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1)

宣宁帝疑心虽重,但他作为君主,谋略远见是没有问题的,且长平长公主执政那几年,给南靖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百姓过得比先帝在世时好了不少。

故而三年前宣宁帝借口战争后国库空虚增加赋税时,也没有出现多少反对的声音。

太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多挪用钱款,那户部的钱会去哪了呢?

木清辞摇摇头,事情太多,得一步一步的来,想多了头疼。

她将方才写好的两封信装好递给月落,让她分别送去给裴熙川和周济琛。

天黑时分,木清辞才让人去叫陆颖和陆骁回去。

至于后面他们如果再来,她就让清幽和云锦看着处理。

若是一个月后她还未回来,便让清幽以天热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前来邀约之人,只偶尔露个面就好。

而她,也趁着夜色偷溜出公主府,往北城门方向去。

網 阯 : ? ? ? . ? ? ? ? . ? ? ?覃勇早已打点好,见她过来就命人偷偷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

木清辞本欲出去,覃勇却突然伸手拦下,将她带到一旁,恳求道:“姑娘,答应你的事我都已经做到了,你看,之前的那桩事……”

木清辞笑道:“覃将军放心,只要日后你在北城门为我寻个方便,那件事我自会烂在肚子里,至于证据嘛,我尚且还不太相信覃将军,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吧。”

覃勇:“……”

看着木清辞的背影消失,覃勇心里百般滋味,回到黎安后,他总觉得身边一直有人在盯着他,回想起陷害张平一事,覃勇也猜测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但是连着好几日都没有人来找他,跟着他的那些人也撤了。

就在覃勇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时,此人竟然拿着张平和自己心腹的口供来威胁他,让他日后在北城门与她行方便。

覃勇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被这等瘟神盯上,也不知道日后是否还逃脱得了。

只希望她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莫要牵连他才是。

裴熙川知道木清辞要去平邑,早早的就派了人在城外接应,木清辞看到来人是蝶衣之时,也不免有些诧异,“师兄怎的让你来了?”

蝶衣朝着她福了福身,答道:“公子怕姑娘此行遇到危险,特让我与姑娘一同前去。”

木清辞笑出声,“师兄倒是大方,你们四人是从小就跟着他的,先是将月落送到我身边,如今又让你跟着我一起去。”

“在公子心中,姑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好,”木清辞也没再说什么,“那便出发吧。”

蝶衣牵过递过一根马绳给木清辞,但面上却有些犹豫,“我听闻姑娘今日受伤了,可否需要我先行一步为你置备马车?”

“小伤,不碍事。”

“是。”

*

瑄王府侧院。

孟予月跪在屋内的佛堂前,嘴里诵着经文。

佛像身上撒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这一双眼睛却因窗外月光的折射格外明亮。

其中似对众生的悲悯,也似一个掌控众生的主宰,用他那洞察人心的双眸,盯着每一个人犯了错的人,

让他们的余生,日日不得安稳。

孟予月每日都会在这佛堂前跪上一些时辰,细数下来,也已经一千多个日夜了。

经文才诵到一半,婢女诗兰便在外面敲响了门,“侧妃娘娘,殿下来了。”

孟予月睁开眼,眸中尽是厌烦与嫌恶,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将心中情绪压了下去,换上一副笑脸,起身出去相迎。

“今日殿下不是去看姐姐了吗,怎的来了妾这儿?”

提到瑄王妃韩如云,秦延就不由地皱起眉头,韩如云是吏部尚书韩廷的女儿,性格清冷高傲,与她在一处时,秦延总觉浑身不自在。

且韩如云从不会像孟予月这般在他面前卖乖讨巧,久而久之,秦延自然是不太愿见到她。

秦延搂着孟予月的肩往里走,“与她待在一块实在无趣至极,便来你这了。”

“殿下如此,姐姐心里该怨恨妾了。”

“别说这些,”秦延皱了下眉,“本王今日来找你,也是有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延在凳子上坐下,孟予月站他身后为他捏肩,“殿下直说就好,妾听着的。”

秦延将头靠在她身上,闭目眼神,“军械被盗一案,太子和安王都牵扯其中,按理来说本王与吴王应当齐心协力攻破此案,让他们落罪才是,但是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进入了一个圈套,走上了别人早就安排好的路。”

孟予月也沉思了一会儿,“殿下所说妾也有所觉察,从东大营一事开始,您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在为别人铺路一样,吴王那边可有何动作?”

秦延摇头:“没有。”

秦延也觉得这一切是吴王在背后安排的,利用他的手去打压太子和安王,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是听说裴阁主与殿下走的时候很近吗,殿下不妨去问问他。”孟予月温声提建议。

“哎,这裴熙川也只是表面上与我走得近,实际上他对朝中之事闭口不提,扬言自己是江湖中人,不涉朝堂事,只按照烟云阁的规矩办事。”

听秦延这一说,孟予月也有些好奇这裴熙川是个什么样的人,“殿下若是得空,不妨将他约来府中,让妾同他聊聊。”

秦延虽有些不太喜欢自己的女人去外面抛头露面,但又不得不承认孟予月心思细腻,兴许真能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便应下来,“可以,那如今之事,爱妃觉得该如何?”

孟予月:“此事虽不知是不是吴王在背后所为,但说到底他肯定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殿下不妨按兵不动,看看是谁先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