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收回目光,淡淡道:“集散都来了就请进来吧。”

说完,长宁长公主理了理衣裳,身子坐直了些,抬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片刻,秦沅便由刚刚来报的小斯引进屋。

见长宁长公主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秦沅就知道,今日的事八成是已经传到她耳朵里了,只是不知她对此事是何态度。

想到这,秦沅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片刻便掩去了。

秦沅嘴边挂着浅笑,恭恭敬敬道:“拜见母亲。”

长宁长公主抬眼,淡淡道:“起来吧,赐座。”

没等秦沅回话,长宁长公主接着道:“侧妃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眼下你该多去宴儿房里走动走动。”

“妾身今日是特地来向母亲请罪的。”

说着,秦沅起身跪在地上。

见状,长宁长公主勾了勾嘴角,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侧妃今儿请的是什么罪?”

默了默,秦沅低下头,万分羞愧道:“妾身未能完成老夫人交代的任务,没能劝动侯爷。”

闻言,长宁长公主笑了笑:“来日方长,只要侧妃日日都能如昨夜一般争气便好。”

秦沅皱了皱眉:“母亲此话何意?”

长宁长公主放下手中茶盏,抬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秦沅,轻笑道:“侧妃记性何时如此不好了?昨夜你能成事,功劳可否在酒里。”

酒里?

秦沅心中顿时浮上一阵莫名的情绪。

没等秦沅说话,长宁长公主接着道:“若不是酒中的合欢散,你怕是没那么轻松拿下宴儿,你说这功劳是不是在酒里?”

说着,长宁长公主掩面笑了笑。

闻言,秦沅倏然抬头,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陆长宁居然在昨夜的酒里放了那种东西!

那昨夜,岂不是……

秦沅柳眉微皱,可今日并未有任何不适,难道是谢宴给她服了解药?

想到这,秦沅手指缓缓收拢,心中屈辱之感更甚了。

见秦沅还在原地跪着,长宁长公主淡淡道:“别跪着了,起来吧,这这第一步我帮你了,以后能不能抓住宴儿的心,就全靠你自己了。”

说完,长宁长公主缓缓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行了,今儿我也乏了,你也回吧。”

说完,蓝袖就扶着长宁长公主往后屋走。

长宁长公主走后,秦沅缓缓站起身,原本如水般的眸子,此刻仿若淬了寒冰一般冷厉逼人。

陆长宁还真是十多年都没有长进,竟还跟从前一般爱耍手段,先是鹤顶红后是合欢散。

秦沅眯了眯眼,你等着,这两样我定会如数奉还!

傍晚,秦沅刚用完早膳,灵儿便带着人搬了个大箱子进来。

“当心,放在这吧,轻一点,别弄坏了侯爷送侧妃的东西。”

几个搬箱子的小斯连连点头:“知道了灵儿姐姐,我们会小心的。”

“行了,放在这吧。”

说着,灵儿将几个搬箱子的小斯打发走,满脸喜气回屋来。

“小姐,听说明日侯爷要带小姐一同去狩猎。”

说着灵儿指了指地上的大箱子,笑着说:“这个是侯爷刚派人给小姐送过来的,小姐快来看看。”

闻言,秦沅皱了皱眉,眼下正是春季这个时候狩什么猎?

秦沅掩去眼中疑虑,瞥了一眼地上的箱子,淡淡道:“侯爷可还说什么了?”

“是凌风来传的话,说是今年围猎提前了,往年都是冬猎,今年皇后娘娘说冬日太过寒冷,春日阳光正好,正巧如今也快到五月了,所以今年想在这个时候围猎。所以侯爷就送来了围猎是需要穿的衣服,以及箭矢,让小姐提前做好准备。”

闻言,秦沅装模作样揉了揉额头,缓缓道:“我前些日子刚染了风寒,狩猎恐怕……”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

“侧妃可是想说身子还未好,不能随本侯一同去狩猎?”

谢宴神色散漫,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淡漠,缓缓从门外走进来。

见谢宴来了,灵儿赶紧行了个礼,紧接着悄悄退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将房门给两人关上。

秦沅缓缓站起身,垂下眸子,缓缓道:“妾身见过侯爷。”

谢宴轻笑:“侧妃不必如此多礼,往后若无外人,这礼就免了罢。”

秦沅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柔声道:“妾身不敢,这恐怕不合规矩。”

谢宴请勾了勾嘴角,目光漫不经心落在秦沅身上,淡淡道:“规矩是本侯定的,本侯说合规矩就谁敢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