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

今天是秦小姐的生日,理应该办得隆重,办得漂亮。相熟的几家都有送来心意,对吕望来说,这是个好家伙,撮合两个人。

上回提到这事情的时候,吕闫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也传到秦小姐耳朵里,闹了笑话。这次带着他整个人来,一方面也有向秦小姐道歉的意思。

如果只是吕闫的联姻对象,他对秦小姐还是很满意的。

秦小姐学历高,修养好,虽然长相寡淡点,架不住有个厉害的背景。按照秦小姐的标准,她是不嫌弃未来的丈夫没内涵的,但一定要漂亮的,要端正的,再是门当户对。

可不就是吕闫吗?

“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今天我特地让那个小子过来了,面对面跟秦小姐道歉。我想秦小姐一定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今天的主角,秦小姐就坐在吕望的面前,端着杯香槟,脸上画了点淡妆,隐约的灯光下居然也能看出点美人的轮廓。

秦小姐捂嘴笑着,声音柔柔的,“没关系,我不介意,谁让我就喜欢这样的。”

秦小姐一点不在意他的荒唐,前提是他足够的好看。吕望在人群里捕捉到了姗姗来迟的吕闫,眼神凌冽,对方便安安静静地走到近前。

秦小姐上上下下满意地打量完,“闫少爷真俊,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不过……还是稍微轻浮了点。”说罢瞧着吕望。

她这种目光,又让吕望想起程美枝。

程美枝也喜欢直勾勾地看男人,光明正大地看。他又烦躁起来,关于那个选择的问题,他心底居然有一丝丝的心动。

这也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一支烟的时间

“愣着做什么?你们两个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今天是秦小姐的生日,你也该陪秦小姐聊聊天。”吕望眼里两道刀似的目光杀向吕闫,这下子,吕闫也只好收起那副懒散的模样,稍微端正点。

可看得出来,态度依然很勉强,连绅士的架子也都是靠些刻意的动作维持的。秦小姐没在意,微笑着和他碰杯,淑女极了。

两个年轻人就这么撂在这里聊天,吕望也知道自己不该打搅了,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在阳台吹吹夜风。花园里透来沁人心脾的玫瑰味,望眼去,入目大片大片娇艳的红。

也许程美枝会很喜欢这种。

他咬着没点燃的香烟,松了松领带,露出一截脖颈,眼睛是深沉沉的黑雾。随后他掐着烟,嗤笑一声,把程美枝这恼人的玩意甩出脑海。

等他再回去,秦小姐和吕闫居然相谈甚欢。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没出息的弟弟改脾气了,还是程美枝把他打击得太狠了。

秦小姐话里话外都是满意,秀秀气气开口,“吕少爷看上去看不错,倒是吕先生,这个年纪也该差不多结婚了。你要是不介意,我还认识好些条件不错的姐妹,我替你安排安排。”

“这不必了。”他笑着推拒,“我现在还是事业为重,你知道我这样的总是没有时间。最近公司是重要发展阶段,我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耽搁了。”

看他没有这个意思,秦小姐也不好再勉强。

吕望看一眼吕闫,“我让他送秦小姐回家吧,他也需要锻炼锻炼心眼。”

秦小姐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推脱了。有了这桩事缠身,吕闫一时半会想回去也是不成的,程美枝虽不关心他去哪,可他受不了自己少一天在程美枝眼里刷个存在,保准一转眼程美枝能把他忘个差不多。

吕闫看着吕望,眯起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他的意图驱逐他的意图,不过这虚伪的豺狼总是能够装得干净,连笑容都是挑不出错的。那张跟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庞,颇为关切地问:“你不愿意吗?”

算是逼着他表态,这个哑巴亏吞进肚里,吕闫按捺着火气,“好,我送。不过今晚大哥是要回家吗?还是另有安排?”

“我不回家,还有人在等我。”吕望没有一点遮掩的打算,他甚至抬起手看了眼表盘,“时间不早了,我应该走了,你可不要意气用事。”

这不是在说他没出息吗……吕闫听得懂,根本不是说他有没有大局观,是说他幼稚,说他孩子气,自然在男人的竞争里也落后一筹。

程美枝喜欢有男人味的,而不是他这样闹脾气的。从那天听到大哥和程美枝的情事,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一半。可也不甘心,他偏偏要在这件事情上扳回一成。

“那我先送秦小姐回家,大哥路上注意安全。”他几乎是咬着牙根。

“承你吉言。”

吕望很大度,在这些事情上他从来不计较,因为无关痛痒。他知道打蛇打七寸,吕闫再怎么闹腾,他的七寸还是程美枝,程美枝要是有个叁长两短,他得发疯。

不好的是,要剥离程美枝跟他,还是有难度的。程美枝愿意配合他,那问题就不大,可是程美枝拒绝了他。

第一次有人拒绝他的请求。

程美枝压根没有什么缜密的逻辑,她只顾一时痛快,她知道如果跟自己在一块会意味着什么吗?他和程美枝根本不会有好的结果。

*

按程美枝的逻辑,她偏要勉强。

越是强扭的瓜,那是越甜的,程美枝不喜欢顺水推舟的事情,她喜欢这样别扭的。越是她配不上的,她反而越是起劲。她趴在窗户,点了漂亮的灯,丝绸睡衣泛着光亮。

而她嘴里还数着秒,还有一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程美枝给他的一晚上其实根本没过十二点,她抠的要死,计较着,在看到两盏刺眼的大灯后才关掉了时钟,也顺带在窗口,朝着楼下嬉笑。

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程美枝是不在意的。

车子到了,人也下车,没上楼,花了几分钟站在夜幕里抽了根烟。头上戴着帽子,戴着手套,一身黑色,就一点烟头烧红。

他抽完这根烟,如同思考了半辈子。

才慢吞吞地进门。

还是不划算,很不划算,为了个程美枝,不划算。等他想明白,一只脚已经踏进门。程美枝摘掉他的帽子和外套,居然也有点贤妻良母的影子。

她推搡着他的背,把他推到浴室门口,微微抱怨:“你身上好大的香水味,等下再跟我慢慢解释。”

兄弟阋墙

程美枝可没有立刻催他,温声软语的,仔仔细细摘了他的衣服挂在衣架上,也不提白天那事,只是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