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拉上船才好宰,一通操作下来可以把身价全部榨干。
那些身价低,哪怕在赌场花了几百万的人都不算是肥羊,毕竟他们的价值就只有那几百万了。
再说了,用百万花一晚上博得几个亿都是屁话。
林宁的数学很好,他了解过一些跟赌博有关的数学模型,久赌必输。
哪怕真的赢下几个亿,船主人怎么可能让人下去。用膝盖想都知道,茫茫大海,赌徒根本斗不过船上的人。
陆亦清上了金辉号,小赌几把还能安然无恙地下船,可他要是赌瘾发作,亿万身价都要没了。
林宁了解赌徒,一旦给了甜头就会丧失理智堕入泥潭。按照陆亦清的性子,没人看着,他绝对会被宰死。
要是陆亦清被宰,那亿万资产都没了,本来还指望他那些钱创业,白白送给金辉号,岂不是亏了。
纠结再三,林宁还是决定追出去,他必须得想办法让陆亦清回来,不能被金辉号那些人骗了。
他在门口花钱租电动车,超速去追黑色保时捷。
坐在车上的陆亦清看到林宁的身影,心有不忍,对前面的司机说,“快减速,慢点开。”
林宁的电动车明显超速了,他压低身体绕过一个大弯,像是一条鲨鱼从多辆车之间的缝隙游过,快得只剩下残影,无限逼近黑色保时捷。
不是说只是炮友,那为什么要管他?
陆亦清心里不舒服,不过他一直盯着林宁,生怕撞到其他的车辆,最终还是在前面的岔路口叫司机停车。
林宁的电动车在车身近路那一侧停下,透过车门看向里面的陆亦清,“跟我回去!”
陆亦清看着车外的林宁,就好像看见赛车选手到达终点脱掉安全帽,朝着观众席上的心上人神伸出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忍不住问,“你刚才说,我们只是炮友,怎么现在又要管我?”
车上的三个人和林宁都被他这段话惊呆了,一时间陷入沉默。
林宁正想上车把陆亦清暴打一顿,怎么事情都往外说,炮友这种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吗!
但是还得憋住,“那反正,你是我朋友,我也应该管你,听我一句劝,快下来我们一起回去。”
黑衣人领头一下子看穿这一切,小声提醒,“陆先生,要想获得爱情,态度得强硬,金辉号在等你。”
陆亦清见林宁不肯承认,心里失落,再加上他确实太久没赌个尽兴了,心一横就拒绝了林宁,“你自己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陆亦清你!”林宁真的很想打人,他为了忍住只好默念“钱钱钱”,接着放下电动车,走上保时捷,让旁边的黑衣人给他让位置。
陆亦清没想到他会坐上来,立即把旁边的黑衣人赶去前面,主动坐过去。
车辆再次行驶,朝着巨大的港口开去,碧蓝的大海越来越近,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漂浮着许多游船。
其中最大的邮轮是金辉号,它整体呈现出白色,到了晚上会亮起金色的灯,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用金子做成,灿烂夺目,得名为金辉号。
这艘船上排水量为15万吨,长三百多米,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海上巨兽。有两千多名的船员,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可以容纳五千多名的乘客。
林宁远远地看过去,就感觉这艘船像是一个迷宫,上面都无数个出口,但就是容易找不到方向,于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看到他的动作,立即抬手制止,“这艘船不允许拍摄。”
金辉号要保持神秘感,这才能够维持住对赌徒的吸引力,不能被人拍摄了发到网上去,那样不好。
林宁拿过手机,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我哪里拍你们那艘船了,我明明是在拍海景,真以为我稀罕拍你们那艘破船啊。看不爽,就把船票收走啊,装什么装!”
那个黑衣人没有对付过林宁这种货色的经验,顿时有些为难,耐心地解释,“可是我明明看到你拍了,这不符合规定。”
林宁嗤笑一声,半点也不心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拍了,你说啊,真是乱污蔑人。还号称什么豪华游轮,怎么上面的人素质这么差,居然不讲道理,我看没必要去了。”
不讲道理的自然是林宁,但他就是故意挑事,希望这些人收走船票,逼迫陆亦清放弃赌博。
既然他劝不动,那就换别人来逼迫,反正有一点希望也要阻止陆亦清去赌博。
那个黑衣人有些生气,抬起手就想抢手机,却被陆亦清拿住手腕。
他沉着脸,看向前面的领头,“如果你们对林宁无礼,那就是蔑视我。”
领头的就盯着陆亦清这块肥肉,哪里敢让他飞了,立即让人停车,把这个黑衣人踹下去,跟林宁道歉,“林先生,手底下的人不懂事,随便拍随便拍。”
陆亦清见状,想去抓林宁的手,却被躲开,忍不住问,“你还在生气?”
林宁十分清楚,领头现在看重陆亦清,是把他当成羊了,上船就宰,到时候他和陆亦清可能下不了船,冲他勾勾手,“过来点。”
陆亦清以为他想亲自己,耳尖泛红,凑过去却听到他说了一堆道理,想说明金辉号是一个陷阱,不能进去,还列举了一堆听不懂的数据。
这些都听不进,陆亦清只觉得林宁的嘴唇莹润柔软,看起来就很好亲,但是又怕在车上亲他会生气,转而求其次亲了他的脸颊,低声哄劝,“我就是小小地玩一下,又不大赌,放心好了。”
怎么先是要叫“炮友”,现在又亲人,陆亦清脑子有病吧,老是干蠢事!
林宁用力推开他,“你别这样乱来!”
陆亦清有些委屈,“我以为你上车就是心里有我,可以接受我。”
“谁要接受你啊!”林宁压低声音,“我只是想劝你下车,陆亦清,算我求求你,跟我走吧。”
果然,还是黑衣人说的对,想要爱情,态度得强硬。
陆亦清凑到他的耳畔,用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宣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生子,我要跟你在一起,还想跟你结婚。你答应的话,我就跟你下车。”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陆亦清是直男,他也是直男,怎么可以喜欢他!
陆亦清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才会想出这种东西,他们明明就只是炮友,怎么就扯上情情爱爱了。
这是不正常的,他们不应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