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青虽然没看他,也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她躺那觉得床上犹有针毡,又是难堪又是无法,真想拿东西砸他,下意识的拉被子去盖,却被陆战勋给扯走了,医院的东西还是别盖了,他拉过她的脚开始给她穿裤子。
可这稍微分开之际,他一不小心就窥到了令他魂牵梦绕之所在,如玉如嫣,若隐若现,更是诱人,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言有尽而意无穷,曾反复 ‘束缚’着他,销魂的酣畅淋漓……陆战勋的手便又停在那,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而他已经心浮气躁,无法控制,在这样的场所这样的情况下竟有了邪妄之心……到底有多混蛋!林以青恨的指尖发麻发僵,再也无法忍受,抬起脚踹去,谁知那么巧,或许是陆战勋失神了,她一脚竟蹬在了他脸上。
只听他唔了一声,林以青心里一惊,抬眼飞快看去。
陆战勋视线微转,恰好捕捉到她飞闪而过的惶然,他竟不觉鼻子酸痛,再次握住她的脚,低声而笑:“粉嫩如初。”
林以青脸色青白交错,嘴上骂道:“你去镜子跟前好好照照你的脸,伪君子,下流货!”
陆战勋不但没有丝毫憋屈反而还觉得开心兴奋,还好心提醒着:“你小声点骂,给外面人听见了指不定会联想些什么。”然后端详着她的脚,嘴角之间,似笑非笑,戏言道:“我是在说你的脚,你想到哪去了?刚刚你一下差点没把我鼻子给踹歪,怎么样,心情舒坦了?”
他又开始泼皮无赖了,林以青觉得越搭理他越疯,索性作势起来要自己穿,被陆战勋按下:“好了,你安生点,我一会儿就给你穿完,不信你看着。”
虽然有暖气,毕竟是冬天,陆战勋这回没走神,将裤子给她套上。
帘子将床身罩住,拱形的空间,他们两个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手滚烫,触碰到她的肌肤上,她汗毛竖起,呼吸发紧,只想时间过的快一些,她不能与他再呆一处,不然会越来越受制于他!
陆战勋在她的腹部看到了浅浅的横线,笔直的,年深日久,只剩一道红痕。他眼睛一颤,很明白那是什么……高和和长大了,不知她会不会喜欢那小子?
林以青假寐,陆战勋瞥了她一眼后拉开帘子走了出去,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支着额头静静地看向她……她说她老了,他倒是没看出,什么是老?他奶奶过年八十一了,可依然风韵犹存,女人的持久美丽向来在骨不在皮,在性情不在外表。
林以青心细聪慧,沉稳胆大,她那双眼好像看明白了世间的悲欢离合,冷静透彻,果决利落的走着每一步,包括昨晚说的那些话,无不显示出她的理智。她长的美,性格出奇,出奇的惊心动魄,见识过就再难忘。就算没有多年前相识,他极有可能会被现在的她所吸引,就像蔡权,像张仕明他们一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造就了这样的林以青。最开始接触时,他出于一种尊重,一种平等不想平白无故的调查她,再以后,虽然多少明白她母亲入狱的情况很可能是官场上的一些庇护,他因为各种避讳,各种愤恨,压抑自己不去深入触碰有关她的一切,在他认为,那些外在因素不足以让她算计他,他也有他的骄傲,在未深刻体会时对她已经心生在乎,怎能忍受这种对待?那时候还是年轻气盛。可是现在,他强烈的想知道,甚至后悔没有早一点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为什么,她说十二岁就准备着□□,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如此戒防?她说有人害她?都谁伤害过她?昨晚他想了很久,甚至想的有些胸闷气短……该结束时陆战勋相信以她的个性肯定是毫不迟疑,甚至可能无声又狠狠的带走一些她要带走的人,然后轻笑一声离开……就算憎恨她,可他从未想过别人去要她的命,不然当年也不会给她收尾断后。
他生病时没有感觉,如今她生病,他突然的想到,如果她在以往岁月间有了什么意外,他知道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像Don的爷爷一样,临死的那刹只知道呼唤她的名字……过了一个多小时,林以青实在忍不住想上厕所,她辗转的起来,掀开他的大衣,找了一圈,那双运动鞋在沙发旁的案几上,陆战勋垂着眼仿佛老僧入定,不知是晕乎着还是清醒。就在她想光脚下地时,他站了起来,把标签扯掉然后无声的将鞋放在床边地上,林以青默默踩了进去伸手去拎药袋,被陆战勋先一步取过,低声说:“走吧。”
林以青语调索然:“我不是孩子,这点小事可以自己做。”
陆战勋也不看她:“不是孩子就别跟我闹别扭。”
林以青歪过头:“我觉得昨晚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你听的也很明白。”
陆战勋陡然扬起头:“我不明白!”他一晚上没睡,觉得脸有些僵:“你以后不要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长篇大论也显不出你多有文化,一切以我最后说的那些为准。”
林以青秀眉微微蹙起 “我很感谢你送我来看病,花了多少钱我就不给你了,省的你觉得我在打你脸,过去的事本来就过去了,今后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回够明白了吧。”
陆战勋听了深呼了口气轻轻阖上眼睛,仿佛他在极力隐忍的模样。
他用拇指按了按太阳穴,指尖一顿,冷视她:“真是不能惯着你,还去不去卫生间了?!”
