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萧砚宁始终没有抬眼。

“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家?”谢徽?G忽然问,“既不喜欢公主,成婚之前可有想过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萧砚宁不吭声,谢徽?G帮他道:“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最好能早日为你萧家开枝散叶、生儿育女是吗?”

“这般女子世间何止万万,所以其实谁都可以,但唯独孤不行。”

“因为孤是男子,孤是你的妻舅,孤的念想在你看来是罔顾人伦、离经叛道,所以你不乐意,更不屑。”

萧砚宁仍是沉默。

“也罢,”谢徽?G不以为意道,“孤本也没打算做君子,你乐不乐意又有何妨,孤说了,你没的选择,只能接受,听明白了?”

萧砚宁垂着的眼睫颤了颤:“臣……听明白了。”

之后太医匆匆赶来为萧砚宁诊治。

他这割伤倒是不严重,止了血上过药这两日不要碰水,很快就能好。太医跪蹲地上,小心翼翼为萧砚宁上药包扎,谢徽?G忽然伸手过去,在他小腿上轻轻捏了一下,问太医:“会留疤印吗?”

太医道:“兴许会,这个说不准,待结的痂掉了,臣开些去疤印的药膏,每日涂抹两次,应该会好。”

萧砚宁尴尬不已,他是男子,且是武将,谁又会在意身上多几个疤印,偏谢徽?G在意。

谢徽?G点头,吩咐人:“你上心点。”

待太医退下,谢徽?G又伸手抚上萧砚宁的脸,萧砚宁紧绷起身体不敢动,谢徽?G的手指从他鬓边一直摩挲至下颌。

萧砚宁闭了眼,身子却在微微颤抖。

“真这般怕孤?”谢徽?G问。

萧砚宁不答,谢徽?G轻声笑:“你这样,倒像是孤怎么欺负了你似的,孤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萧砚宁咬紧牙根,不肯应。

这算什么,视死如归?

谢徽?G嘴角笑意淡去:“也罢,今日你才初入东宫,孤便放过你,回去睡吧,明日若是伤口不适,便不要当差了,孤这里不缺你这一个人。”

萧砚宁立刻起身,如蒙大赦,与谢徽?G谢恩。

再捡起扔在地上的外袍和腰带,快速穿戴好,告退下去。

谢徽?G坐在榻上没动,冷眼目送他背影离开。

内侍奉茶进来,小声禀报偏殿那边的情况,谢徽?G听了几句叮嘱道:“叫人都仔细些,若是看出世子缺了什么、想要什么,立刻给他拿过去,世子脾气好性子软,让那些人皮都绷紧点,别背着孤欺主。”

内侍喏喏应下。

谢徽?G挥了挥手,叫人退下,闭眼靠回榻中。

萧砚宁浑浑噩噩回到偏殿,刚坐下便有一箱一箱的东西抬进来,谢徽?G派来的人笑着告诉他:“世子爷,这些都是殿下送您的东西。”

绫罗绸缎、金石玉器,萧砚宁不知皇太子这是何意,却心知不收只会惹他不快,勉强点了点头,跟来送东西的内侍说了声:“有劳。”

老太监脸上堆着笑,对着萧砚宁客气非常,旁的人不知道,他却知晓这些可都是按着太子妃娘娘的份例送的!

待人离开,又有内侍问他是否现下就要梳洗更衣,萧砚宁疲惫道:“晚点吧,你们都先退下。”

再又吩咐人:“这些东西都抬去后边收着吧。”

内侍问:“殿下送的东西,世子爷不先看看吗?”

萧砚宁闭了闭眼:“不必了,抬下去吧。”

第10章 殿下自重

翌日,萧砚宁天未亮便已起身去外当差。

在后边小值房的院子里,两位副统领带着换班下来的众侍卫一齐拜见他,人虽不多,但个个身形挺拔、英姿勃发,若非翘楚,也不能入选皇太子的亲卫队。

这边一样是三班轮换,由统领与两位副统领各带一班侍卫轮值,每四个时辰一换,萧砚宁本想遵循旧例,便有谢徽?G身边内侍过来传了口谕,另外提拔了一位副统领,由萧砚宁总领。

既是殿下的意思,便也没什么好说的。

萧砚宁性情温和,并不急着在属下面前立威望,简单与他们勉励了几句,又有人来,说太子殿下召见他。

谢徽?G也刚起身,正在用早膳。

萧砚宁进门请安,谢徽?G示意他:“坐,陪孤一起吃。”

见萧砚宁站着不动,谢徽?G道:“孤听人说你早起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不饿吗?”

“殿下,值房那边有膳食,臣该在那边吃。”萧砚宁低声道。

谢徽?G似笑非笑瞅向他:“孤这里的不能吃?”

萧砚宁垂眸谢恩,坐下了。

用着膳食,谢徽?G随口问他:“昨夜睡得可还好?”

萧砚宁镇定回:“蒙殿下厚爱,臣感激不尽,没有什么不好的。”

“是么?”谢徽?G打量着他的神色,“可孤怎么听闻你今日刚至卯时便起了?”

“臣公务在身,须得当差,不能懈怠。”

谢徽?G每问一句,他便搁下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礼数上半点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