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浇筑的龙椅,雕龙金漆,座身上镶嵌着大量的宝石,椅背上更是盘绕着几条长龙,作升腾姿势,威武不凡,奢侈华丽,权力的象征,同时也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他拉着姜吟要在椅子上坐下,结果没拉动。)厚绪茄绮鹅群酒5伍一⒍?柶0??$

一回头,看见刚才还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年此时胆怯的看着他,眼里是肉眼可见的震惊,“我不坐这里........”

这可是龙椅,姜吟害怕自己坐了要折寿。

没胆子。

谢怀音轻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有何不可,又不是金銮殿上朝,何必如此正经?”

他把姜吟拽过来,“孤让你坐,你便坐。”

姜吟被他猛地拉了一下,坐在了谢怀音的腿上,相当于间接性的坐了一回龙椅,他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惊愕道,“幺总,看见了吗?哥也是坐过龙椅的人了,说出去吹嘘都贼有面子。”

系统661冒了个泡,“.......出息。”

姜吟心里美得不行,表面上却故作惊慌道,“皇兄,这........这于理不合。”他缩着肩膀,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话虽如此,他却是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摆明了的口是心非。

谢怀音低声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扶在少年的腰后半搂着他防止他摔倒,他面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若有若无的病气,倒衬得那双瞳仁黑的有些过分,几乎吞噬了所有的光明,此时他唇角勾起,像是不经意的问道,“蓁蓁在外面干什么,可是特意过来找皇兄的?”

他自然知道对方是过来找季铃琅的,偏他就是要试一试,他以为姜吟会顺着他的话说,谁知道

“皇兄,我.......我是过来看季大人的。”

少年小心的看了一眼面色温和的青年皇帝,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的,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皇兄,我........我喜欢季大人,你不要为难他好不好?”他指的是季铃琅受罚之事。

清润潮湿的黑眸,看过来的时候隐隐的羞涩之意。

却是为了别的男子。

谢怀音容色不变,风轻云淡的道,“是吗?”

按住龙椅的手却暗自收紧,如果是木头的话怕是早就被他给捏碎了,看的下首伺候的宫人越发的埋下了头,瑟瑟发抖,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男人的视线落在姜吟微微湿润的发丝上,少年被他养的娇气,如今却愿意为了别的男人淋雨,连之后的风寒都不怕了,他唇形微微上翘看起来仿佛是在微笑,可眼神却越来越冷,直到连那张温和的面容都掩盖不住其中的危险恶意。

“蓁蓁还这么小,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谢怀音抚摸着姜吟的脸,轻轻柔柔的道,他真的是厌恶极了这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惦记觊觎的感觉,尽管提出想要想法的是他的蓁蓁。

可在谢怀音眼里,定然是季珏那厮引诱勾引了他的蓁蓁。

他总是毫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的想法。

姜吟低着头,他坐在男人的身上要高出对方那么一截,因此更为直观的看到那逼人的美貌,如水月观音,玉石雕刻,一笔一划的恍若神造,常人的笔画难以勾勒形容出,难怪书中主角攻会被对方迷倒。

他依照符合自己身份的口吻道,像极了陷入恋爱的少年郎,“皇兄,我知道的,我见他时心跳如擂鼓,不见时又思念如杂草般疯长,白日想,夜里也想,恨不得与他一刻也不分离。”

谢怀音目光幽深的盯着他,漫不经心的说到,“他有什么好的?”

值得你这般挂念。

姜吟绞尽脑汁的想,“季大人长的好,他来小荷镇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瞧见他了,他对我那么温柔,无论我说什么都答应我,他还不介意我穿裙子,和常人一点都不一样。”

谢怀音这下连基本的表情都难以维持了,他冷笑,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断了,“可是,皇兄不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你怎么独独就倾心于那个人了呢?

姜吟顿住了口,他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对方,只能埋着头倔强的使脾气。

谢怀音忽的自嘲一笑,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因为季玲琅出现的早。

棋局里,先落子的人总是要抢占几分先机。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他晚了季玲琅一步,于是后面自然就落了一层,谢怀音无不后悔的想到,他当初怎么就派了季珏那个狼子野心、心机深沉的人去接姜吟回来?

绕是再悔恨,也要咬着牙往嘴里吞。

青年皇帝唇角微勾,笑的冰冷,“我不为难他。”

我只会让你慢慢的看清他的真面目。

狐狸狡猾,那就撕了他的皮!孤就不信了,他季珏能伪装的有多好,安能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

姜吟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不过好在,天空虽仍是灰蒙蒙的阴沉,连着下了几日的雨却是停了 。

停了就好,停了就好,姜吟想,停了太阳就会出来了。

有宫人提了灯笼要跟着他,姜吟抬手制止了,他不喜欢一大群人跟着自己,于是转身去寻柯覃的影子,却见那廊下站着一个高挑的黑衣侍卫,侧颜白净俊朗,下颚线流畅,正沉默不言的看着外面的树。

“柯覃!”姜吟冲他的背影大喊一句。

那人猛的回过头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柯覃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已经下意识的扬起一个笑容来,他眼睛亮亮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狗,毫不掩饰的欢喜。

小柯侍卫自从进宫之后,不知是不是约束多了,反而很少笑了。姜吟看着对方颊边那熟悉腼腆的梨涡,也跟着笑弯了眼。

“我们走吧!”他拉着柯覃的衣袖想走,却猝不及防的摸到了湿润的衣料。

小侍卫穿着常年不变的黑衣,即使被雨水淋湿透了衣裳也看不出来什么,尤其对方什么也不说出口,估计在雨中也站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