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和维德观看的《神诞》,正是多年前林斐演绎过的那一版本,但它又并非完整版的神诞,“母亲”的角色没有扮演者,可即使如此,祂的存在感还是让人强得无法忽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个名字……
差不多在剧目开始十分钟后,就有人发现了异样,负责人很快撤下了这一场次,维德和维亚两个人本就没有“约会”的兴致,两个人无聊地逛了一会,维德就提出要回来。
维德不知为何急匆匆的,十分不绅士地甩下维亚先走了,维亚心中不知为何也总是惴惴不安,思绪混乱地回到别墅,发现别墅的录制设备几乎都被关闭了,雄虫雌虫一窝蜂地都守在医疗室。
医疗室内的人是谁,维亚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等到了门口,看见林斐·温莱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维亚完全不意外。
维亚走进去,漫不经心状:“他怎么了?”
几个人却都没有回答,好一会,还是尤里安说了一句:“身体不是很好。”
环顾周围人沉默的样子,林斐默默看向尤里安,问:“我到底怎么了?”
尤里安面露难色,林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后背:“被割掉的是我的翅囊对吗?”
“什么?”尤里安面色一下沉了下去,“被割掉?”
化蛹、长翅是虫族一生中除繁殖外最重要的人生阶段,这一过程的成功与否,与虫族的身体强度、寿命、智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翅膀发育不全的虫族往往疾病缠身,寿命短暂,是虫族社会的最底层。
许多劣雄在没经历过长翅期前就已死亡,若是侥幸能度过长翅期,并长出孱弱的翅膀,那么他将会拥有相对于劣雄来说不那么痛苦的人生。
但若是连翅囊都没有……
只是经过初步的检查,他们就发现,林斐的翅囊十分脆弱、幼小,简直和幼虫的翅囊没有区别,这对于普通虫族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打击,因此,林斐醒来后,他们对此都闭口不言,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林斐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被割掉的是我的翅囊吗”。
【作家想说的话:】
明天或者后天可能不更,十二点以后没更新就是没有
谢谢大家的礼物、推荐票还有友好向的评论,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61章第六十一章
兵荒马乱的一天很快结束了。
在这一天里,拍摄暂时终止,林斐做了一遍身体检查,情况很不好,即使是最富盛名的医生都说不清林斐背后的伤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在询问林斐的过程中,林斐坦言自己曾在地下诊所做过一次手术,但对于自己的病情和具体的手术内容,他也并不非常清楚。
维德提出,要将林斐送去卡奥菲斯家族名下最好的医疗机构接受更进一步的治疗,他的话足够有分量,他的理由也十分合理“要保证原初种的健康,首先要保证林斐·温莱的健康”。
可是到了夜晚,被维德打伤了一只眼睛、在鸢尾海岸医疗室疗养的原初种躁动了起来,原初种的一切需求被摆在第一位,在教会的坚持之下,这一晚,林斐被送进医疗室安抚原初种。
-
医疗室内
林斐坐在一边,垂着脑袋发呆,原初种则小狗一样,挨靠在林斐的腿边。
原初种似乎已掌握了自如变化虫形的能力,把虫形态的自己缩小了不少,现在的它,身形大概和大型犬差不多,狰狞的感觉也减少了不少。
林斐心中隐隐约约有感觉,原初种和当初那个劣虫可能有一些关系,他后来了解到,当时是一只劣雄幼崽把自己撞进盛放了蜜液的容器里,它自己也因此坠入了容器,而后原初种苏醒,那只劣雄不翼而飞,有人猜测,它可能被原初种吞噬了,可林斐却不这么认为。
触碰原初种时,林斐总会想到一些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林斐并不能理解这些片段,也无法辨别这些记忆的真假他的精神太差了,常常会将自己的想象与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弄混,但林斐心中不知为何却坚信,原初种和那只劣雄有关,并且绝不是吞噬与被吞噬的关系。
总之,因为这,林斐对原初种的恶感降低了不少,可这并不代表,林斐愿意和原初种这样紧密地贴贴……
一条触须缠上林斐的小腿,冰凉光滑的触觉,让林斐的小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用手撑住额头,林斐叹气。
虫族幼崽强烈渴望虫母,原初种这样的存在更是如此,在虫母消失的时代,雌虫肩负起了安抚虫族幼崽的重坦,以“临时母亲”的身份。
原初种理应由次级虫母照顾,可或许是因印刻效应,原初种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临时母亲”。
教会和林斐沟通时明确说过,这只是暂时的,大概不需要多久,等原初种发育到一定程度,这种行为就会停止,林斐也会失去作用。
林斐心知肚明,教会这么和他说,既是因为事实如此,也是为了警告林斐,原初种不会成为他手上的筹码、把柄,他也绝不应妄想,通过原初种去威胁教会。
林斐其实挺高兴的,原初种的力量太过恐怖,随随便便就可以把自己撕成碎片,而懵懂的虫族幼崽,蒙昧未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狂,再者,教会时刻看顾着原初种,林斐和原初种待在一起,就不得不也一直在教会的注视下活动,这是林斐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林斐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原初种清醒的那一天。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原初种身上骇人的气势收敛了很多,在林斐面前,性格也……大概还算不错,就是太黏人了。
原初种的触须沿着林斐的小腿缠上,林斐看着眼前黑亮且泛着金属般冰冷光泽的触须,心中有些复杂,一方面,这一行为很像是幼童向母亲撒娇,并不算可怕,一方面,林斐很害怕原初种稍微一激动,触须一绞紧,把自己的小腿截成肉块……
林斐轻轻地去扯原初种的触须,手上还没用力,原初种的触须哧溜一下就从林斐的小腿滑落。
林斐没反应过来,原初种就开始嘤嘤呜呜的小声叫唤(这种声音由虫族的发声器官发出,完全称得上惊悚),还往远离林斐的方向挪了挪(大概离远了几厘米),林斐荒谬地从它三角形的狰狞怪异的虫脸上感受到一丝委屈……
原初种的智能,发育得挺不错,林斐如是想到。
他的手还悬在自己的小腿侧,有些尴尬地不知放哪。
“不要欺负它。”
自动门打开,穿着银白长袍的雄虫边说边走进来,似带来一阵凌冽的寒风。
他径直走向内部的房间,走过林斐身边时,林斐双手合握,低声回了塞梅尔一句“我没有欺负它”。
与此同时,原初种立刻止住了装腔作势的嘤嘤,大大的复眼紧盯向塞梅尔,虫足悉悉索索地动。
林斐的话出口,塞梅尔的脚步一顿,又很快恢复了前进的步伐,林斐扭头看向正要进去的塞梅尔,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一般,站了起来,走向塞梅尔。
“公爵大人,我,我觉得有必要谈一谈,教会和我之前达成的协议。”
塞梅尔停下脚步,看向林斐。
林斐组织了一会语言,说:“教会答应过我,至少在原初种需要我的这段时间,会保障我的安全和其他基本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