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打着足够多的暖气,玛朵示意:“外套可以挂在门后的架子上。”
孟齐好似没有听见,将门关上后,直接走到空着的椅子前坐下。
眼前的少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茫然好像在发呆。
可玛朵有注意到,孟齐开门后的第一反应是将房间快速打量了一遍,只是房间里没有吸引她注意的东西,她很快就收回视线,变成这幅模样。
玛朵站了起来,随意问道:“喜欢喝什么,水,咖啡,汽水,茶,牛奶?”
“奶茶。”
玛朵反问,“没有珍珠的奶茶可以吗?”
玛朵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孟齐的目光,看出少女眼中的好奇之色,玛朵狡黠一笑:“给你露一手。”
五分钟后,孟齐喝上了玛朵现煮的鲜奶茶。
“味道怎么样。”
孟齐细细品味,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轻声细语道:“很好喝,谢谢。”
“关于死亡,你怎么看。”
死亡?孟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师兄师姐以及师尊从未跟她探讨过这个话题。孟齐不自觉回想了一下,发觉死亡随处可见,秘境,雷劫,生死角斗......病死,饿死,溺死......被活活打死......
玛朵一直观察孟齐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孟齐由一开始的清明到迷茫再到凝滞最后归于冷漠。
对,玛朵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凝滞。
孟齐想到了什么?
玛朵耐心等待了五分钟,孟齐没有回答。玛朵只能换了个话题,“年龄这一栏为什么写95岁?”
一小时后,关于孟齐的心理疏导工作结束,等人走后。玛朵收起笑容,她不停的用指尖摩擦屏幕,最终把‘反社会人格’这一标签去掉,又在‘妄想症’这三个字旁打了个问号。
从业近十年,玛朵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她能确定的是现在的孟齐不会对社会,对他人造成危害,可孟齐的确对生命没有心存敬畏,她在漠视生命,同时伴有一些臆想症状。
而且孟齐带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不太像一个人,反而像......神。
最终玛朵在结论里写下,人格障碍,存在一定危险性,需时刻观察。
七日后,又是一个阴天。云朵底垂,仿佛天空也承载着重重心事。孟齐随小队一起来到南区的烈士陵园,今天是这些英雄下葬的日子。
现场有很多人,道路两边分别站着两排战士,他们手持长枪挺拔而立,道路上,牺牲战士的家人互相搀扶,捧着装有机甲核心动能装置的骨灰盒,缓缓而入。这些人当中有老人,有妻子,有丈夫,有孩子,也有挚友。
他们或放声痛哭,或隐忍哽咽,或麻木不语,一个接着一个亲手将至亲至友放入早已挖好的大坑里。
如果牺牲战士没有亲朋,就由战友代替。
等最后一个盒子放入,站在一旁的两个战士扛起一块近10米高的墓碑,树立在坑上,再由另外四个战士填土掩埋。
掩埋速度很快,没多久这块墓碑牢牢的矗立在原地,2405个鲜活的人类,变成了2405个狭小的铁盒子,永远埋葬在墓碑之下。
他们或许不会孤独,因为他们有战友作伴,有生前驾驶的机甲核心动能装置作伴。
这块墓碑很高,放眼望去,是整个墓园中最高的存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2405个牺牲战士的姓名,性别,编号,出生日期至死亡日期。
第一行是盖尔,男,001N0011,0057.05.080094.11.25,其次是萧书凤,女,003N0031,0058.10.120094.11.25......
等众人都散去,一直站在树后的霸霸小队这才上前吊唁,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其他战队,雅典娜,北斗,沙鹰......黑衣人......野火,毒蝎......突袭者......
刘邵将手里的白色菊花轻轻放在一角,再又深深鞠躬,“你们都是英雄。”
萧高菲看着刻在墓碑上的字,“死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我就搞不明白了,军队招这么多普通人干什么,这不是白白牺牲吗?”张负扬心情郁闷。
高明幽幽开口:“人海战术也是一种战术。”
南星接着说道:“如果没有他们,南区必破。”
孟齐站在几人后头,她没有拿鲜花,也没有穿黑衣,更没有上前鞠躬,她就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块块墓碑。
位于新墓碑的两米处还立着一块墓碑。这块墓碑看上去也很崭新,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上面刻着几个大字,新历94年,11月11日,平俞战役牺牲战士墓碑。
为首之人的信息是,张安通,男,002N0025,0059.11.120094.11.11。
时间没有过去很久,孟齐还一些记忆,张副官当初想和她切磋,可惜没能如他所愿。
远处一棵大樟树下,黄德仁看着正在祭奠的学生,幽幽开口:“来都来了,不去看一下?”
齐勇抽着烟,目光深远,像是在看墓碑,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抽完最后一口烟后,齐勇将烟蒂埋进土里。
“走吧。”
第52章 分院决赛(上) 我就说比赛当天不能吃……
分院决赛定在12月21日, 淘汰赛进入前八名的小队,前四和后四两两pk,获胜的4支队伍将会代表玉泉分院参与明年的总院赛, 与其他三所分院十二支队伍竞争唯二的出线名额。
这天正好是刘邵的生日。
距离决赛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八支队伍争分夺秒的训练, 都到最后关头了,没有一支队伍甘心止步于此, 除非对手是霸霸战队。
12月15日中午12点,学院一间普通的小教室里, 排在后四名的四位战队队长尽数到齐。
齐勇单手拎着一个黑盒子, 吊儿郎当的走到讲台,“都到了啊,挺准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