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的脸好看得太过于有辨识度,无论是眉眼还是脸型,都是无数人哪怕去整容也难取其十分之一的精髓,也是姜导曾经提过的这样攻击性过强的五官,一旦出现在大银幕上,杀伤力会像火山喷发一样毫不留情地侵袭观众的所有注意力,太容易把导演和编剧精心打磨的故事剧情给冲淡……所以,也难怪洛云帆早年只能演一些扮酷的商业片,就比纪疏星拿奖的时间线要稍微延后了一些。

最最可怕的是,哪怕十年过去了,纪疏星都肉眼可见有了些岁月的痕迹,然而洛云帆却完全没有。

岁月果然善待美丽的人,给了他独此一份的偏爱和宽厚,都说再好看的皮囊也敌不过时间的无情,可这个人却完全相反他独特的气质在岁月沉淀下竟越发迷人,像喝一口就唇齿留香的稀世佳酿,在荏苒的时光中沉敛得越发从容优雅,再加上无人能及的自律,让他竟是比以前变得还要更好看了。

曾经是朗朗少年,如今是翩翩君子,无论哪个时间段,横向还是纵向,洛云帆永远都是全国人民心中最好看的那一个。

“那么……能否请两位谈一谈对彼此的看法呢?”终于,有个小编忐忑地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洛云帆笑着眨了下眼睛:“我以前说过呀,纪疏星先生所有的电影我都看过,我绝对是他最忠实的影迷之一了尤其是《无名英雄》,上映的时候,我偷偷跑去看了三遍呢。”

这可是直播天王这一席话,简直如一颗深水鱼雷般炸起了无数无数暗搓搓磕他俩的西皮党,那弹幕顿时爆满整个屏幕,密密麻麻地一丝缝隙都不带留。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导演隔壁的影帝,还不忘十分诚恳地补充道:“我一直觉得,纪疏星的眼睛很好看他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座城池,一座高山,一片原野,你看了就会觉得里面有很多故事。”

“!”那记者有点惊讶,显然也没想到他夸得如此直接,继续问道:“假设……只是假设哈,二位又凭借这部作品角逐同一个奖项,您觉得谁会得奖呢?”

她刚一问出来,差点直播间都给卡停了。笑话,这不是直接公然引战么!

“反正不是我的就是他的,”洛云帆很大方地说:“他赢我没问题啦,但要是其他人赢……就不行了。”

……

西皮粉们被猝不及防的发糖搞得直接炸开了花当场原地哭着过年,甚至好多前来围观的路人都表示,磕到了,天王和影帝才szd。

虞向海看着屏幕里侃侃而谈的人,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头一天

他在厨房里摁着洛云帆酣畅淋漓地发泄过好几轮之后,终于勉强放他回浴室去整理仪容。

然后,虞先生果然说到做到,趁着美人重新回去洗澡之际,帮他把余下的几枚三明治给做好了。

还顺便也为他做了一份清淡解腻的早餐,而且这次是热的。

他记得,那个秦羽森说过,洛洛是不能吃生冷的,这一点,他记住了虞先生久不下厨,随便热个身,倒也宝刀未老,做得像模像样。

他手艺好着呢,十几年前还做过满汉全席,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当着洛云帆的面好好吹嘘一下。

俩人一起坐在餐桌前,顺便就谈到了这部电影,简单来说,这部双男主的剧本大致是这样的:

江湖声名狼藉的邪教教主,偏偏人长得风华绝代,穿一身白衣,笑容像清泉,身姿如谪仙,武功卓绝,身轻如燕,就是天上的月亮也要自愧弗如。

衙门为了荡平邪教使出了不少手段奈何总是无功而返,不仅抓不到人,还被教主回回反杀,真是吃尽了苦头,而江湖的正道武林中人无一是对手,自然也都对这个教主恨之入骨。

于是,年轻的捕头就去当卧底,他假装一个白面书生,装作被匪徒劫持……然后就在那个十万火急的关头教主就出现了,他被书生绝世的美色所诱惑,当然剧本里写的是狭路相逢黑吃黑,总之坏事做绝的教主人生头一次天降正义当了次路见不平的好人,在书生面前装了好大的一个逼,不仅生擒了匪徒头子,还把人家老巢也掀了个底儿朝天,里面所有的物资粮食分发给当地百姓,颇有种劫富济贫的侠客豪情壮举。

