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唇也依依不舍的错开,却并没有立即动,而是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平息着彼此的所气息,让她听到他的心跳,让她明白他有多么爱她。
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也知道那个人不敢打扰他,就算他动情到失去了警惕,本该那人一接近就发现的,却非要对方故意大声咳嗽出声才警醒。
“待在这儿,宝贝。”他的手指滑过她发烫的面颊,略整理了下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其实,只有两三步。但当他站在洞口的时候,本属于天下霸主的气质已经完全回来了,虽然那场情动仍然令他的目光灼热。
“裕王殿下,您离开的时间长了点儿,皇上担心殿下,特地叫老奴来看看。”潭公公谦卑地弯腰说着,可语气却隐含着一丝阴阳怪气。
“父皇可真疼本王。”慕容恪冷笑,“就请公公回报父皇,本王很好。”
“不知殿下找到天真了没有?”
慕容恪先是愣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天真”是谁。但很快,他舒了口气,“本王没有找到天真,因为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本王找到了小玉,本王未来的正妃。”
“皇上金口玉言,说有个叫天真的小道士,就一定有的。殿下没有找到,由老奴来找也是一样的。”
慕容恪笑了起来,在夜色中听来特别好听,就算是杀意也如此性感迷人,“公公,所谓实力不是绝对的。若有必须拼命保护的东西在身后,你必输无疑。不信,就试试”
这话说完,场面一度静默了下来,但却更紧绷了。对于一招能致人生死的高手来说,这种沉默是衡量,而结果是,谭公公骇然发现,他本实力高于裕王,但这时打起来的话会输的。而这种死意味着死,因为裕王身上的气势说明,他会为天真以死相拼。
一夫拼命,万夫难敌。何况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并没有这么大,理工何况裕王身上有他所有没有的气质。他只是行走于暗中的杀手,可裕王是从战场的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那种气势是他无法仰望和企及的。
“老奴不敢。”谭公公后退一步。
这一步,闪出了战圈和战意。
不过,慕容恪没有放松,心反而紧了起来。因为潭公公笑得胸有成竹,似乎胜券在握。
“那还不滚?”慕容恪急于把眼前老耗子似的人赶走。
“老奴要找天真呀。”谭公公一本正经地说,“她不小心中了一种慢性的毒,不按时回去服用解药,会没命的。”
第九章 解毒的条件
谭公公害慕容恪鬼魅般出现在谭公公面前,手指倏地按在他老树皮似的脖子上,眼睛闪现出诡异的红光,“你说什么?给本王再说一遍!”
谭公公害怕了,两腿发抖。
人家说裕王殿下是天生妖孽,他从来视之为无稽之谈,但当此时看到裕王殿下的眼睛,他突然相信了。人的眼睛,为什么会有血光?他武功比裕王高,就算因为气质的差距不能制住裕王,但至少可以自保。但现在,他居然怕得像虎口的老羊。
“不关……不关老奴的事。”慌张中,他吐露实话,“是皇上……皇上……殿下放心,皇上很喜欢天真,不会真伤她,只是为了……为了让殿下能乖乖待在京城。”
慕容恪颓然放开谭公公。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个龙椅上的人是没有心的。父皇的全部乐趣就是所有人都按他规定的方向走下去,不允许偏离。他不肯,于是就想尽办法控制他。包括,放纵他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妖孽。现在知小雨就是他的命,父皇怎么可能不利用?
他还是不够狠,因为他总是低估了父皇残酷危情的程度。
“不用你,本王自会带她到皇上那儿去。”他失神了片刻,就恢复了冷意。
他不能软弱,以前是为自己,现在是为了小玉。
谭公公本想拒绝,但裕王殿下眼中的那抹诡异红光又闪过他的脑海。他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躬身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忙不迭的跑了。
慕容恪反身朝假山洞里走,但才到洞口,就看到石中玉已经收拾整齐衣冠,走了出来。
“我都听到了。”石中玉仰着头,微笑。
“你不怕。?”
“反正有你在,会帮我解决。”石中玉耸耸肩,根本完全无所谓。她这人向来想的开,不耽误吃喝,又早晚可解,怕什么?
慕容恪没说话,只俯头吻了吻石中玉的唇,然后挽着她的手离开。
石中玉从来没在皇宫中散过步,尤其还是晚上,没想到是那样甜美浪漫的。可见,地方不重要,时间不重要,只要有那个人是对的,一切就对了。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那样十指相扣,走回皇观。在后殿的院子里,慕容恪又缠绵的吻了石中玉很久,也不管被来往的杂役小太监、小宫女看到。
“回房去。”他的手指擦过石中玉的唇,那里因为太多的热吻而红得诱人。
石中玉“哦”了声,什么话也不问,就直接回了房间。
慕容恪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并且、尽快。
随后,他朝空深深长叹,面色渐渐变得平静可怕,抬步向皇上的房间迈去。
“朕在等你。”皇上并没有睡,而是身着道袍,手持佛尘,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睛半合半闭,一派清修的模样。
“说说条件,父皇。”慕容恪坐在对面,神情中有一丝嘲讽。
“你这是和父皇说话?”
“最是无情帝王家。”慕容恪冷笑,漂亮的脸上有残忍的艳丽,“父皇寡情薄义的意思您比儿臣清楚,就不用再伪装了。”
皇上眼中闪过怒意,但转瞬即逝。
“若你当了皇上,你很快就明白,很多事朕不得不做。”
“我不要这个天下,父皇不必再言语试探我。”慕容恪目光清冷,“我只要一件东西。”
“解药会给你。”皇上的语音也冷下来,“但是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有代价。”
“我不要这个天下。”慕容恪重复,“儿臣说得不够明白吗?”
“朕不能凭你口说就信。”皇上道,“我们父子之间一直有一层窗户纸,之前,谁也不想捅破。但这个叶明玉出现了,这层障碍就不得不扯清。”
“父皇要什么?不妨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