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1)

以前宣赢一刻都不想离开杨如晤,再次回来之后,心内不再频繁地动荡不安,他们的生活在安宁里慢慢渡过,即便各忙各的也不会揪心似的总惦记。

平日杨如晤自己会打理书房,宣赢是只要翻书就犯困的性子,又担心影响他正经工作,基本上没事就不来打扰他。

书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内部空间不小,架子上都摆满了书籍,又显得空间格外紧凑。

电脑就在书桌上放着,宣赢拿起来就往外走,整个过程甚至不到十秒钟,然而在关门时,他随意瞟了一眼,略微烦躁地啧了一声。

书桌旁有两组白色的矮柜,杨如晤会往里放过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宣赢平时也没对它过多关注,偏巧今天其中一组书桌最下方那只抽屉开着一条窄窄的缝隙。

强迫症的毛病犯了,宣赢折返过去,回头瞄一眼房门,一脚踹上去。

本意是要把抽屉踹关回去,谁知劲儿用大了,抽屉不仅没碰上,反而全开了。

心里更毛躁了,宣赢将电脑重新放桌上,弯腰去关。

手指还未触碰到,倒看清了抽屉里的东西,一只方方正正的木质盒,体积不大,外观瞧着挺厚重,以他的眼力看,这只盒子用材并不贵重,甚至还有点普通。

宣赢犹豫半晌,将盒子端了出来。

盒子外上了一把古铜色的锁,款式也挺复古,他将盒子凑在耳边晃了晃,听见了特属于珠串的轻微碰撞声。

一股难以形容的微妙感瞬间涌入全身,宣赢屏住呼吸,再晃几下。

这次不止有碰撞声,还听见了纸张的摩擦声。

第125章

锁很好拆,稍微用力一拽就断开了,入目是再熟悉不过的信封,还有陪伴他好久的翡翠珠串。

前阵子硌在心里的那件小事又跳了出来,不过轴劲儿没了,好像终于落了听,发现某些事的结果一直安安稳稳地放在那里,从未变过。

宣赢坐在地下,把盒子里的东西全都到了出来,他原本只想再看一看,或者做一番毫无意义的回忆,但当随手拎起某个信封时,他忽然发现,自己以为的结果其实还有后续。

离开时写过多少封宣赢心里大约有个数量,原先他半月一发,后来出去旅行的那段时间比较频发,全部加起来最多不会超过四五十封。

地下这些信件数量上没问题,不同的是每一封的厚度跟他寄出去的不一样,宣赢粗略地看了看,其中几个信封边角都有裂痕,像是容纳不了给撑破了。

短短几秒钟,宣赢反复肯定反复反驳,最后抬起颤抖的手指,随机抽出一只信封,凑在眼前,慢慢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灼热的鼻息无法抑制地散出来,宣赢一封接一封,将杨如晤珍藏的所有信件全都拆了出来。

虽然他们已经重归于好,杨如晤并未过多为难就原谅了那场决绝的出走,但宣赢此时的内疚比任何时候翻涌的都要强烈。

杨如晤心智坚韧,彷佛无坚不摧,惊涛骇浪在他眼里也不过区区小事,所以宣赢总会像仰视强者般看他,却忽略了杨如晤在这份感情里做的某些退步。

他以为在离开之后,杨如晤的不闻不问里除了生气还有绝对的信心,以为这个男人强硬到不屑回应他的所有心意,可是他的以为全都是错的。

宣赢很爱跟他分享琐碎的东西,山里的一株草,新开的一朵花,天气如何吃的是什么,他曾试图用平淡的日常营造一种他没有离开的错觉,絮絮叨叨洋洋洒洒好几张。

拆开之后每一封均是如此,信件的内容没有改变,可是多了很多很多东西,每一张每一个字,似乎是在应和也在宠溺,一位逻辑严谨的律师颠覆思维,学他唠叨,细细写下所有的近况,内容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一封紧紧地压着一封,塞在同一个信封里,全是杨如晤没有发出的回信。

结束与白洁的通话,客厅瞬间转入一种极其寂静的氛围,周遭悄无声息,杨如晤放下手机,似有所预料,又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杨如晤在书房找到作妖的宣赢,信纸铺了一地,那人坐在地下,怀里抱着几张纸,满脸泫然欲泣,看见他身影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没怎么样,但那只盒子却平白遭了殃,盒子本就在书桌边儿放着,宣赢无意碰到,砸到地上发出一声脆脆的咔声。

杨如晤尚未来得及回神,便被宣赢猛扑到了门框上。

“杨如晤,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这声道歉可能感动居多,杨如晤盯着地下的盒子,无视他的感动,顺手在他臀上狠狠拍了一记:“你闯祸了。”

宣赢埋在他肩上连忙点点头:“我会收拾好的,保证不弄错一封。”

杨如晤笑的更加开怀,他捏捏宣赢的耳垂,亲昵地叫他:“宣宣,我说的不是信。”

他眼神示意地下,宣赢看过去,可能由于刚才那只盒子进行了自由落体,只见盒子一角明显裂了一道,那把被撬开的锁把也彻底跟锁身分离了。

拽的时候不记得有这么暴力啊,宣赢莫名心虚:“我赔你个新的吧,或者找个一模一样的买回来,你看行吗?”

杨如晤不置可否,一条手臂撑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他,眼里没不虞,反而有点奇怪的笑意。

宣赢凑过去,讨好似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稍稍分开,杨如晤按住他后背,唇舌重新贴上,加深加重。

宣赢喉间频频吞咽,双手抓在他肩上,吻够了人也晕了,杨如晤就在他尚未平息的呼吸里,凑在他耳边,带着几分惋惜的意味说:“那只盒子,是我妈的陪嫁。”

宣赢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晚照片也没看上,宣赢誓要倾尽所学把盒子修复原状,奈何好多工具没往家里放,竟想着半夜抱着盒子回天星着手修复。

杨如晤拎起他就往沙发上扔,宣赢来不及挣扎便被人压了上来,一双温热的手抚上腰腹,顺着又移到胸口。

“不想我?”杨如晤揉捏着他胸前,“不想我的话下次我出差久一些?”

“不行,”宣赢把腿绞在他腰上,又眼巴巴地往书房处瞧,“可是.....”

杨如晤不耐烦了,把他的可是狠狠地堵回去。

后来童敬舟大惊失色地看着老板放弃休假,抱着一只盒子在二楼一连闷了好几天。

盒子裂面不算大,修起来也相对容易,难就难在了那把锁上,宣赢对此项一筹莫展,连找了好几个人,都说里面的结构坏了,基本修不好。

其中有一位跟他还算熟,直言这锁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你要是喜欢好好找找,没准儿能淘来一个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