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州坐在沙发上,指尖抚过缩小的罗盘,他微微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不然你以为?二十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像个十五六岁的,你就没怀疑点什么?”
猴子继续懵逼:“长的嫩有错吗?”
白青州一脸“猴子你真没救”的表情长吁短叹,倒是青囚在一边琢磨出一点味道了。
“按照鲛人的寿命而言,二十岁的年龄你们那个草草,样貌上应该还是停留在八九岁的模样,但她现在能有十五六岁了,”青囚斩钉截铁地说,“是因为她的血统被封印了,能够让她一定程度上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个头样貌的生长速度,比起一般人而言还是慢了些。”
猴子被这么一说,脸色已然灰白的绝望,他抖了抖唇,甚是艰难地补充下去,“所以说,我这次打碎了封印,草草她……”
白青州很残忍地接下去,“草草短时间不会再长给个子,样貌也不会变化,大概草草一百岁的时候,才能有人类十八岁的身高和样貌了吧?”说完他低声一笑,幸灾乐祸地看着绝望的猴子,调侃他,“听到这个,开不开心?守十年度朔是不是老大便宜你了?没扒你一层皮都算是对得起你了。”
然后不嫌事大、满脑子黄色思想的温迪神补刀:“鬼场清洁工,你再想想啊,你老大要是对你们小祖宗草草有意思,特地封印了人家小姑娘血统等人家长大,至少草草得是个正常成年人模样,你们老大才好下嘴啊。”
温迪倚在二楼栏杆上调侃猴子,“你这样一折腾,你们老大不是还得多等一百年?”
猴子听得浑身哆嗦。
“无双副团何必吓我们小猴子,”白青州神神在在的,笑眯了眼,“我们老大那人实际骚的很,要真想吃了怎么可能等一百年,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也吃得下的。”
枯荣那条蓝色布幔刷得一下变成长剑,锵得的一声砸进地面上深深上插入,剑身嗡嗡作响。
青囚掩嘴笑,“哎呀,你们老大生气了,脾气真差劲。”
与此同时,睡在枯荣怀里的原岁迷迷糊糊睁了一次眼,枯荣看过去,这崽子眼里还有疼出来的泪水,说出的话弱的几乎微不可闻。
枯荣凑近了听。
她说:“扶我起来,我还能赢。”
枯荣:……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广州了,回复日更,但最近忙着论文,时间会很晚,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就把更新时间调早一些定下来_(:з」∠)_
第24章 尅孢鬼(十)
原岁眼睛都睁不开,手刚搭上枯荣结实的手臂上,还没撑稳,扑通一下又摔回来,小脑袋陷进厚厚的棉被里,微张着嘴又睡熟了。然后再翻个身嘟哝:“老子干不死你们这群丫的。”
枯荣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深刻地反省自己把人抱过来睡这个决定做的太随便。
“赢……我能赢……和老子正面杠一波!怂毛!”
枯荣:果然还是扔出去吧这睡得吵死人了。
他摸了摸这崽子额头,高烧,他想把她往外扔的手顿了顿,然后又认命地帮她全身用被子卷好了,一只手揽过来,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充满浓浓的困倦,低声又沙哑,警告似的对她说:“别吵了,再吵扔你出去。”
原岁背靠在枯荣身上,中间隔着被子,她呼噜了几声,声音小小的软软的,之后就意外识相地安静下来了。
枯荣表扬式的揉揉她脑袋,然后跟着安静地睡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原岁一睁开眼,就直接对上硬邦邦的胸膛,对方穿着白色的T恤,里面的肌肉线条和轮廓可以清晰地透过衣服画出起伏,她鼻尖都是熟悉的、浓郁的草木香。
而后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从喉结到下巴,那段弧线也很熟悉,再瞄一眼当下的姿势
她的小脚丫子从被子里露出来踩在了枯荣大腿偏膝盖的地方,手更是十分过分地把环过枯荣半个腰,凌乱的长头发散了整床,乱七八糟的盘亘着,都不知道是压在了被子里,还是压在了枯荣身下。
原岁:我在哪我叫什么名字我在干什么???老大醒过来还不打死她啊啊啊啊!
她胆战心惊地把脚丫子抽回来,毁坏现场。再小心翼翼地收回如此张扬放纵的手,紧接着轻手轻脚地扯自己头发,一点一点,动作轻的不得了,生怕把枯荣这个大魔王吵醒。才从被子里扯了几把头发出来,原岁就发现自己有一大把头发缠在了枯荣腕上,有一大把头发压在他身下,有一大把头发压在他脑袋下……
原岁内心是崩溃的!!!昨晚究竟是怎么缠绵的睡觉姿势,能把她的头发睡成这样!!!!
原岁窝在被窝里咬了咬手指,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扯自己的头发,还没扯出几厘米,一个温暖的大手掌就把她脑袋摁了摁,把她摁稳了不让动。
原岁委屈地把手缩回来,看着自己头发被压着实在不好看,又忍不住去扯了扯。
“瞎折腾什么?”男人声音低的很,很沙哑,连带着胸腔震动,这声音仿佛是在直接撞击原岁的耳膜,那种慵懒而又低哑的,带了一点困倦和警告,施施然在她脑海里回旋炸开。
原岁手下的力度没把握好,直接一个硬扯,她自己“嗷”了一声。
这一声所饱含的痛楚简直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枯荣无奈地睁开眼去看自己怀里的卷被蚕蛹,嗓音喑哑:“你又在干什么?”
原岁眼泪汪汪:“我的头发啊,是不是掉了一大把?我特么疼哭了啊。”
枯荣用手指拨了拨,冷淡的眉眼带了点没睡够的困倦,有些冷,又意外地染着阳光显得有些暖。
“嚷嚷个什么,”枯荣抬了抬身子,然后把原岁往上提了提,和她面对面之后,又顺手用五指梳了一把她齐腰的长头发,确自己没压着之后,他才看着原岁不咸不淡地说,“一根毛都没掉。”
原岁瞥了一眼枕头上的长长的落发,清醒过来之后迅速进行日常一怼:“眼瞎吗?枕头上是你的头发啊?”
枯荣“恩”了一声,翻了个身仰面躺好,手臂搭在眼睛上盖住半张脸,只露出稍有青茬的下巴和笔直高挺的鼻梁。
“你之前掉的,不过你提醒了我,”枯荣说,“你走之前记得捡走你头发。”
原岁:“……哦。”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枯荣,他穿着黑色长裤白色T恤,没盖被子,只搭了件外套,歪七竖八地盖着肚子,没有弯着身体侧抱她的时候,仰躺的枯荣显得身材真的十分挺拔高大。她看着看着就有点跑神。
久了没听见这崽子动静,枯荣施舍性地半睁开眼,瞅了瞅原岁,发现她脸蛋有点红,他大掌一伸,几乎盖了原岁半张脸。
“还有点低烧,”枯荣沉吟了一句,又侧过身子把原岁往怀里一裹,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背,“再睡会。”
一脸懵逼的原岁:……
“不是,老大,”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我为什么在你这里???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荣爸虽然我是你闺女,嫡亲嫡亲的那种,但也不是这个睡法啊爸。”
枯荣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