到》,写完后和前后左右一位同学互评。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

乱七八糟的思绪,我写得凌乱。如果还能回到两个月前,一定带着我外婆逃离那座有野兽的山,不让悲剧重演。

写完后,我百无聊赖地翻书看,没有人主动和我交换,直到他叫我的名字,朝我笑,礼貌地抽走我的作文本,大大方方地将他的放在我的桌上。

他写的是梦回繁华,陪李白饮酒赏月,与杜甫谈家国天下,同王摩诘吟诗作画。意气风发豪情满怀,十足十的浪漫主义少年。

我从取材、结构、主题三个方面客客气气地写了些夸赞的话。

他却评得真诚,我还记得他漂亮的各类批注符号,不偏不倚的红色正楷字,一笔一划,他在尾批那里写下一段:黎典,你看,窗外大雨滂沱,天空始终阴霾,可你我都相信,此时此刻,一定有日光倾城之地,尽管路途遥远,但总会相见。你的外婆一定就在那里。

那一刻,我心中有水漫过。

齐风是万丈光芒的班长,班上的万金油,老师同学有事总爱找他,他笑呵呵的很好相处,几乎从不拒绝。

我不曾找他求助,他却时常主动关心和帮助我,有次周末我发烧,躺在宿舍起不来床,上午没去上课,是他申请进女寝背着我去的医务室,校内过了饭点没有热汤,他担心我饿肚子又跑去校外买来营养鸽子汤。

我一度以为他只是活雷锋发善心而已,直到有天下课,江乐乐坐过来同我搭讪:“嘿,你没看出来吗,我们都看出来了,班长可喜欢你了。”

我摇头,不敢多想,觉得自己不配。

直到后来,朝夕相处,我们牵绊越来越深,共同的回忆越来越多,我们分班后还在一个班,次次同桌,再后来,我们牵手。

对于别人而言,这是很平凡普通的故事,于我而言,他带来的温暖是无可替代的。

我多么感谢在我伤痕累累的岁月里,有他这样一颗柔和光明的星星始终照耀着我,让我相信,尽管穿梭在暗无天日的隧道里,只要朝前走,就一定会沐浴在阳光之下,而这隧道里,不止有我孤零零一个,还有他,他握紧了我的手。

0034 三十四、送给他玩

在病房里的时光相当难熬,我非常矛盾,既期待齐风醒过来,又害怕他醒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去同他解释,又或者,没什么可解释,真相已经一目了然,我的的确确隐瞒了他,背叛了他,而且牵连了他。

度秒如年,守到下午三点多,齐风手指头动了动,他终于转醒。

我眼泪险些又掉下来,“醒啦,肚子饿吗?肯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他侧过头,虚弱地看向床边的我,很快又艰难地转回去,面容冷峻:“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哀伤地笑:“是只有现在不想,还是以后也不想?”

他的唇色依旧苍白,神色痛恨:“黎典,我不是你们的玩物,别再戏弄我。”

我别过眼,眼泪还是坠落下来,喉咙涩得难受:“我来之前,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齐风隐忍愤怒,语气生硬:“炫耀你们无与伦比的性爱史,你比我清楚。”

陆冬的尿性和破坏性我的确清楚,我无话可说,却还是开口解释,哪怕深知自己此时像足了小丑,“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风一听,阴郁且暴戾地坐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是什么样,难道你想说你们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吗?”

我心沉到谷底,终究是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是,炮友而已。”

他顿时变了脸色,眸中泛起清冷的光。

他阴鸷地将我拽过去,天旋地转间凶狠地压在身下,气急败坏地咆哮:“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黎典,你倒是明明白白告诉我,我算什么?”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从未有过的愤怒在其中燃烧,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堵住似的,难以言说。

如果陆冬一命呜呼也就罢了,至多我去伏法,可如今,又回到最初,或许,境况还要更糟糕,他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非人的手段,令我恐惧。

不能让齐风淌这趟浑水,这样只会害他更惨,我必须悬崖勒马,和他分手。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