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那股躁动不安的Alpha信息素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沈浮图的感觉不会出错,他确实感受到了那股冷冽的Alpha信息素的敌意。
是阎守庭么,可他现在的信息素平平淡淡,收敛得极好,沈浮图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出于Alpha的敏锐,沈浮图觉得很可能和阎昭有关。
阎守庭迈了一步,走到阎昭那一侧,轻轻叩了叩车窗。
沈浮图摁下车窗,阎守庭弯着腰,朝他们看过来,两股Alpha的信息素无声交汇。
阎守庭说:“一起进去吧。”
沈浮图低着头,推了推阎昭,“阎昭,你好点了吗,下车了,你哥他……”
阎昭僵了一下,自然是察觉到了阎守庭就站在咫尺远近的地方。
他没有回头,而是选择突然揪着沈浮图的衣领,闭着眼亲上沈浮图的嘴唇。
沈浮图完全愣住,目光都没收回来,嘴唇上率先感到了柔软温热的触感,是阎昭的唇。
没什么好犹豫的,沈浮图对这个吻做出回应,目光也落到阎昭身上。
阎守庭直起身,看不到表情,没有停留地走了。
就在沈浮图想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阎昭又将他推开,头扭在一旁,急促地呼吸。
阎昭只觉得鼻息里都是铃兰花香的味道,他舔舔嘴唇,将心里的抗拒压下去,“走吧。”
沈浮图拉住他的手,“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阎昭害怕他察觉,静默一瞬,才说:“不是你说的吗,都要订婚了,那亲一下又怎么样?”他眉心一皱,只想快点把这个话题揭过去,故意说,“怎么,亲不得?”
沈浮图看了他两秒,忽地轻笑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能,当然能了。”
语气一顿,又说:“但你哥刚刚看到了。”
阎昭已经下了车,耸了耸肩,“无所谓,你还害羞上了?”
“我可没有,”沈浮图笑,“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是故意在他面前这么做的。”
“……”
阎昭将自己的指节按出一声闷响,心脏简直要停跳,却死死维持着表情。
已经让沈浮图察觉到了,那更不能再露出破绽。阎昭在心里反反复复劝自己,冷静,冷静……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绝对不能!
阎昭挑着眼睛看过去,嗤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沈浮图,你答应和阎家联姻之前不就知道我了吗?那我在阎家是个什么位置,你也清楚,我是个Beta,注定不会被阎家重用,阎家的股份和产业我分不了多少,最后继任的一定是阎守庭。”
他朝着沈浮图走近,自嘲般说:“他看不上我,觉得我什么都办不好,就连联姻他也觉得是Omega来做更好,因为Beta寡淡,没有信息素和标记,和Alpha的婚姻也不会长久。”
阎昭垂下眼,没有再说下去。
沈浮图若有所思,接着道:“所以,你是在向他证明,你能搞定我?”
阎昭不知道他信没信,悬着的心好歹是回落了点,只盼着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无论说什么都应下来,心一横,说:“对。”
“你有个地方说谎了。”沈浮图突然说。
阎昭一怔,呼吸都屏住。
沈浮图凑近,即便阎昭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也肆意散发,他说:“你其实知道自己对Alpha是有吸引力的。”
第13章十三
阎昭这一消失就是一个多月,谁也联系不上他,阎立皑停了他的卡,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这才在妻子生日这一天把阎昭喊回来。
缺席重要的饭局,对住院的哥哥不闻不问,甚至连长辈的生日也忘了,阎立皑愈发觉得这两年阎昭叛逆得不像样,对于推进和沈家的联姻更是志在必行。
戚铃兰年轻的时候喜欢热闹,但自从那次在宴上被人绑架带走后,便不怎么出席公众场合,她当时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被绑匪带着辗转好几个地方,惊惧之下才会早产,她甚至觉得,阎昭会突然分化为Beta,也和他是早产儿有关。
她对阎昭是有亏欠的,所以对他没有那么多要求,但阎昭带来的失望也让她逐渐心力憔悴,阎昭太过招摇,又没有能为自己善后的本事,和沈家联姻,总归是利大于弊。
这次戚铃兰的生日宴, 只邀请了自家人以及未来的准亲家,但这消息还是被媒体知晓,结合近来阎沈两家密切合作的动向,媒体中衍生出各式各样的猜测,其中也不乏往两家联姻的方向猜,但都说的是阎守庭和沈家的Omega。
阎昭是最后一个到的,沈浮图跟在他后面,穿过庄园里的修建得整洁漂亮的花园,低调的白灰建筑坐落最中心的位置,后面高低错落的几栋建筑成为背景的点缀。
两人一进门,正厅里的人都扭头看过来,见到他们两个一起进来,都不免露出了讶然的表情。
阎昭被他们看得身上发毛,赶紧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沈浮图比他自然,这让沈琅夫妇也有些愣了,没想到沈浮图是跟着阎昭来的,那到底是碰巧遇上还是说这段时间这俩人都在一块?
“你们俩……一起来的?”
阎昭最怕他们问这个问题,立刻说:“没有没有。”
“还没有呢?”说话的人是一位Omega,阎昭的表嫂,他看着阎昭,笑眯眯地说,“那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阎昭呆愣住,看到他们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时才猛地反应过来,面上通红,心里又急又愤,暗暗骂了好几声,解释说:“不是,你们误会了,真的是路上碰到的。”
众人权当他害羞,还笑着打趣了几句,阎昭更说不出话来,手肘推了推沈浮图,让他别当哑巴不出声,也给他解释解释。
沈浮图唇角一翘,视线却抬高,“不是碰到的,这一个月我和阎昭都在一起,他心情不好,去国外度了个假。”
“操,你瞎说什么……”阎昭差点跳脚骂他,但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是阎立皑和阎守庭从二楼一前一后地下来,硬生生把话刹住了。
阎守庭换了身衣服,不再是那身过于冷肃的西装,而是休闲的衬衫,袖子卷了起来,露出手腕,右手手背上还残留着几个针眼留下的淤青。他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太好,看来误注射Omega的抑制剂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但阎昭毫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