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在意沈榭明明都已经死了,她却还对他念念不忘。
木翎泽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他盯着箫陵的脸,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以防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
可箫陵却摆明了想要击溃他这伪装,说的话也是频繁往木翎泽雷区上踩。
“木翎泽,你将我带回来后就一直将我囚禁在此,却迟迟不敢再进一步,是不是在害怕我借坡下驴,对你曲意逢迎,只为在你意乱情迷之际杀了你为沈榭报仇?”
“闭嘴,”木翎泽掀翻了桌面,呵斥道。
外面立即有宫人询问缘由,木翎泽大吼了声滚,便再无人敢开口。
箫陵放在他胸前的手忽然收紧,抓住他的衣服,故意凑近他了些,不怕死的继续道,“还是说,你不敢碰我,是怕我将你们二人对比,觉得你不如他。”
箫陵很聪明,知道说什么能够精准的摧毁一个人的防线。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这话后,木翎泽彻底丧失了理智,他一把捏住箫陵的下颌,愤怒到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我本不愿意强迫你,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行,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
说着,木翎泽直接将她抱起往床上走,把她放于床上后便俯身而下,不顾她的反抗撕扯她的衣服。
锦帛撕裂,香肩半露。
木翎泽想去吻她,被她偏头躲过。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往回扳,却看到她眼中要落不落的泪水,那眼神,倔强又委屈,还带着抗拒。
木翎泽回过神来,心中一痛,他放开她,从她身上起来,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无力,“箫陵,我是隐瞒了你,利用了你,但你呢,你的目的就很单纯吗,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但每次给我的回信中都不忘关怀几句,不就是想利用我对你的这份情意,在以后的交锋中多搏取一条生机吗?”
“我如你所愿,从秦埠的手中救下了你,可你不能要求每一件事都按照你所想的去发展,你利用我时就该想到,我既然能够被你利用,就一定也有我自己所求。”
“我不会放你离开,其余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知你现在放不下他,我会给你时间,你听话些,别频繁的挑战我的底线,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什么君子,更非善人,逼急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听到这番话,箫陵只觉得嘲讽至极,“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棋差一招,我愿赌服输,但现在你在我面前上演什么深情的戏码,看了怪让人恶心的。”
“那如果我一开始要的就是你的心,”木翎泽垂眸看她,情绪不明地问,“你给的起吗?”
“你敢要吗?”箫陵直视他的眼睛,扯唇轻笑,反问道。
他敢吗?
他不敢。
一开始将她留在身边,不过都是为了以后的事情做打算,如果早知后来会因她牵动心绪,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容许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
更别遑论如今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让她多看他一眼,想要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她只是他机关算尽后,发生的一个意外。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这个意外拔除,可终是不忍心,只能任由其不断发展壮大,在他心中扎根生长。
殿内顷刻安静下来,暖风越过打开的窗户吹得床帐飘动,静默的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想通过这一双眼睛去窥探对方的内心。
只可惜都看不透罢了。
良久后,木翎泽收回了视线,站起身走了出去。
背影看起来竟有些萧瑟。
听到殿门被再次关上,箫陵一改方才的神色,眼色骤然变冷。
要不是她现在身上没有力气,刚才木翎泽离她那么近,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杀了他。
她甚至有些后悔,当时木翎泽涉险之时她的羽翼已经培养起来了,为何还要拼死救下他。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莫末实在有些心疼木翎泽。
“方才她没怎么吃东西,吩咐御膳房重新给她做些吃的吧,现在太晚了,记得做清淡些,不然怕她不太舒服。”木翎泽吩咐道。
随后直接往乐宣殿的方向走。
接下来的好几日,木翎泽都没有过去看箫陵,一是因为现在和东菱的战事已经快要进入了尾声,他需要处理的政事越来越多,二来自从那日争吵过后,他心中堵着一口气,怕见到她会忍不住。
这天晚上,木翎泽正在乐宣殿批阅奏折,莫末忽然着急的从外面走进来,一句废话都没有,“陛下,华廷殿那边出事了。”
木翎泽几乎是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什么情况。”
“给姑娘的安胎药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加了滑胎药,现在太医已经赶过去了。”
“谁干的?”木翎泽心中一惊。
莫末知道木翎泽有多在乎箫陵,对于这事也不敢马虎,“不知道,还在查。”
木翎泽沉声道:“务必要找出是谁所为。”
他已经很小心了,宫门前看守的羽林卫是自己的亲卫,殿中伺候的宫人也是经过重重排查的,怎么还会有人将手伸到里面。
木翎泽赶到华廷殿的时候,侍女刚给箫陵喂完药,太医也一直在一旁守着。
“怎么样了?”木翎泽有些焦急的问,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她心中对他的恨意只怕又要滋生几分。
“回禀陛下,幸好救治的及时,孩子是保住了,但以后需好生调养,切记不可再出一点差错。”太医行了个礼后才道。
木翎泽心下松了一口气,他刚走到床边,箫陵恰好醒了,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随后脸上的神情才稍微有所松懈,看到木翎泽后,她的眼神顿时又冷了下来,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木翎泽坐到她的床边,轻声道:“放心,孩子没事,我一定会找出是谁做的。”
箫陵别开脸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