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还准备将兵权还给沈家,沈谦直接拒绝,说他年纪大了,只想好好颐养天年,他这借口还被沈榭笑话了好几天。
至于沈榭,他自是更不可能要的。
秦泗因为全程参与秦埠之前的谋逆,于午门外当众斩首。
秦闵与此事无关,秦邵也并未牵连他,照旧给了他济王的封号,但他没要,而是去了静安寺剃发出家,用剩下的几年,替父亲和弟弟赎罪。
临行前,他托人将思佳曾经赠予他的香囊归还。
思佳什么也没有说就收下了,她准备带着小虎子出去游历,准备好后就来同箫陵辞行。
箫陵有些不放心,便劝道:“我跟你姐夫过几日也要走,你要不跟我们一道吧。”
思佳摇头拒绝,“可别了吧,你是没看见姐夫看我那眼神,我要是再黏着你,他能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手有多黑。”
想到之前听进过天玄司的那些人的描述,思佳就有些打冷颤。
“好了姐姐,我是带着小虎子出去见见世面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会常给你写信的。”思佳保证道。
箫陵见她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劝,亲自将他们送到了
城外。
“姑娘。”清幽在一旁唤了她一声。
箫陵转身看着她,问:“你也要走了吗?”
清幽嗯了一声。
“好,你本就是江湖中人,多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箫陵笑着点头,感激道。
“姑娘多保重。”清幽对着箫陵抱了抱拳,说完这话后便离开了。
程叔一个人守着灵药斋,也不看病,就给其他人抓点药。
月落也跟着裴熙川回了烟云阁。
轻歌死后,幻音坊也散了,箫陵问过余下那些人的意见,他们说现在真相大白,也不愁生计,就没有再执着与回来重开幻音坊了。
沈榭将天玄司交给了卫玦,打算带着箫陵出去走走,临行这一天,许婉嘱咐了他们许多,又给他们塞了一堆东西,吴晓玥闹着让他们带上她,沈榭把她抱到一边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停止哭闹,走到箫陵面前拉着她的手,笑吟吟地道:“舅母,你可要早些回来,玥儿在家里等你。”
箫陵感觉她这态度转变的有些不太对,狐疑的看向沈榭,沈榭只神秘的笑笑,并未告诉她。
周济琛带着叶依秋到城门口送他们,看着叶依秋羞怯的站在周济琛身后,沈榭笑看了他一眼,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你们这次去何时回来?”周济琛问。
“不知道,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沈榭没说一个具体归期。
“你们就不怕婉姨念叨你们?”
沈榭拍了一下他的肩,“所以啊,你没事多过去看看他们,这样她不就想不起我们来了嘛。”
箫陵点头表示认同。
“行,我真是欠你的。”周济琛没好气道。
沈榭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可不就是欠我的吗?”
“停,打住,你自己都说那件事翻篇了,以后别再提了。”周济琛抬手制止他。
沈榭笑,叮嘱了一句,“行,不提了,这首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自己在朝中注意点,别太着急了。”
周济琛打趣他,“那你要不别走了,留下来帮我。”
“想的还挺美。”沈榭睨他一眼,“行了,就不多说了,我们也该走了。”
周济琛回头看向叶依秋,叶依秋立即从马车里拿出了一坛酒和几个碗,“也不知道你们这一走要走多久,那就临行前再喝一碗吧。”
“等等,还有我们呢,今天正好赶趟,省的你一个一个的送。”
听见这道声音,众人抬眼看去,慕容珺和梅斯年正从不远处朝他们走来,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包袱,周济琛看了一眼,诧异问:“你们都要走吗?”
慕容珺先道:“是啊,我爹没了,秦埠的人全都被肃清,那边总得有人去守吧。”
箫陵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问:“你不是要和柔安县主成亲了吗?”
“之前我是想着让祖母她们放心,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别耽误人家姑娘了。”慕容珺道。
他不喜欢柔安县主,更何况他现在要去边关,便还是去退婚了。
“那你呢?”沈榭看向梅斯年,“你这又是准备去哪?”
梅斯年现在穿的衣服也不似之前那般花枝招展,主偏素色,说话也正经了许多,“王畅将军不是在招兵吗,我想去军中历练历练,总不能丢了我爹的脸嘛。”
自从梅敬先死后,梅斯年一夜之间就成长了。
他看到沈榭身旁的箫陵,拱手对她鞠了一躬,“郡主,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没有多大意义,但我还是想代我爹给你赔个罪。”
箫陵上前扶起他,轻声道:“我没办法代我爹娘还有那些将士们原谅他,但这件事跟你无关,所以你不用如此。”
“我知道。”
周济琛长叹一口气,之前年少时常常相聚在一块鬼混的人全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事要去追寻,他动手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酒,道:“临别之际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就以此酒敬诸位,愿你们此行一帆风顺,心想事成,平安无虞,待来日相聚之时,再不醉不归。”
一碗酒饮尽,周济琛和叶依秋在城门口看着他们远去,慕容珺向东,梅斯年向北,沈榭和箫陵向西,而他,则留在南靖。
就算去往不同的方向,但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们会再次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