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开水间里一下下毫不防水的巴掌声,徐颂昌说不痛快是不可能的,想起那个姓杜的小子屁股得被打成什么样。
可是他暂时忘了,屁股比脸抗揍多了。
杜泽屿也不是三中的校霸,他是陈焕还一直默默关照的前男友。
又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下少年隐隐的啜泣的声音,除此之外,训斥声安慰声都没有。
很快,踏着水花的脚步声传来,徐颂昌一干人立马跟标枪一样沿着墙边站好。小 说广 播动 漫漫 画 e.homes 日更
陈焕挽着袖子走了出来,他懒散的伸手从一旁的小弟手里接过外套披上。
徐颂昌在陈焕伸手的时候,眼尖的瞥见他的右手手掌红了一大片,于是心中越发得意起来,连忙狗腿般的凑上前。
“焕哥,您教训完了?”
“嗯。”
陈焕的视线在徐颂昌的手臂上停顿了一下,随后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道:“他那朋友欠了你多少钱?”
徐颂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当老大要替他出气,毕竟陈焕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讲义气,“张端啊,那小兔崽子借了一千二快俩月没还。”
“记我账上,月底给你。”
陈焕说着,眼神下意识朝着开水房里还站在墙角边抹眼泪边啜泣的少年看去,声音也透露出冷意来,“以后不准动他。”
徐颂昌差点没背过去,他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焕哥,唉不是,你们俩都分手了,你这没必要当……”
“没听明白?”
陈焕一个冷冷的眼神瞬间让徐颂昌咽下了那未说出口的冤大头三个字。
徐颂昌只好恨恨的低下头,跟在陈焕后面往楼梯口走去,路过开水间门口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悄悄揉屁股的杜泽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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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原地解散后,杜泽屿就面色阴郁的靠在足球架旁,冷冷看着操场上正在跑圈的同学的模样让旁边的张端心里一阵发虚。
昨天从开水房回来后,杜泽屿那向来干净整洁的校服满是尘土污渍,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眼睛红红的,走起路来的姿势也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张端吓了一跳,那会儿他自己也被徐颂昌吓得够呛,根本不敢开口问杜泽屿怎么了。
踌躇了许久,张端慢吞吞的挪到足球架旁,小心的喊了人一声。
“泽屿,你,你没事吧?”
杜泽屿阴恻恻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于是张端更心虚了,他舔了舔嘴唇,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对不起,我那天没想……”
肿胀的屁股塞到宽大的校服裤子里还是难受,杜泽屿蹙眉,不爽的啧了一声,打断了张端这虚伪的道歉。
“闭嘴,我不想听。”
张端悻悻的闭嘴了,没过一会儿看着杜泽屿,又忍不住开口道:“昨天我走的时候在楼道里撞见陈焕了……”
提起陈焕两个字,杜泽屿立刻炸了,他抬腿照着足球架狠狠踢了一脚。
“操,别跟我提他!”
沉闷的响声纷纷引来周围同学的围观,张端吓了一跳连连退后两步。
实际上,杜泽屿踢完那一脚后牵扯到身后的伤痛得差点叫出来,他强忍着一只手扶住足球架上的铁棍,才不至于摔地上。
恰巧这时跑道上一个不长眼的跑过来,飞快的撞了杜泽屿肩膀一下。
杜泽屿自认是个讲文明从不说脏话的好孩子,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就骂道:“你他妈不长眼啊?”
周围熙熙攘攘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一下。
骂完后堵在胸口那口气消散了不少,杜泽屿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被骂的那个男生。
男生很有礼貌的弯腰道歉,将手中一袋橘子味的软糖塞到杜泽屿手里。
“抱歉不小心哈,这个送给你。”
一看这包熟悉的软糖,杜泽屿胸口刚疏通下去的那口气又堵了上来。
今早去食堂打饭的时候,一向抠搜的大爷破天荒的多给他打了两个鸡腿,课间从厕所回来又发现桌子上多了一袋零食。
再加上这包以前某人追他时候经常买的软糖,好像生怕人不知道是他陈焕送的一样。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况且打得还不是一巴掌,他屁股都被打肿了。
杜泽屿用力捏着软糖的包装袋,憋着火问道:“陈焕呢?”
那小弟似乎还想装傻,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什,什么,我不知道啊……”
面对和陈焕相关的人事时,杜泽屿总是异常暴躁,他抬高音调故作凶狠道:“我再问你一遍,陈焕在哪?”
小弟硬着头皮欲哭无泪,谁能猜到他只是在操场溜达了一圈,就被焕哥抓住塞了一包糖,让他想法子给面前这人。
哪成想杜泽屿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三句就逼问出陈焕在操场旁边的小树林里。
少年抿了抿嘴,不顾身后张端的劝阻,二话不说抬脚朝着远处的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