林以青觉得烦透了,烦透他说话的腔调,他是她的谁,何时惯过她?!什么叫以他说的为准! 她满脸都是浓浓讽刺。
“林以青-----”陆战勋顺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手拎着药袋,一手揽着她腰往卫生间走,严肃中强势显露。
卫生间中有输液架,陆战勋绷着脸将一次性马桶垫铺好后,到门口等。
林以青也不知怎么话赶话的就演变成跟他争一时口舌之快,冷淡他不就好了?她心烦意乱的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上完厕她飞快的给童杭发了一条短信,帮忙多兑换一些加元,以备到多伦多不时之需。
输液要两个小时,然后陆战勋要如何?她是不会再去安宁嘉园的,她的银行账户竟被他监视到,还真是无所不能,以为这样就能扼住她喉咙?那她岂不是白活这么大了。
林以青思考片刻,有了想法。冷静后,她看见有洗漱用品,便打开一把粉色手柄的新牙刷,刷牙过程中手机闪了闪,有短信进来,她点开看完又发了一条,接着删除,些许神清气爽后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陆战勋接过药袋,她随他,决定不再与他大动干戈,他愿意伺候那就伺候好了。
坐在床上她拎过手提包,是单肩黑色小牛皮休闲款,里面容量大,装台笔记本电脑都没问题,拿出化妆品袋,她不动声色的用眼睛检查了一番,护照,证件,钱包,现金,充电器,都在里面。然后掏出保湿水和面霜,旁若无人的仔细涂抹……陆战勋站在不远处将眼睛投向林以青,只见她白皙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拍着,本是憔悴的脸有了些许气色,精神了不少。接着慢慢打开了绑着头发的发圈,长发滑落,直垂到后背,柔丝如缎,盖住了脸颊,她拿出一把枣红色带手柄木梳,一下一下理顺着发丝,……以前她短发时他就觉得她的脸型五官更适合长发,这是他第二次见她长发披肩的模样,显得人更小了,一对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优雅的如同上了镜头……不比上一次因为贺乾而心生嫉妒,这回他凝神体会着属于她的独特温柔。
林以青手上挂着水,也不方便绾发,便将发丝掖在耳后。还剩最后一瓶药她是睡不着了,但跟陆战勋大眼瞪小眼还不如闭目养神。
她将包放好,便躺了下去,胃镜后,整个消化道都不舒服,好在没得会死的病。林以青闭着眼的想这一天该怎么对付过。
陆战勋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也就不说话。他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二十九了,明天就过年,奶奶让一家子都赶回B市吃个团圆饭,想到这他微微思量……出来后他也上了床,侧躺在那,用他的大衣盖住两人。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反复触摸着她的腰,见她眼珠在眼皮下微动,他手又上移,拨开胸罩轻轻揉捏着小zhu,很快的由软到ying……在林以青用力按住他手时,陆战勋才消了几分气闷,然后微微凑近她,在她耳边别有深意的说着:“……挺起来了。”顺势身体更贴近了她,让她感受到他也有所不同。
林以青闭着眼僵在那,陆战勋用唇触碰她的耳垂:“你们学校那片树依然茂盛,这些年肯定没少给学生们做掩护。”他继续低声密语:“那天我抱着你本就血脉偾张,无法纾解,你脸烫的我都快沸腾了,之后还拿话挤兑我,你说你又多刁钻?一气之下回去后我都没理高和和,大晚上的冲了冷水澡也不行,我只好用手zuo出来,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被我压在身下,你发火也没用,哭我也没放过你,让你再牙尖嘴利,最后只能躺在我怀里……”狎昵说着,陆战勋的声音渐渐的有些沙哑,她虽然不言不语,但她白嫩的耳朵却成了粉红色,他心骤然间砰砰而动,很是激动,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亲密无间的时候。陆战勋无声微笑,些许喘息的轻唤她:“以青……selena……”他有些情不自禁的d-了顶。
林以青无法自欺欺人,她的身体因为‘荷-尔-蒙’起了反应,可正因为如此,她自我厌弃!也无法再平心静气,嘴上冷笑:“陆战勋,你不是在乎chu--女吗?”
