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躺下,别起身?。”林凝素将人按住,“放心吧,我晚上?只在府中待着。”

“这?些?人实在可恶,陆陆续续没了这?么?多人…如若你?也失踪了,留我一个人该如何是好?。”林凝素眼眶一红,她再也不想体会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感觉了。

沈敬安轻笑着,拂去?她将落下的眼泪。

“怎么?会呢,有你?在,我便是已经到了阎罗殿,也要爬回来。”

“而且,此番也不是没有收获。”沈敬安自枕边拿出一块木牌状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何物?”

林凝素接过那木牌,见这?木牌质地算不上?好?,连打?造桌椅板凳的木质都算不上?,十分粗糙。上?面有两个歪扭的刻字,“承天”。

承天,承天教吗?

还?真是吕宫所创的那个承天教吗…

剿灭那些?黄眉军才没几个月,这?人便又卷土重来了…

上?一世,这?人是韬光养晦了许久,才在南边创立了这?个教派重新准备起义?的,如今这?样快,很难说背后没有推手。

“从想杀我的那些?人身?上?拽下来的,也许能顺藤摸瓜,终结此事。”

“太?多人因此受害了,早些?找到这?些?作?乱的人,也能还?上?都一个太?平。”沈敬安握住林凝素的手,目光灼灼。

“先别想这?么?多了,养伤要紧呢。”林凝素看着这?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心情低落,“明明就快到生辰了,却出了这?样的事。”

提起这?个,沈敬安来了精神:“阿素居然记得我的生辰。是为我准备了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了!准备了….”林凝素轻拍这?人的额头,“不告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上?一世,她哪记得沈敬安的生辰,当时在她心中,这?人不过是个总爱腻烦着自己的一个追求者。

后来,林氏被贬,沈敬安执意相送,那日恰好?是他的生辰。他撂了镇远侯府的庆生之宴不管,也要送父亲一程。

如此真心,去?哪再寻第二?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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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刻着承天二?字的木牌,被镇远侯秘密呈给了圣上?。

如此消息,也传到了平陵王府。

林砚手中拿着一张图纸,上?头画着的,是那木牌的纹样。

“殿下,据镇远侯所说。这?木牌是沈世子自那些?黑衣人身?上?得到的。”

承天教,吕宫。上?一世便打?过交道的手下败将了,也算是熟悉。

不过,孟桓竟然和吕宫有了联系。

勾结外敌,如此冒险,这?是想直接谋反吗?

这?样急切,是在急什么?。

若说谋反,还?轮不到孟桓。

汤药

接下来的一两日内, 林凝素仍旧带着瑞麟和凝雨住在平陵王府,但洪先生却没有来为他?们授课。

因为洪先生的府邸距平陵王府的距离不算近,每日来往, 必是披星戴月。但最近上都城不太平,就连镇远侯家的小世子都差点被劫杀。

为了洪先生的安全, 这才停了课业,说?是等到此事有了了结再言其他。

两个孩子得此消息,乐地在王府内到?处跑,到?底是母亲身边的云树懂些规矩,才勒住了这两个小鬼。

林凝素虽然长了弟弟妹妹几岁,却没比他?们强多少。只是关起门来,同阮清一起偷着?乐罢了, 只要别人看不见,谁也不好说?她失去了礼数。

少了听洪先生念经的时?间,她立刻便空出许多时?间来做绣品,加之有阮清在一旁指点,几近只剩个收尾。

“清清,今夜,等我哥哥回来后,你?替他?搭个脉吧。”林凝素回想起那?晚, 那?人身上冷如寒冰的温度,也是有些担心。

早些痊愈,大家都能安心。

阮清抬眼, 答道:“好。不知平陵王殿下这几月寒毒发作时?, 有没有好些?”

光是看表面, 林凝素是瞧不出的,因为林砚不论有多痛, 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可身体的温度不会骗人,分明?冷得刺骨,她摇摇头说?道:“…似乎,没有。”

“这样嘛…”

许是这案子有了进展,林凝素午后便瞧见林砚回到?了自?己院内,而非夜半而归。

询问过乌蚩,林砚有空闲之后。她便带着?阮清去了这人房中。

虽说?每个月按时?服那?寒毒,能止了发作时?的蚀骨之痛,但其实?毒一直蛰伏在经脉之中,稍微遇见个阴雨天,还是会难受的。

林凝素站在窗牖前,静静地瞧着?阮清为林砚诊脉,外头西风微雨,滴答作响,嘈杂中带着?一丝安宁。

“其实?,上次在并州,我便察觉了…”阮清欲言又?止,“殿下,是不是没有按时?服用汤药?”

阮清这话?着?实?委婉,林砚哪是没有按时?服用,他?是连药方都烧掉了。

本也没想着?活多久,喝不喝,又?有什么?区别。

林砚轻笑两声,收回搭脉的左手,道:“是我疏忽了。”

林凝素在一旁却听得真切,立刻便上前,半是嗔怪半是数落道:“哥哥,怎么?能对自?己这样不上心呢?就算不为着?你?自?己,也要为清清想着?,总不能让她才嫁给你?,便守了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