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静谧的宿舍里,爱八卦的那位室友呼噜声显得格外沉重,我坐起身,揉揉太阳穴,睁眼到天明。
洗漱时听室友感慨今早的新闻,乐乐爸爸跟那位美貌千金连夜解除了婚约,大家唏嘘不已,这才多长时间啊,江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齐风的座位空空如也,我很不适应,他发消息给我,说请了两天假,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就过来。
我问:“伯父怎么样了?”
他回:“大腿有烧伤,今天在做术前准备,主治医生安排了明天的植皮手术,大概15~20天可以出院。”
我沉默一会儿:“嗯,消防那边有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火灾么?”
“我爸昨天下午接的员工的班,超市里没什么人,着火之前他在收银台休息,等醒来火势已经飞速蔓延灭不掉。那个店面几乎被烧光,监控和电脑储存设备毁坏,技术人员说修复不成,没办法查看当时的情况。”
我脑海中联想万千,内疚、愤恨、痛苦,却无能为力。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我们班在五楼,午饭铃声一响,同学一窝蜂往楼下挤,整个楼道里欢声笑语沸腾起来。
我平日里不是同齐风一块吃饭,就是和乐乐、周阳他们一起,今天孤家寡人一个,真有些不习惯。
随着人潮下到三楼的时候,前边一群女生兴奋地盯着楼下某个方向忽然激动起来,有女生魂被勾了似的嚷道:“这是哪个班的?卧槽太有型了吧!”
“他在等谁啊?他好像盯着我们这边哎!”说这话的女生看得太入迷,差点崴了一跤,幸好旁边同学及时拉住她。
经过拐角往楼下,耀眼的阳光朝我扑面而来,今天是个大晴天,正午时分,光线刺得晃眼,我惯性地抬手遮在眉毛之上,想要走快点,人潮却堵在二楼楼梯口的走廊上,几乎停滞不前。
“典典。”好像有男生在一群女生的窃窃私语中唤我名字,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昨晚没有睡好,我现在整个处于一种身和魂游离的状态,隐约听到有谁在叫我,又累得不太想搭理,依旧顺着轨迹往一楼走。
“黎典。”对方再次叫我名字,拨开人群来拉我的手。
我不耐烦地抬起头,陆冬那张笑得意气风发的脸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不是幻听,居然是他在喊我,居然是他拉着我的手!
我胆裂魂飞,众目睽睽之下,这黑心的王八蛋又要搞什么?
我条件反射地就要甩开他,然而力量悬殊,他使力将我拉到他面前,亲热地揽着我的肩,隔开再次沸腾的人群,眉开眼笑地朝另一边走廊而去。
他搂我的姿势亲密如同情侣,一举一动很容易让别人往瞎处想,他却毫不避讳后方一堆频频探头的吃瓜群众,甚至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故意向别人宣布他的领土主权。
他暧昧地咬我耳朵,往我耳朵里呼热气:“我下午去趟北京,得走半个月,你陪我吃顿饭。”
我面色不虞地躲开他的触碰,态度冷淡:“我不饿,你自己吃。”
“怎么?”他轻柔地抚摸我的头发,皮笑肉不笑,“是要齐风那小子断胳膊短腿,下场惨一点,你才把我的话真正放心上呢?”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我惊恐万状,胆战心惊地望向他,“别……”
陆冬面无表情,眼睛黑洞洞的,透出的点点光亮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呵,你眼里就只有他是吗?”
“拜托,陆冬,你行行好,别害他。”我放弃尊严,闭了闭眼,向他低头,“我听你的。”
二十三、停下来,有人…h
我不屑陆冬的喜欢,更是十足地厌恶他的纠缠,然而,我现在绝对不能真正的激怒他,他是个不能用常人思维和道德观去界定的疯子,疯入骨髓,而且发起病来后果不敢设想,我只能先稳住他,再想办法。
陆冬光明正大地搂着我出现在最热闹的二食堂,刻意往一楼人来人往最打眼的窗口靠,随性点了七八个对学生来说价格较高昂的菜。
他问:“怎么不问我去北京做什么?”
我低头吃我的饭,旁边来来去去的人时不时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像极了公开处刑。
身侧坐着只吸引人的开屏孔雀,这感觉真煎熬,我隐忍着无数堵在喉咙里的脏话,勉强地挤出一个假笑,敷衍地问:“你去北京做什么?”
“美术班安排的写生。”他心情似乎不错,今天破天荒地不在意我的冷淡和阴阳怪气的语气,“欸,想当初,咱们不就是因为写生的契机才相识的?”
我垂了眼眸,没有说话,使劲扒了几口米饭。
“别光吃饭,吃菜。”他夹了鸡腿和牛肉堆在我碗里,“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平时多吃肉,别学人减肥,火柴妞有什么好看的?抱着硌得慌,摸起来没肉感,还是你这样前凸后翘的最好……”
……旁边都是人,这个人的脸是猪皮做的吗?
我咬牙,决定将沉默进行到底。
有个戴着耳钉的男生从对面过来,拍拍陆冬的肩膀,不大正经地朝我努努嘴,“真漂亮,冬子,这是你的妞?”
“废话,不然还是你的?”陆冬往后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滚滚滚,碍眼。”
耳钉男“嘿嘿”笑了声,“搞艺术的审美情趣就是高,冬子你眼光真不是盖的,下次介绍妹子给哥们我啊!”
我攥紧手,因他们轻佻的对话而深深羞恼,我放下筷子起身:“吃饱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走,越走越快,踏出食堂门后,我干脆迎风跑起来,躲进教学楼的洗手间里,才弯下腰来按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挨到十分钟过去,心想着他应该是找不着我了,我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隔门,出去洗手。
“抓到你了。”
腰身倏地被人从身后拥住,我惊吓过度地低呼一声,征愣间抬头,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猛地贴近我的,将我覆盖。
嘴唇被重重啄了一口,他哼道:“小坏蛋。”Pd.O文企鹅hao码、㈡㈨⒈/⒉dd㈥/㈧㈡/㈥㈦㈢
他手落到我腰部,利落地将我宽松的校裤和内裤扒掉,臀部暴露在空气里,我猛抽一口气,身子被迫压成弧线,手掌心撑于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