“我早不在乎---”他很温和又很低沉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总是念念不忘这一茬,我们现在就……”他咬着她耳朵,将剩下的字送进她的耳中。
林以青愠怒,直接翻过身背对他。可陆战勋并没放过她,伸手揽住她的腹部按向他,逼问道:“下回还提不提了?你要是得理不饶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忘记。”
他又像当年一样,接连不断的‘大放阙词’,林以青竟有些恍惚,她咬住唇,忍受他的张狂举动,恨他能扰乱她心神,以轻而易举之力,更恨自己定力不足,被他花言巧语所诱骗,她错了,这些年是白活了,胸口被撩拨的发紧发胀也发痛,这个男人太坏了。过了多少年,她似乎还是他手下败将……可正因为过了漫长岁月,有些事林以青无法释怀。她是一个倔强又非常骄傲的人,这份骄傲因为苦难的磨练变成一种‘精神’,融到她的骨血里,又怎么会因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而被轻易攻陷?……李律拎着保温桶过来,立在外面敲了敲门,陆战勋虽然有些困,但一直没睡,最后的药水因为对胃有刺激点的很慢,还剩四分之一,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了。
刚刚折腾了一会儿后林以青闭上了眼,他便没在摆弄她,但他在短短时间内,很快找到了最熟悉的彼此,剪掉几年的空白,时光仿佛就此连接,她刚从他家离开,然后不小心生病,换他来照顾她……
76. 购物
陆战勋闻了闻她发丝的馨香,支起身子起来去给李律开门,他在门口接过保温桶拧开看了看,然后交代李律去取药准备出院。
回屋后不知林以青是不是睡了,胃镜后至少两个小时后再吃饭,便也没叫她。
快挂完时护士来拔针,林以青起来,陆战勋倒了粥给她:“先少吃点。”
林以青其实一点吃不下,但为了有力气能尽快好起来,还是喝了一碗小米蔬菜粥。很软,小米粒入口即化。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清粥的香甜气息,走廊上有行人发出的脚步声,还有护士提醒让众位患者要查房的声音。
林以青坐在床边踩着鞋子,双手抬起随意的编头发,微微垂首,那含蓄间女性的柔软幽然通过光线传递而出,活脱脱的古典女人,可她一认真行事,那股子果断野性立时便显露了出来。这鲜明的矛盾合成了一种诱惑力像是啐了毒液,全部洒在了他的心上,唯有她才是解药。
陆战勋在这样的病房中心潮有些起伏,还有什么可说的……吃完饭后,李律也取来了中药,可以离开医院了。大过年的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陆战勋和林以青并排沉默的往外走。
李律自然有觉悟,没有与他们一起走,心里有种深刻体会,今早进医院时陆总连牧马人钥匙都忘在了车上,车门也没锁,还是后来交代他去处理的,可见心焦之程度。都说陆总为人温和,为人处世挥洒自由,游刃有余,没什么弱点,怎么就没有?只是他深藏不露,没人窥测到罢了,就连自己这么多年也没看破这一层,只觉陆总是严于律己,洁身自好,在男女之事上特别慎重……林以青出了电梯,在大厅拐角处竟遇到了一个熟人,坐着轮椅的陈汉生在此等他二姐去楼上取检验单据。年会后没多久他就被胜达纪检监察部门调查,接着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理,过年了,几家欢喜几家愁,陈汉生收贿受贿,违规操作,找他二姨夫出面也不好使,吐出巨额钱财吐的他财产成负数才幸免于一场牢狱之灾,如今丢了工作,老婆整日对他连讽带刺,周围人的眼神也都变了,这对于中年的他简直是一种致命性打击,郁闷、颓废,痛苦,失魂落魄的一连几日喝的酩酊大醉前天开始便血,办了入院手续,现在是要去做进一步检查,短短几日他苍老了许多,面黄沧桑,眼皮都耷拉了下来成了三角。
当电梯门打开时,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以青,先是睁大眼睛一呆愣,可再看清林以青身边站着的是谁时,呆愣变成了满面惊骇,有巨雷在他的脑袋上炸开,脸颊哆嗦着,整个人都魂不附体,一下子醍醐灌顶的明白了什么。
短短几秒中,他用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偷偷看着走出来的两人,他们迎面缓行,他心跳如鼓,嘴唇几次抖动的想要说什么,可林以青像不认识他的陌生人一样,淡淡的眼神一丝波动也没有,而那位,更是目不斜视,至始至终没扫一下他。
陈汉生打招呼的话就是吐不出来,打完招呼后怎么样?道歉?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