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婉清瞬间变了脸色,谢宴居然将她与这畜生相提并论!

半晌,陆婉清长舒了口气,缓缓开口:“今日之事全是本郡主的过失,本郡主回去定会好好处置了这畜生,再派大夫去为侧妃妹妹诊治如何?”

谢宴眼神暗了暗,冷笑道:“那倒也不必如此麻烦,郡主只需将这畜生留下交与本侯爱妃处置便好。”

陆婉清倏然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明知道这马是她的爱马,从来不让人碰,如今他竟要为了孟怜处置她的爱驹。

如谢宴这般腹黑之人自然知道陆婉清在想什么,睚眦必报才是谢宴的性格,更何况今日陆婉清胆敢明目张胆动秦沅,更是触及了他的底线,留她一匹马已经算客气了。

“郡主以为如何?”

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增多,整个楚京都知道她与谢宴的婚事,如今自己的未婚夫居然当众袒护妾室,给她难堪,陆婉清可丢不起这人!

陆婉清咬牙道:“但凭侯爷做主!”

说完,陆婉清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冷冷瞥了一眼谢宴怀中的秦沅,愤愤转身。

主角走了,其他看戏的人也都纷纷散了,原地就只剩下谢宴和秦沅,以及灵儿。

谢宴缓缓抬眼看向灵儿,吩咐道:“去找宋太医来我营帐。”

说完,谢宴便不由分说俯身将秦沅横抱起来,快步往营帐的方向走。

两人刚到账内没多久,灵儿便带着随行的太医走进来。

一听到时谢宴的差事,宋太医片刻都没敢耽误,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现在额头上还挂着些许细汗。

她躬身道:“侯爷。”

“不必多礼,去看侧妃的伤势。”

宋太医年少成名,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太医。

宋太医躬身称是,缓缓走到秦沅床边。

“侧妃,臣现在要将您背部的衣裳尽数褪下,若有不适,侧妃务必及时与臣说。”

秦沅轻皱着眉头,缓缓开口:“有劳宋太医。”

“都是臣应该做的。”说着,宋太医将秦沅背上的衣服缓缓褪下。

只见,秦沅背上已经淤青发紫,严重的地方已经渗出丝丝血迹来。

见到秦沅背上的伤势,谢宴面色瞬间阴沉,眉头轻皱了皱,眼中尽是怜惜,屋内气压顿时降至冰点,灵儿在一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近一盏茶的时间,宋太医才将秦沅背上的伤势处理好。

“侯爷侧妃背上的伤已无大碍,臣已经帮侧妃处理好伤口,只需卧床休息几日带淤青褪去便好。”

说着,宋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药品道:“往后日日将药涂抹至受伤处,不出十日便会有所好转。”

谢宴接过宋太医手中药瓶,眼中情绪不明,淡淡道:“有劳宋太医。”

说完,扭过头看向灵儿:“送太医出去。”

谢宴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秦沅,心瞬间软得不成样子。

秦沅受伤,狩猎自然是不能再参加了,谢宴没过正午便去回了陆景宸,随后便带着秦沅回府了。

秦沅一路上由谢宴抱着回了房间,心中不滋味,因为她从前部署的一切,算算日子估计就是这几天了。

秦沅坐在塌上,目光躲闪,淡淡道:“多谢侯爷,妾身无事了,侯爷回去吧。”

没等谢宴说话,秦沅就听见窗外打扫的侍女议论。

“听说了吗,最近扬州的水患又泛滥了!”

“啊?怎么会这样,上一次侯爷不是已经有了救灾之策了吗!”

闻言,刚刚说话的侍女低声道:“我听说就是因为侯爷的救灾之策出了问题,所以才导致扬州水患再次泛滥。”

另一个侍女大惊失色:“那咱们侯爷岂不是……”

“别说了!快干活吧!”

屋内,谢宴眼中情绪不明,目光缓缓落在秦沅身上。

勾了勾嘴角,沉声道:“近日,扬州水患泛滥,侧妃可有什么话要与本侯说?”

秦沅心中一沉,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浅笑:“妾身哪里懂什么水患,自然无话可说。”

虽表面镇定,但指尖轻攥衣袖的小动作还是泄露她的不安。

“呵……”

谢宴将秦沅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缓缓收回目光,幽黑的双眸中冷霜尽褪,透着几分悲凉,他低声笑了笑,嘴角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苦涩,哑声道:“既然如此,那侧妃好好养身子,本侯先走了。”

说完,谢宴没再看秦沅,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秦沅的房间。

门后,谢宴脚步顿住,忍不住回头,看着塌上未动的秦沅,谢宴嘴角划过一抹悲凉。

既是你所求,我便成全你。穷极一生,我还有一条命,最后一次为你达成夙愿。

终归,是我欠了你。

谢宴走后,秦沅脸上浅笑逐渐消失,眼角的睫毛压住了眼底的潋滟光华,眸中充斥着莫名的情绪。

秦沅手指缓缓收拢,心中隐隐泛起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