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风拎着枪站了起来,抬手戴上了护目镜:“把位置让开。”

晋玄不屑地哼了一声:“多大的排面啊,燕局长,敢让领导给你让位?”

燕长风是整个缉毒大队里狙击水平最高的,但他已经有小半年没摸过枪了,这也是晋玄嘲讽他的原因。至于“领导”,虽然他们俩不是一个系统的,但要真算起来,晋玄一个团长职称肯定比燕长风高。

“赌一手?”燕长风看了他一眼,“我要是全打中了你打算怎么办?”

“哎哟哟,还全打中,年纪大了少吹点牛,小心风闪了舌头。”晋玄勾了勾嘴角,“别说全打中,你就是打中三个,那两个头咱们一笔勾销,我再送你一声爸爸,怎么样?”

燕长风扭过头看向了瞄准器:“成交。”

晋玄轻哼了一声:“苏老师作证啊,别耍赖。”

苏星桐在旁边忍不住想到,喜欢打赌这种癖好难道还有人传人的现象吗?不过他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替二位作证。”

这边狙击手已经就位,那边的几个嘉宾还没完全进入状态。

“哎,刘哥。”张程湾和刘继傲一起躲在一处掩体后面,这是莫君弈给他们找的,“你这装备是不是带反

第211节

挨了这一下能不能站着都是个问题,晋玄虽然不是以常人论,但还是被踹得站在原地顿了几秒。

莫君弈趁着这个间隙,立马按着栏杆翻身上了二楼。

晋玄回过神后不说自己疏忽,反而指着燕长风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八蛋!”

骂完也按着栏杆翻了上去。

燕长风挨了一顿毒打,又挨了一顿痛骂,整个人的心态却非常好。他闻言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摆,一直到晋玄的背影都不见了,他才悠悠地评价道:“疯狗。”

摄像师为了跟上莫君弈,匆匆地爬上了楼梯,然而当镜头中再次浮现两人的身影时,他们俩已经在二楼的拐角处交上了手。

莫君弈显然低估了在职陆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刚刚几乎是按着燕长风暴打的他此刻被迫转为防守。

晋玄三拳落下,莫君弈一边躲一边冷静地想着办法,晋玄从小打架打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他这种思绪和行为不在同一个纬度的人。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两人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是上来看热闹的谢长风,然而下一秒,楼道内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女声:“莫...莫队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晋玄心下一惊,扭头便看见了神色慌张举着枪的依兰以及站在后面看热闹的燕长风,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莫君弈借机卸了胳膊。

“燕长风!”晋玄咬着牙将胳膊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抽了回来,嘴上还不忘骂道,“你个废物点心怎么还他妈漏了一个?!”

“你说让我干掉三个。”燕长风悠哉悠哉的架势就仿佛眼下挨打的不是他爱人一样,“刚好三个。”

晋玄气得骂都骂不出来,最后只丢下了一句:“你他妈给我等着。”

站在旁边举着枪的依兰慌得不行,莫君弈见状斟酌着开口道:“别紧张,你有二十发子弹,瞄不准也没关系。”

晋玄闻言心脏骤停,当即骂了句脏话,下一秒果然如他所料,依兰直接闭着眼扣动了扳机,他咬牙躲了几个,却还是被“子弹”伤到了腿。

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碰上依兰这种什么也不懂却还没人牵制的主,晋玄除了躲也实在抽不出手去制止她。

就在此刻,三楼的楼梯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众人闻声俱是一愣。

莫君弈最快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了过去。众人见状回了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苏星桐站在楼梯上,此刻正神色焦急地看着他们。

“啧”晋玄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没想到苏老师居然能挣开那根绳子,是我们轻敌了。”

说着他握着旁边的扶手一用力,整个人跳起来飞出了一脚。莫君弈见状不敢硬接,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他的动作。

依兰见状连忙想开枪,奈何她手里一共二十颗子弹,在刚刚那一通胡乱射击中,她的子弹已经全部告罄了。

莫君弈见状第一反应是打算掏枪,但是这个高楼的设计非常离谱,正常来说一层的高度在三米左右,但是这栋楼一层却有将近六米,但凡这是个投入使用的建筑,监管局一定会派人过来。整个楼梯的构造也有问题,扶手高而密,楼梯跨度很大,使得楼梯上的人如果不靠边站,下面一层的人很难看到他的情况。

莫君弈只犹豫了一秒便抛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对苏星桐道:“星桐,跳下来!”

燕长风闻言挑了挑眉,但没说什么。

晋玄正在往三楼赶,闻言艹了一声:“这他妈至少五米,你也不怕把你老婆摔到?!苏老师,别听......”

他话还没说完,苏星桐便翻过栏杆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莫君弈立马扔了怀里的枪,抬手接了过去。六米的冲击说高不高,但也不是人手能承担的,莫君弈刚接到苏星桐,两人便因为惯性一起倒在了地上。

莫君弈生怕磕着苏星桐,在最后一秒翻身垫在了下面。苏星桐被摔蒙了

第220节

者有话要说:

这叫什么,这叫勾引!

莫队:勾引自己老婆能叫勾引吗?

完结倒计时,还有两章,大家周末愉快啊~

第107章 婚礼(上)

春风扫过大地, 眨眼间便到了四月。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但是华阳市的春天有些反常,那些该在春天开的花还没败, 有些该在夏天开的花又冒了头。一时间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看起来格外热闹。

清明是扫墓踏青的好时节,但苏星桐二十多年来从未真正理解过这句话的含义。在他的家中, 清明节和中元节没什么区别, 它们永远是冷硬的、沉闷的。在苏星桐的记忆中, 祖辈的坟头矮而旧,因为无人打理,上面荒草丛生。扫墓的途中永远伴随着父母抱怨似的祈祷声、孩子们沉默的跪拜声,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 则是燃烧纸钱时,那股苍冷的火焰。

但这些陈旧的回忆并未让苏星桐对清明这个节日产生什么偏见, 毕竟他幼年时经历过的糟心事多了去了, 要为了这种事情难受, 那他恐怕连呼吸都不用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