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已经上钩,现在只等高额的利息让他无力偿还,最终只能选择放弃那块地。输钱输的让他失去理智,太过心急,也太信任何吕之,完全没发现合同里的陷阱。

“我今天能出去走走吗?”桑漪问道。

“想去哪儿?让阿让跟着你。”

桑漪连忙摆手:“这次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和岳红聊聊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情绪也越来越低落。

陆泽不懂这些情感纠葛,但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还是松口了:“阿让跟着你们。”

他不能大意,毕竟王胖子随时可能发现不对劲。

桑漪叹了口气:“行吧!”

跟在男人身边和软禁没什么区别,她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随后给岳红发了短信,为了不让她察觉自己知道何吕之的事,特意问:“还在澳门吗?”

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过了很久才回复:“在。”

“出来见个面吧,我马上要出国了。”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不久后,敲门声响起。陆泽开门,阿让走了进来。“泽哥,”阿让打招呼。陆泽点点头,目光转向桑漪:“桑小姐。”

桑漪怔了一下才点头,不知为何,她觉得阿让看她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多了几分尊重。

陆泽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喧闹的街景,语气平静地问:“解决了吗?”

“鲁小姐不配合,兄弟们不敢下重手...一个没留神让她跑了。”阿让低着头,生怕陆泽发怒。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是废物吗?”

桑漪听着男人平静的语气,却又感觉整个房间的气压都变了。

她理解鲁文悦,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没有错,一个母亲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也没有错,错的只有这个男人。

但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可能引火烧身,只能默默听着陆泽宣判那个孩子的死刑。

“对不起,泽哥,我马上派人去找鲁小姐。”

其实不是手下无能,只是鲁小姐毕竟和其他女人不同,他们也不敢真伤到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泽回头正好看见桑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怎么,觉得我残忍?”

桑漪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说他残忍可能会激怒他,说不残忍...他能听不出是假话吗?不如保持沉默。

很快,桑漪收到了岳红的短信,约在一家甜品店见面。她抬头看向陆泽:“我先走了?”

陆泽抬了抬下巴,示意阿让跟着。

桑漪坐在埃尔法后排,打开车窗,闭眼感受着微风。真的要离开了,她想好好感受这个国家最后的一切,哪怕只是一草一木,甚至只是空气。

“如果鲁文悦坚持要生下孩子,凭他们以往的情分,陆泽会怎么做?”

阿让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泽哥的想法。”

“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吧。那我换个问法,陆泽昨天说要让她们母子一起消失,真的会做到这一步吗?”

阿让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桑漪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阿让停好车,桑漪解开安全带下车。眼前是一家以粉色为主色调的甜品店,桑漪偷笑了下,笑容又带点苦涩,她还是这么喜欢这种少女风的东西。

透过玻璃窗,岳红朝她招手。桑漪快步走进店里,在岳红对面坐下。

岳红看到后面跟进来的阿让,表情有些尴尬:“他盯得这么紧啊?”

阿让识趣地找了个远点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咖啡。

岳红指尖滑动着平板点餐:“想吃什么口味的甜品?”

“巧克力味的。”

很快,服务员端来了巧克力蛋糕和草莓蛋糕。当岳红伸手接过蛋糕时,桑漪看到了她袖口下骇人的伤痕。虽然整个小臂都缠着纱布,但边缘处仍能看到狰狞的伤口。

桑漪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她强压下涌到喉咙的哽咽,既心疼岳红,也心疼自己。为什么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总是不把她们当人看?不,连宠物都不如。

这时她才注意到,岳红穿得严严实实,里面的情况她都不敢想象。忽然想起前几天何吕之提到的“特殊癖好”,原来是指这个...

“怎么突然要走了?”岳红突然问道。

“要跟陆泽去东南亚。”桑漪说着,眼中满是惆怅。

“你不愿意?”

桑漪愣了一下,缓缓摇头。没必要把别人也拖进自己的伤感里。

岳红毕竟年长几岁,一眼就看穿她的勉强:“如果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桑漪吃了口蛋糕,岔开话题的问道:“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订了中午的机票。”

岳红眼神涣散,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都说甜食能让人开心,她才特意选了这家店,但吃在嘴里,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

昨天何吕之的暴行还历历在目。那个变态就喜欢看她痛苦的样子,抓着她的头发往水里按,甚至精准计算时间,在她快要窒息时才拉起来让她喘口气。

都说人人平等,但经过昨晚,她觉得自己连人都算不上。何吕之倒是给了她离开的选项,前提是还钱。她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