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1)

他的第一反应,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殷勤到这?种地步。

一时?间,穿还是不穿,实在太难抉择,最后,他索性选择了不换,就穿着这?双沾了灰尘的软底皮鞋,会更让他觉得安心?。

盛怀宁像只乖到任人欺负的毛绒兔子,半蜷着蹲在地毯上,看?着贺尘晔双脚略略一抬,而后径自越过那双摆得很规整的拖鞋,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只讶异了一瞬,就牵上了贺尘晔的手?,莞尔一笑,拉着他去了开放式厨房。

岛台上,釉白色的瓷盘里放着几个一分为二的芝麻烧饼,浓郁的酱香弥漫在四周,诱人非常。

盛怀宁双手?托着底,递到他的面前,保持着笑容不变,说:“我让老板放了双倍的坛子肉,看?着是不是特别美味?”

贺尘晔杵着不动,是很美味,但他记得这?玩意儿吃多了特腻,吃完得顺一杯300毫升的橙汁才?能缓解。

他语调慢悠悠地,“谢谢,辛苦了。”

下一秒,盛怀宁又甜甜一笑,转而又带着他往阳台的方向去。

一经踏入,能听到墙角洗衣机运转的声音,仔细听应该是已经到了脱水的步骤。

他一时?沉默,看?着女孩子很是得意地拍了拍洗衣机的上方,语气带了点邀功的意思,对他说:“睡衣我帮你洗了,这?次我有仔细看?网络上的教程,绝对没问题。”

贺尘晔掀了掀眼,是没问题,很聪明。

但他记得,那套柔软亲肤的睡衣,是国外?的一个品牌,在国内只有数十家精品店,采用的是超有质感的6A级桑蚕丝,不能机洗。

他无声弯了弯唇,看?闪烁的灯光,女孩子不止帮他机洗了,还用的是强洗的模式。

可这?是盛怀宁第一次帮他洗衣服,他得表扬她,衣服...报废就报废吧,无所谓。

须臾,他眉眼微微上扬,“谢谢,辛苦了。”

几乎是不受控制,盛怀宁脸上的笑又热烈了几分,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带她去看?角落里已经空出来的行李箱。

她仿佛是在给他看?什么巨大的惊喜,语调欢快地吐出,“我是不是特别棒?里面的东西我全都按照你的收纳习惯放好了。”

话落,贺尘晔惊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孩子居然记得他的收纳习惯。

视线不禁往旁边挪了一寸,行李箱的最下方,好像有一丁点未打扫干净的碎玻璃,看?颜色应该是他那瓶还没开封的香水。

动容之?际,他很是紧张地扣住盛怀宁的手?腕,带到眼前仔细查看?了一番,问:“有没有划到手??”

女孩子颊边一红,非常心?虚地小声呢喃:“还是被你发现了。我刚在专柜定了瓶新的,还把碎玻璃藏了起来,想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过来。”

贺尘晔毫无征兆地将修长的手指,穿插而过她脑后的头发,又缓又慢地摩挲着。

他往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微微伏身? ,就吻上了她的唇。

盛怀宁懵着,长而浓密的眼睫似蝴蝶震颤的翅膀,无意间会碰上他的。

贺尘晔只浅浅地吮了一下,迎着她的目光,问:“是不是还有这?个没做?”

盛怀宁赶忙埋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她那点小伎俩,果然逃不了贺尘晔的眼睛,自然而然地将?这?个划入到讨好与补偿的范围内,是有点无厘头,可她好像根本没其他能做的。

“不怕痛了?你哭我也不会停下来。”

贺尘晔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盛怀宁感染,殊不知他本性就是如此,以往他怕女孩子会反感,所以很多破尺度的荤话,能忍着就忍着。

直到最近,他才?察觉到,女孩子似是很喜欢他这?样,不经意地绞紧就是最好的证明。

盛怀宁轻咬下唇,嗫嚅出声,“贺尘晔......”

她双腿习惯性痉挛了一下,以前她不要命似的各种撩拨,是不知道贺尘晔做起来会真的要了她的命,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好似是她坠落深渊前的求救。

应该是本能,她捧住他的脸,在他垂着眼眸的注视下,踮脚重新吻了上去。

贺尘晔破天荒地没给任何回?应,只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直到纤长的食指勾上他的裤袢,拉链随之?被扯了下来,他才?扣住她细白的腕子,将?她带离自己一臂远,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做到这?份上。”

说完,他脑海出现?了一个又大胆又离谱的想法,颤声,“难道...这?是分手?-炮?”

这?话于他而言,过于粗俗,可他还是忍不住,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什么分手??”盛怀宁用的是疑惑的语气,转瞬反应了过来,怒喝了一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是浓情蜜意的恩爱-炮。”

话音一落,宽敞的公寓内霎时?陷入死寂。

下一秒,门铃打破了这?种氛围,响得很有节奏。

贺尘晔从?迷惘中抽身?出来,抬腕看?了眼时?间,边绕过她往玄关去,边说:“应该是我点的餐到了。”

盛怀宁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没出来,被他牵着在餐桌前坐下,都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胸腔起伏着,好像手?脚都在跟着颤抖。

他手?掌安抚地覆上她的颊边,凑近后,说:“我们边吃边聊。”

不是分手?就好,他默默想。

盛怀宁的右手?被塞入一只长柄汤匙,舀了一勺辣味海鲜汤,刚喂进嘴里就因这?种过于刺激味蕾的辛辣皱起了眉头。

她倏然回?神,望着左手?里不知何时?又被塞入的玻璃杯,喃喃出声,“你刚刚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贺尘晔点头,眼底全都是她红着脸颊,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狼狈样,试探着问:“我只是好奇,你铺垫那么久,到底是得多亏心?的事,需要你这?么辛苦?”

话题重新拉回?来,盛怀宁却不敢正视对面的人了。

她扫了眼桌上摆放着的食物,有点眼熟,好像是她在港城常吃的那家,是连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