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

越飞萤回头一看,惊喜地拿回手里:

“乖徒弟,你早点洗洗睡吧,为师也要去睡觉了!”

丁玲懵懂地点点头,眼看越飞萤要走出房门,没忍住问了一句:

“师父,你不跟我住一间房吗?”

虽然这间房很漂亮,可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大的床,她一个人住有点害怕。

越飞萤回头看她一脸怯生生的表情,内心只挣扎了不到一秒,就冲她捏紧拳头做出一个加油的动作:

“乖徒弟,你师母怕黑,师父得去陪他!”

......

刚洗完澡出来的祁盛之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有意无意地朝楼梯上方瞟了一眼

楼上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传下来。

祁盛之扯了扯嘴角,这回算她言而有信,说不打扰到他,还真是比平时都安静。

他一手拿毛巾揉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手握着门把关门,关好后迟疑了两秒,还是动手锁上门栓。

听到那熟悉的“咔咔”声,早早躲进被窝里的越飞萤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看来搂他腰的那一下还是打草惊蛇了,还好自己棋高一着,提前他一步进了房间,不然又要吃个闭门羹。

祁盛之没开灯,坐在床边擦头发,他头发比较长,每次洗完得擦半天才能干。

越飞萤躲在另一侧被子里竖着耳朵听动静,心里暗自雀跃,盘算着待会儿等他上床了,她是直接霸王硬上弓,还是等他睡到半梦半醒之间再动手。

从前几次短暂的亲密接触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抗拒她,甚至当下的反应很是投入。

越飞萤觉得自己挺擅长透过现象看本质,祁盛之平时那些冷漠劲儿在她看来就是装个样子,本质就是一个深度害羞、极其自恋、绝对被动型小狼狗。

可......他擦头发会不会擦得太久了一点......

为了不第一时间就被他发现丢出去,越飞萤抱着势必拿下的决心,整个人连头一齐蒙在被子里,鼻间呼吸着温热却不够新鲜的空气,时间长了感觉整个人都开始犯困起来。

终于等到祁盛之擦好头发,起身去放毛巾。

可他走到桌边忽然想起今天丁雪峰交给他了一些合作商的资料还没看完,顺手便打开台灯坐下翻看起来。

这些都是他按照越家在国内现有的生意精心挑选的合作商,肯定没有之前那些规模大,不过胜在稳定,有潜力,而且他大多打过交道,只有个别不熟的厂商还需要再核实一下资料。

之前祁盛之并没刻意关注过越家在国内的产业情况,毕竟他和越飞萤只是合约婚姻,半年后就分道扬镳,哪怕在得知越家即将破产前,他也从没打过越家家产的主意。

可这次为了帮越家一把,他让丁雪峰去详细调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吃惊

越家原来仅在国内的产业就并不比祁家差多少,而且在他看来越家产业所涉及的行业甚至比祁家的产业更有前景,都是些未来可能非常有发展潜力的行业。

这种有底子又有潜力的产业怎么会弄得越家濒临破产呢?

祁盛之直觉其中肯定有问题。

第270章 醉蝶花

从调查情况上看,越公馆之前虽然只住着越嘉良和越飞萤两个越家人,看着有些人丁单薄,可实际上国内旁支的越氏一族人丁十分兴旺,只不过大多分布在沿海城市,不在宁市罢了。

当初越嘉良出国读书,随后便留在E国创业自力更生,看样子像是对越家的国内产业没有任何接班的兴趣,甚至根本没有回国打算。

随着年纪渐长,操劳一生手握庞大家业的越老爷子孤木难支,唯一的儿子又远在天边,只能将手中的产业分给越家旁支帮忙打理。

等到越嘉良创业失败,黯然回国的时候,那些产业已经在越家旁支手里握了二十来年,期间经历了无数次的转手操作,最终交到越嘉良手里的账本全都负债累累。

越嘉良多年不在国内,自觉辛苦了族人们帮忙父亲打点生意,如今就算亏损也不好追责,反而觉得自己如今作为越家的领头人没起到带头作用而心怀愧疚,出于补偿的心理,还把仅剩的一些小有盈收的生意分给了越家人。

可祁盛之花了几天时间研究完越家名下的产业,越发觉得其中大有古怪。

越嘉良是归国华商,远离故土几十年,对华国当前的行业发展并不了解,再加上华国国土广袤,越家产业遍布沿海,他也难以实地考察。

可在祁盛之看来,越家原有产业里起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产业哪怕不挣钱,也不应该会出现亏损的情况。

比如沪市江川路一条街的门面房,杭市玉泉路上的纺织厂,南市怀德镇上的养蚌工厂......

当初为了从祁家独立出来,祁盛之寻找自己的创业方向时走南闯北四处考察,这些地方他都去过,对各地的优势产业都有深入的研究。

要不是最初启动资金有限,没有足够的资金创办实业,只能小打小闹从走私香烟做起,刚才那几项生意他都动过念头,绝对是挣钱的买卖,怎么会出现巨额亏损?!

祁盛之立马就起了疑,可这些事说到底是越家的事,该不该查也不是他说了算。

他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先给越嘉良手里仅有的一点生意搭上桥,让越家的生意先运转起来,其他的事他会找机会跟越嘉良提一提。

至于越嘉良信不信,或者会采取什么举动,就和他关系不大了。

台灯下,祁盛之看得格外认真,毕竟这时候的越家再经不起一点风浪,一旦生意再出问题,恐怕以他现在的能力也帮不上忙了。

寂静的夜色中,墙上挂钟的秒针有节奏地走动着,发出极其轻微又规律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盛之终于看完了手里的资料,也从中挑选了三家比较满意的合作商,准备明天就去帮“他朋友”找他岳丈寻求合作。

他关了灯,掀起被子一角躺了进去,就像往常一样睡在床的左侧,很快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随着时间推移,清亮的月色缓缓移到窗前,斜斜地映照在屋内的大床上。

只见大床右侧的被子动了两下,一条洁白无瑕的手臂从被子里滑了出来,随意地往旁边一搭,露出了被子底下一张素净如玉的睡颜,嘴角还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知道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