最后,他就邪魅狂狷地把这相貌清俊的书生掳走,戏称要带回去夜夜笙歌,好做他的压寨夫人。

结果书生当然抵死不从,每天郁郁寡欢,也不笑也不同他说话,可越是这样,教主反而就越发喜欢亲近他。教主从小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没有朋友,再加上他本就心高气傲,武林中那一套伪善的做派自然也入不了他的眼,反而是这个手无寸铁说话又直言爽语的书生,倒是讨人欢喜。

教主第一眼见到书生就有种相见恨晚觅知音的感觉,当然他不会承认其实是自己颜控【?所以他就很爱调戏逗弄书生,每天都想方设法地讨书生开心,他寻思这一介穷酸书生肯定没见过好宝贝,于是还遍访大江南北,走遍能走的每一个角落,寻觅各种奇珍异宝回来,想要讨他开心。

谁知书生是个捂不热的冰疙瘩,成天郁郁寡欢的,到最后教主没辙了只能放弃,决定要还给他自由放他走,结果没想到送他下山的半路上正好被埋伏许久的武林人士跳出来围攻,教主本是轻功超群,一招蜻蜓点水云上游曾在无数次偷袭伏击里害苦了匡扶正义为民除害的各路正道侠士们。结果这一次,他却为了保护书生没有自行逃走,自然寡不敌众受了伤,流了好多血,还摔下山崖,就在教主疼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谁成想以往对他爱理不理一个好眼色都没有的书生却对忽然出现,不仅对他不离不弃,贴身相伴,还在茅草屋里照顾他,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疗伤取暖爱的贴贴什么的。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不禁令教主喜出望外,他真的特别特别高兴,活到这么大还没有这么高兴过。他觉得自己所有的真心和付出终于还是融化了冰块,赢得了冷美人的芳心【?哪怕身处荒郊野岭的漏风茅草屋,他看着书生仍旧是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为他忙前忙后,换药擦洗,平日里总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冷美人,竟然做起这些琐碎的事情也会这么周全。那段时间是教主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让他每每在午夜梦回之中想起来,都会倍感欣喜,甘之如饴。

养好伤俩人就决定在良辰吉日回到城寨,正式结拜为兄弟。

谁成想,就在他们张灯结彩结拜大喜的关头,突然有许多身穿官府衙门装束的卫兵冲进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教主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身中数箭,浑身上下被砍得没有一块好皮肉,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出不去了,但也还是为了保护最心爱的人,哪怕拼上这条命不要了,也不惜一切代价地浴血奋战。

鲜血染红了教主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他的轻功使不出来,剑也被打脱了手,眼睛前面全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的攻击突然停下了,教主颤巍巍地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瞪大眼睛看着一圈寒光直指向他的剑。

发号施令的,竟然就是被他护在身后,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弱不经风的书生。

书生从他随身不离的琴里面抽出一把刀来,直直地从教主背后捅进了他的心口之中

血溅三尺。

那一瞬间教主好像坠入了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中,他只觉得遍体生寒,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他愣愣地回过头。

书生仍旧还是他所熟悉的面容,眼神却那么陌生。

他死后,残党自然也抓的抓,逃的逃,人赃俱获。

在扫荡魔头之战中为官府争取时间揽获情报立下头等大功的自然当属捕头了,他不仅连升三级官品,还得圣上赏识,御赐黄金万两,受封了驸马,要把太平公主嫁给他……

这平步青云来的当真是人人羡艳,结果捕头却仍旧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既不谢恩,也不多言。

朋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特意前来劝他,说你有锦绣前程,大好的仕途和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不谢主隆恩,你难道疯了吗?

捕头抚着琴,一如当初教主笑嘻嘻地撑着头,在旁边撩着他的一缕头发,心不在焉假装听得懂的旧时光景。

曲子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看我舞剑呢。他嗔笑着,明眸却是眨也不眨地看向捕头。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穷书生算什么男子汉?有种就冲我来啊。”

那一席白衣手持长剑而来的身影翩若惊鸿,初见时分教主的音容笑貌,仍然还停在他的记忆深处,像刀子一笔一划地刻了上去,在他心头留下最刻骨铭心的痕迹。

只可惜物是人非,回不去的是迢迢流年旧时光,而那把剑,再也舞不出当年惊艳绝伦的模样。

……

一曲终了,捕头把琴收好,只说,从我遇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他的声音淡得像化开的晨雾,眼睛里却从未如此的温柔是教主活着的时候总心心念念,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哪怕一次的缱绻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