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中清楚,钟原却还是有那么点难受。他想或许自己的女性器官确实会影响到思维,没法把灵与肉彻底分开。

心中的思绪不会影响到身体,他的身体依旧享受着性爱。穴又热又紧,水流了好多,仰着头一声声的喘。

鬼怪在床事上总没有节制,嘴上说着要给他吸走阴气,每次都得自己干爽了才算。

身心俱疲的钟原没精力陪他玩那么久,总是中途投降,被操的昏昏沉沉的时候,耳朵里隐约捕捉到楼下的惊叫声。

苏茂死了。

一觉醒来得知这个消息,钟原并不觉得惊讶。

令人惊奇的是苏茂的死因他是用别墅的电话硬生生砸烂了脑袋死的。

别墅里的老电话,是金属制的,把手有一定分量,用来杀人倒是可能,但苏茂是自杀。

他用来自杀的电话旁还摆了一张忏悔书,字迹潦草,说自己知道绑架消息泄露后绑匪会撕票,但他当时财迷心窍,眼里只能看到狗仔给的钱。事情发生之后他一直生活在痛苦忏悔中,现在被鬼怪追杀也是罪有应得,愿意把这条命还给曲少辰。

这封忏悔信古怪到极点,钟原完全不相信这东西是苏茂真心写的,可要说鬼怪借苏茂的手这么写,似乎也不像。

曲少辰做人的时候算天之骄子,当鬼了也有傲气。他其实看不起这些被圈在别墅里无处逃脱的人,像猫玩老鼠一样戏弄着他们,甚至因为能轻易掌控生死,态度也愈发轻蔑。

这种态度下,他就算能蛊惑苏茂写忏悔信,想来也是不屑的。

钟原当晚没见到鬼怪,第二天睁眼就见他在床边。

朝阳透过窗户撒进室内,曲少辰就坐在日光下,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钟原眯着眼看了他一会,没分辨出对方是不是又有变化,想了想试探着开口:“苏茂死了,下一个会轮到谁?”

鬼怪扭头看过来,没说话。

钟原又说:“苏茂还写了忏悔信,没想到他那么后悔。”

曲少辰发出一声嗤笑,捏着钟原的脸颊凑近了咬他的嘴。嘴唇被咬出几道牙印,鲜血渗出来,被鬼怪舔吮走。

他从嘴唇咬到下巴,最后在下颚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抬头笑了笑:“别担心,你会陪我到最后的。”

这么想吃真鸡巴吗?

曲少辰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大概是当鬼的原因,瞳仁格外的黑。

那双眼里倒映着他的样子,有那么一时半刻,让钟原错觉鬼怪对他有一点感情在。

不过这种幻觉想来便觉得可笑,钟原很快清醒,挣脱鬼怪下床洗漱。

鬼怪没有跟上,依旧坐在日光下。他似乎很享受这难得的阳光,仰着头双手撑在身后,身上气息散漫,像只吃饱喝足晒太阳的大猫,懒洋洋没有任何攻击性。

等钟原洗漱完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了那道鬼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还剩最后三天,钟原看了会依旧没有信号的手机,来回打开应用又关上,实在无聊,决定出去走走。

说来他在这间别墅待了七天,可除了三楼的几个房间和一楼厨房比较熟悉,其他地方都没好好看过呢。

第一天休息,第二天去爬山,第三天就被余下六人的小团体排除在外,长时间被困房间里的感觉和坐牢差不多,之前为了保命要躲着人,但现在别墅里的活人加上他一共就剩三个。

林梦儿子和狗仔齐星泉的体型都不算高大,就算碰到了,他也可以尝试挣扎一下。

这间别墅比想象中要大很多,除掉被分给九人的房间,其他地方全是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

原本一行九人是想好好在别墅里享受一番的,但每天一个死亡名单让活下的人精神一直处于紧绷当中,自然没有玩乐的兴致。

钟原倒是挺感兴趣,他在影音室看了部电影,又去健身房试了锻炼器材,一个人打了场台球,还找了条泳裤去游泳池游了一个来回。

从泳池上来换好衣服,钟原又去了位于地下室的小酒吧。

这间小酒吧连着酒窖,吧台后的酒柜里放了各种红酒,还有一台与影音室一模一样的高品质音响,可以播放音乐。

酒吧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地上散落着不少酒瓶碎片。

被打碎的是瓶红酒,酒液早已干枯,留下一滩暗色的污渍。大约是酒里的糖分吸引来了蚂蚁,几天下来习惯来这寻找食物,到现在还有蚂蚁在干枯的污渍上爬行。

钟原绕过玻璃碎片,走到吧台后尝试着自己调酒。

他不爱喝酒,也基本没有酒品知识,所谓的调酒只不过是把不同品种的酒粗暴地混合在一处。最后出来的成品颜色有点像红酒兑雪碧。

钟原闻了闻,味道挺香,又尝了一口,不怎么好喝。

他对酒爱不起来,将调好的酒弃置一旁,正打算走的时候,发现在红酒污渍上忙活许久的蚂蚁排着队空手而归。

它们绕过吧台,往酒柜方向爬,钟原实在太闲,就蹲在一旁围观蚂蚁们回家。

蚂蚁爬到酒柜处,领头的一只左右转了转,触角捕捉着信息,最终选择往右转。之后的蚂蚁全跟着领头蚂蚁一起行动,它们沿着酒柜走了挺长一段,爬进酒柜一条窄窄的缝隙中。

酒柜缝隙?!

钟原顿时来了精神。

原以为是两只柜子拼接导致的缝隙,观察了一会发现不是!其他拼接处的缝隙是人眼可以看到的,但这一条,除了最底下可以通过蚂蚁的缝隙,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有拼接痕迹。甚至用手去摸,都觉得是完整的一块板材!

正常拼接酒柜怎么会做得这么隐蔽?

钟原下意识觉得这其中有秘密。本来在灵异世界他应该保持谨慎,不该探询的就装看不见,但大约是和这里的灵异生物太过熟悉,总是脱衣服打架的缘故,好奇心还是压过了警惕心。

他开始寻找这块地方拼接的痕迹,按照电视剧里演过的手法去掰动酒柜上的各种东西。终于在拿走其中一瓶酒时,酒柜传来持续声响。

声音难听且吵闹,像太久没润滑过的旧机械,很快酒柜分开,露出后面的门。

门和墙面是一体的,没有把手,还很重。钟原用了全身力气才终于推动。门打开一条缝,陈旧的气息扑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