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嘞,您可就拿出来吧,没看见咱们玉枝公主也想要知道吗?”副手们笑嘻嘻的劝道,又说,“反正您早晚都得把人带出来的,难不成还能藏一辈子?”
温铮没听他们的话,他只是看着姜吟笑盈盈的眼睛,忽的觉得喉头干涩,他攥着手别过头,想跑,可是少年好像也很想看,心里犹犹豫豫了半天,温铮干脆一咬牙,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了出来。
他心想,要是对方认出来了,他就死不承认,说是手下们看错了。
可温铮实在是多想了,帕子本就是陈年旧物,当初织成的时候用的就是便宜的粗线,又在主人日复一日的抚摸下,早就已经褪色看不出原样了。
只依稀看得出是条杏色的手帕,角落里绣了朵看不出样子的小花儿,是条姑娘家使用的款式,被主人贴身存放的很好。
“这..........”姜吟小声惊呼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手帕。
温铮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对方生气走人,却听姜吟笑着说了句,“这样式还挺熟悉的呢?”
可不是熟悉吗,当初小荷镇整条街用的都是这种款式的,林婶子虽然绣工一绝,却也只懂得绣一些普通的花样,什么桃花儿啊,梨花啊,杏花啊,也就绣的多了所以让姜吟挑了几条,他自己没心没肺,估计早就记不得这些事情了。
只可怜温铮,紧握着帕子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你不记得了?”
姜吟迷茫的睁大了眼,“我该记得什么?”
温铮好一阵泄气,少年记得他心慌,少年不记得他依旧说不出来的丧气,他心想,当初你还拿着这条帕子替我擦脸呢,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当年偷偷藏下了这条帕子之后,温铮去哪儿都带着它,这些年来做噩梦的时候,打仗受伤的时候,一个人支撑不住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瞧一瞧,摸一摸,昏黄的烛光下,这一看就是这么多年。
温金财从来都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谁都可以欺负他,但他因为他的好朋友变成了温铮。
温铮就不一样,温铮是威风凌凌的大将军。
是一个可以保护别人的角色。
我给万人迷作配角[快穿]np177你还喜欢他吗?
177.
姜吟和温铮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儿时伙伴相聚片刻,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是何看法?
姜吟不知道谢怀音在不在意,对方没有明说,但他想约莫是在意的。
不然为何又在他的寝殿里加重了药性,把他困在床榻之间昏迷沉沦数日,一连几日下不了床,意识都不清醒了。只是肌肤被人轻轻的触碰都叫他哆嗦着流出水来,下意识的分开腿,好盘在男人腰间做出一幅任人狎昵媟亵之姿。
青纱帐被人撩起,眼前人影摇曳,看不清面容。
姜吟迷茫的睁开眼,他纤长的眼睫叫泪水浸湿透了,湿漉漉的黏在一起,惹人爱怜不已。无力的用手撑在床上,乌发落于枕头间,他哑着嗓子问,“什么时辰了?”
那人用尾指勾着他的头发缠来缠去,漫不经心的道,“酉时。”
“再睡一会儿?”谢怀音问,然后另一只手沿着那细腻雪白的小腿探进了裙底,手指修长,不知在里面干些什么。
姜吟闷哼一声,软倒在床上,大腿颤巍巍的夹紧了男人的手,蹙着眉神情似欢愉似难受,“皇兄,别........”
他咬着唇咽下难耐的呻吟,推攘似的抵住谢怀音的胸膛,把头埋在手臂间闷闷的说,“我饿了,今天别来了。”
谢怀音顿了顿,很自然的抽出了手,丝毫让人察觉不出这般清雅的人会做那等污秽之事。用手帕擦拭干指尖的黏腻液体,他缓慢起身,“我去为你传膳。”
姜吟没有应他,在床帐内歇息半晌才蓄好力气起身,唤来宫人为他穿衣梳妆,踱步到前殿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好餐盘了。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对面而坐,安静的用了膳食。
帝王到底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之后又有来喜公公催谢怀音过去做什么事了,似乎着急的很,男人转头,脸上似有歉意,“蓁蓁,皇兄忙完了就来陪你。”
“嗯。”姜吟点头应好。
“你和那个温姓小将军..........”谢怀音似乎想问些什么,可依照对方的性子估计早就在开口之前将两人在小荷镇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姜吟于是在男人说话时打断了他的话,“皇兄,我知道的。”
姜吟道,“温将军新官上任定然忙得很,我会注意不去打扰他的。”
“蓁蓁,皇兄没有那个意思........”谢怀音停在原地,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明明已经达到了目的,可为什么心里依旧不舒服。
“我心里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办。”少年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只是那低头时露出一抹雪白的颈子,有种纤细的脆弱感,“皇兄去忙吧,蓁蓁就不送了。”
谢怀音回头久久凝视,半晌,终于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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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铮确实开始当值了。
他在宫里领了份闲差事,领着禁军巡逻皇宫,时不时的可以来看姜吟一下。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此时天已经晴起来了,只是雪却没有停,依旧断断续续的下着,姜吟今儿个好不容易精神,特意出来走走,要不然一直躺在宫里都快憋出病来了。
雪满枝头,淡淡梅香飘来,小绿公公在姜吟身后替他打着伞。
远远地看着一行穿着银色盔甲的人从前面的小路走来,小绿公公眼尖,指着领头的那个人道,“欸,殿下您快瞧瞧,那个是不是最近经常来找您的温小将军啊?”
姜吟抬眼望去,乐呵了,可不就是温铮吗,只见那人一身冰冷厚重的盔甲,腰间配刀,倒也有那么点样子,正面容严肃的同身后的侍卫们说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姜吟于是朝那边招了招手,“温小将军?”
温铮还没转过头,倒是他身后的侍卫们先看见了姜吟,一个个歪嘴斜眼别有意味的示意着他们的老大,笑得满脸猥琐,“喏,喏,温老大,有人找你~”
温铮回头,这才看见了立在梅树下穿着白狐斗篷的姜吟,少年里面穿了身红色的袄裙,唇不点而红,眉间贴着花钿,一双秋水剪瞳盈盈的望了过来。
他严肃的眉宇下意识的舒展开来,还未先开口脸上便已扬起了笑容,看了看身后的侍卫们,以手作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跑了过来,“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姜吟将手里的暖炉递给他,“殿内闷热,我出来走走。”说着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侍卫们,“你是在忙吧,我是不是打扰你巡逻了?”
温铮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捧着块还没他巴掌大的精致小暖炉,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怪异的傻样儿来,他自己也觉得别扭,装模作样的暖暖手然后又还给姜吟了,“还是殿下拿着吧,臣不冷,臣就是在这里训诫一下他们,没打扰,他们没有我也一样可以的。”
说着还没等姜吟反应,就听温铮把手合成喇叭状对着那边喊,“你们自己去把剩下的地方巡逻完,我........我现在有点事儿,晚上请你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