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姐姐实在想要孩子的话,我可以多给你开些药补一补,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
听到这话,木清辞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但她脸上却并无多大的神情变化,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淡定道:“不急。”
沈榭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张黎安城附近最近兵力涌动的详细记录。
太子党最近十分低调,就算吴王的人怎么挑衅,他们都不怎么搭理,看来是将经历全都用在了这上面了。
今年的春猎经钦天监观测日子,初步定在了二月中旬,距今差不多两月的时间,确实也足够各方人马做好充足的准备了。
“其实太子应该早就知道陛下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可还是只能按照他所安排的那样走下去。”木清辞的话中带了些嘲讽。
太子能够在各方势力的联合打压下坚持那么多年,许多事情他不是看不透,只是别无选择而已。
这个储君之位,可从来由不得他要不要。
若退,就只有一死,若进,兴许还能搏一个生机。
“这就是身为皇室的无奈吧。”沈榭也感叹道。
“对了,我之前让你去试试能不能说动慕容珺,现在情况如何?”
沈榭耸耸肩,有些无奈道:“他认定了之前孟予月的死跟我脱不了干系,这次回来后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没机会开口。”
这件事木清辞自然也是清楚的,但是后面有些事需要慕容珺和东菱那边的守军配合,如果能够说服慕容珺,那是最好不过的。
“让周济琛陪着你一起去吧。”木清辞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如果实在不行,我亲自去试试。”
沈榭抬眼凉凉地看着她,木清辞有些头疼道:“我让师兄跟他说,让他主动来寻你行不行?”
木清辞也不太清楚,这人那么要面子做什么,周济琛这段时间来看过她不少次,但是沈榭对他永远是那副十分冷淡的态度,从来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现在如果是让他主动去找周济琛,只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沈榭还是没有说话。
木清辞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气他不顾你们那么多年的情谊,气他的算计,胁迫,也气他的不信任,但世事无常,很多事,等你后悔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行行行,我去行了吧。”沈榭妥协道。
看到他这别扭的模样,木清辞有些忍俊不禁,乐了好一会。
看到她还在一旁幸灾乐祸,沈榭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拿过她手中的信,“行了,现在毒刚解,你就又闲不住了,先休息。”
木清辞扬眉,任由他牵着往床边走,“你这是气急败坏啊。”
“......”
从前木清辞中毒的时候,她极少会露出这般鲜活的一面来,偶尔斗嘴也不似之前那般给他气个半死,但现在毒解了,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样子。
沈榭被她气的胸口隐隐作疼,但又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背对着她躺下,不搭理她。
木清辞笑了一会才静下来,长时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在沈榭想回头看看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就又听她道:“沈榭,等过完年,让阿娘和阿姐他们先离开黎安一段时间吧。”
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知道她的顾忌,沈榭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好,我到时候会安排。”
“嗯。”
第二日,周济琛果真就过来找沈榭了,沈榭也借坡下驴,跟着他一起去找了慕容珺。
自从护送韩如云他们前往封地回来后,慕容珺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酒馆喝酒,他们直接去了以往几人常去的酒馆,果不其然,在一个靠边的位置上看到了他。
二人走到他对面坐下,周济琛十分自然的拿过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着说:
“你就算再伤心,也得注意些,你之前和孟予月的事人尽皆知,她现在一死,你就整日来酒馆买醉,柔安县主知道了定会不舒服的。”
慕容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们怎么来了?”
“这段时间你不是对我们避而不见吗,你不来,我们总归是要来找你的。”周济琛笑着说,语气听起来却有些埋怨。
提起这事,慕容珺心中就十分纳闷,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们,眼神十分痛苦,“皇权之争各凭本事,瑄王败了就败了,你们为何连一个女子都不放过。”
周济琛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楼上的包厢。”
说完,也不管慕容珺愿不愿意,一人一边拖着慕容珺上了楼,要了一处最里边的包厢。
慕容珺不耐的拂袖坐下,“说吧,为什么?”
周济琛看向沈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榭沉默半晌才开口,“你可知孟予月当时为何嫁给瑄王?”
“瑄王是皇子,未来能够有机会登上皇位呗。”慕容珺艰难地说。
但马上又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想要嫁进皇室没有什么错,她也不至于要因为这件事丧命吧,更何况,她之前跟郡主还是好友,无论从什么层面来说,你们也不应该对她赶尽杀绝啊。”
“当年郡主去往丰阳关的时候,孟予月给她写了一封信,还在信纸上涂了毒药。”沈榭慢悠悠地说着,“这封信也是导致靖康军全军覆没的一个导火索。”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木清辞说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沈榭也就直接说了。
“你怎么知道。”慕容珺皱眉问,“你又有什么证据。”
沈榭长叹一口气,不答反问,“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不愿意做的事,是绝不可能妥协的。”
慕容珺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这话,眼神瞬间从一开始的疑惑转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