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凶了木清辞一声,径直飞走了。
“你这不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吗?”沈榭拉着木清辞在山顶坐下,准备看看一会儿日出。
木清辞从袖中拿出几个方才来的时候随手摘的果子,她自己留了两个红色的,其余的全都拿给了沈榭。
沈榭盯着她手中红到滴血的果子,十分好看。
木清辞在他的注视下咬了一口,“之前我就觉得很好看,早就想尝尝了,但是怕中毒,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了,趁这些毒现在对我没用,可不得试试。”
沈榭:“......”
“味道还不错。”
*
阿福在青州城外找到流空,流空从它脚上把信取下来,看完后递给一旁身穿铠甲的男子,“慕容将军,公子的消息。”
此人就是慕容珺,定国军少帅。
从前在黎安时,与沈榭和木清辞也是好友。
慕容珺五官挺立,长眉入鬓,眸色极黑,眼神深邃,下颌处一道伤痕为他本就硬朗的长相添了一丝戾气,让人一看就不敢靠近。
因常在战场的原因,慕容珺的皮肤看起来有些黑黄,往那一站,十分有压迫感。
慕容珺看完后挑了挑眉,“沈榭这些年的心眼子倒是越来越多了。”
流空:“可不是。”
他们两人在一起心眼子能不多吗
说完,慕容珺一挥手,旁边的副将瞿乐天便带着一队人直接往青州城去。
而慕容珺和流空则带着大部队往棂山的方向走。
瞿乐天到都督府的时候,宋庆生正在府中射鸟。
看到瞿乐天大张旗鼓的闯进来,宋庆生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你们是?”
瞿乐天出声道:“我乃定国军少帅的副将,现如今昭国公查出宋都督与棂山中发现的一支私兵有关联,拿下,押回黎安受审。”
宋庆生听到棂山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
那批粮食他明明让人往泸山运的,明明一切他已经筹备好了,探子也亲眼看着沈榭去往泸山,而且边境距离此处有些距离,流空昨晚才出城,今晨定国军怎么可能就到的如此之快。
细想下来,宋庆生也明白他们又被沈榭耍了。
事到如今,宋庆生还欲狡辩,“瞿将军,冤枉啊,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瞿乐天冷声道:“有没有关系,到了黎安便知道了。”
说着,瞿乐天又让人将都督府上前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见此,宋庆生又开始说:“瞿将军,您也看见了,我府中并未搜出什么来,您是军中之人,没有资格随意缉拿朝廷命官,御史台的大人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要参你一本。”
瞿乐天正想说话,刺史也带着一队人进来了,“瞿将军没有资格,但本官作为青州刺史,总有这个权限了吧。”
宋庆生纳闷的看着刺史。
刺史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一向选择明哲保身,就算宋庆生素日对他多有不敬,他知道宋庆生背后有人,故而一直对他忍让有加,这次的事他原本没有准备掺和的,但是今日天玄司一人拿着陛下的令牌,来传达昭国公的命令。
这他哪里敢不从啊。
事已至此,只希望沈榭他们这次不要无功而返,不然,他也要跟着遭殃。
刺史来扣押,确实比瞿乐天合适,但是想到慕容珺的嘱托,瞿乐天提了一嘴,“刺史将人扣下可以,不知是否能让我的人跟着一起看守。”
刺史点头:“这是自然。”
瞿乐天挥手,有人上去将宋庆生捆了带回府衙,瞿乐天带来的其他人则是退出都督府,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不让任何人进出。
阿福带着流空和慕容珺来到沈榭他们这处地方,卫玦和孙力今早收到消息后,也从泸山下来,跟着流空他们一道上了棂山。
慕容珺带着人从四面将这支军队团团围住,他们处在较高的地势,待会儿动起手来,也会占不少的优势。
慕容珺径直朝着沈榭走来,像之前那般握拳往他胸前一锤,“几年不见,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都还没有找到这些人的藏身之所,就敢给我写信让我提前点兵离营,不怕最后你没有找到,我无功而返,上奏参你?”
沈榭扯了扯唇,“彼此彼此,知道我还没有找到地方,你就敢提前带兵离营,也真不怕我拖累你。”
慕容珺面对昔日旧友,没有了在军中之时的威压,爽朗一笑,“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被你拖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时,慕容珺才注意到沈榭身后的木清辞,木清辞早已取下腰间的面具戴上。
慕容珺对于沈榭身边会出现其他女子表示有些震撼,犹豫着问:“这位姑娘是?”
木清辞轻轻一笑 ,用了之前敷衍别人的那套说辞。
慕容珺狐疑的看了沈榭一眼,但到底没有多问,转身看着下方如今正在吃饭的军队,“先动手把这些人拿下再说。”
沈榭颔首:“行。”
慕容珺打算借着树木作为掩饰,待走近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下就准备下令让士兵缓慢朝着下面压近。
沈榭和慕容珺走在前头。
孙力走着走着差点被脚下的树枝绊倒,一旁的卫玦忙伸手扶住他,“你怎么回事,从今早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孙力摇摇头:“我没事,许是昨晚一夜未睡,眼睛有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