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开始洗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洗,洗了三次之后才勉强停下,表情中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方介年的五官本就生得极好,他虽气质颇冷,但那一眼斜睨过来实在明艳得不像话,仿佛一块光芒大盛的稀世宝玉,在深色的丝绒中熠熠生辉。
他甚至就连打人这种事情做起来都没有任何粗鄙之感。
言小杰本来还动了点心思想去扶一下商渠风毕竟大冷天的,把人晾在地上,好像不太道德……但目光所及瞅到方介年皱眉,他又立刻打消了念头,转去搀扶自己的前金主。
“方总,您要不要紧?脸色好差……”
急于献殷勤,非奸即盗。
方介年其实不太想理他,奈何刚才那一击已经是强弩之末,让他本就痛得厉害的胃部闹腾得更厉害,变本加厉地开始蚕食所剩无几的体力和意识。
他的身子微微虚晃了一下,却还是兀自强逼着靠自己的力气站稳,没有搭理言小杰。
然而对方却不依不饶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还是陪您去医院吧。”
言小杰这次是真的敢上手了,他瞧准了方介年在硬撑,索性直接就扶住了他的肩,想要将人半抱半搂带出去。
“你们在做什么?”
又是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贴着门口的走廊幽幽传来。
这嗓音,乍一听去柔似春风拂面,实则每一个字都吃人不吐骨头。
尤兀越是这样说话,越代表他波澜不惊的面具下面,早就已经掀起了惊涛巨浪。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令方介年没来由地浑身一僵。
尤兀就那样轻描淡写地扬起唇弯,眼神却如一柄淬了毒药的利刃,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要将他的心给活生生剜出来似的。
整一个,大型捉奸现场的气氛。
方介年不知是出于赌气还是别的什么心态,本来是想推开言小杰的,但在看到尤兀出现之后,他却反倒是主动卸下了抵抗的力道,如同示威似的,就由着被他以前包养过的小艺人暧昧地扶了个满怀。
“与你无关。”
见尤兀过来,方介年甚至还不忘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将小明星护在了自己身后。那架势,就好像唯恐对方会出手伤人似的。
尤兀的目光朝斜侧方挪了几寸,最后定格在方介年未雨绸缪一般拦在他跟前的手臂上面。
“方总,你就不怕……”
后半句话,尤兀是凑到方介年耳朵旁边,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出来的:“我会当着他的面操你?”
这人风流成性惯了,他在人前笑意盎然的眼底一向不会有什么真情实感的在乎,可如今
在他胸膛里肆无忌惮流蹿到疯狂的独占欲,一瞬间暴涨到了史无前例的极致。尤兀紧紧攥住方介年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快要把他的腕骨直接捏碎。
他居高临下地用自己的低气压笼住正被稳稳捏住一只手腕的方介年,猛得拽了一下,方介年没有什么力气,只得狼狈地被尤兀半拖半拽地带到他怀里,弄得踉跄了好几步,差点都没能站稳。
被他们二人完全无视的言小杰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
大概是实在觉得今天时机不对,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小明星最后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选择溜之大吉。
而洗手间里,他们二人前脚刚离开,被短暂揍晕过去的商渠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年轻男人对着镜子阴鸷地笑了笑,晦暗的目光定格在了离他身后不远的垃圾桶上。
是方介年的西装。
崭新的款式,一件要六位数的牌子就因为被他碰过了,所以,被当成垃圾一样地扔掉了。
商渠风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将那件还残留了些体温的衣服捡了起来,手指摩挲这那带了些方介年气息的丝滑布料,他没忍住,禁不住捧着那衣服的前襟,凑到鼻端,享受似的嗅了嗅。
尤兀独断横行的脾气不容许拒绝,他把方介年强行带去自己一早就开好的、原本打算一起庆祝他能得奖的酒店套房就在隔壁,路都不用走几步。
桌子上放着精心准备的香槟和蛋糕,还有一大捧玫瑰花。
当然,这些丝毫不符合他画风的礼物,显然老天爷也没打算让他能用上。
方介年被推倒在Kingsize的席梦思里,柔软的床垫让他的身体整个陷了进去,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方介年,你真有本事。我一个不注意,你就又开始沾花惹草,还一次勾引俩。”尤兀单膝半跪着将人压在自己身下,他捏住方介年的下颌逼他抬头,顺势欺身挤入他的两腿之间,将他两侧的膝盖硬生生顶开,形成一个十分不雅观的姿势。
“小言言是吧?怎么,和以前的炮友旧情难忘,想要再续前缘?”尤兀的声音里都充斥着快要烧起来的酸味。
“……”方介年少见地没有回话,他略有些虚弱地在对方的手掌制约中动弹了一下。
那甚至都称不上是挣扎。
“你这样的身体,还成天想着操别人?”尤兀显然在气头上,他不管不顾地一把扯开方介年的裤子,用一种羞辱意图极强的手法亵玩两腿当中的雌穴,“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这里一天不被鸡巴操到喷水就痒是不是?方总?”
那软乎乎的花唇被这么粗暴地又捏又揉,非但没有抗拒,却反而本能地充血,在男人手指肆意对待下变得殷红水润起来。
“尤兀,我……”
方介年的声音显得比往常弱了几分,他张了张嘴,大概是想要说点什么。
下身很快就有黏嗒嗒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随着尤兀的手指在他穴口蹂躏打转儿的动作被搅动出淫荡的水声。
“我……啊、啊啊!”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尤兀将手指捅进去的举动弄得猝然而止,他不光是用手指来回抽插比往常还热还软的肉穴,弄得屋子里水声阵阵,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捏住穴缝上方羞耻的地带里藏起来的小小阴蒂,粗暴地捏个不停。
方介年难受得要命,却又不能控制自己身体深处被蓄意挑逗的本能,只能在疯狂袭来的快感中兀自颤栗,紧绷着的腰肢痛苦不堪地弹动着。
他原先苍白的脸庞又慢慢爬上一抹绯红,双腿情不自禁地颤抖着,穴心正中央喷出高潮后食髓知味的欲液,很快就被尤兀揉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