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他颤抖的手拆开了我身上的布条,我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我多少要点脸,只觉得面皮烧的慌,但我想温纪安未必敢瞧我,因为他手抖的连草药都弄洒了好几次。

我屏着呼吸,他也屏着呼吸,我怕药上完我俩都要背过气去,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哪来的药和罐子。”

他磕磕绊绊:“我……我我……我……我……”

我无语:“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用了半个时辰才上完了刑,哦不,上完药。

他说要出去一会,很快就拎了两只野兔子回来,要烤来喂我。

他干的认真,我瞧见他的侧脸极是清秀,这会看过去太他娘像小娘子了,我这会很想在他脸上摸一把。

我劝自己镇定,色即是空!

我又问他:“我没醒之前吃的是什么?”

“狼血兔血……”

一早我就瞧见他身上的伤了,“那刚掉下来的时候你给我吃什么,你这伤还杀狼呢没被狼啃了就不错了。”

所以说,撒谎也是要有脑子的,但小和尚显然没有,我轻扯了一下的他的袖子,果然手臂上裹着一层屋的布,渗出的血迹早已干涸了,另一个手腕也是如此。

我可真出息,喝狼血也就算了,还喝上人血了。

我不说话,他也不吭声,所以他勾着头给我喂饭,差点没给我喂到鼻孔里去。

他自己吃着不知从哪儿扒拉的野菜,我轻哼一声:“杀的人都不少了,还在乎肉。”

他脸上涌上一阵羞愧欲死的神色:“……”

第20章 周尧有昏君的苗头

温纪安背着一瘸一拐的我回西境,在半路上遇上一支来寻我们的人马,我终于不用再受罪了。

到了西境的地界,我远远便见二哥二嫂和小阿欢。

我还没下马,二哥已经大步冲上来,一把将我薅下来拽进了他的怀里:“死丫头,乱跑什么,若是出事,我要怎么跟爹娘和哥哥们交待!”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正感动呢,不料他猛推了我一把,那脸变的哟比戏法还快。

二嫂轻轻的扯了扯他,他不给面子虎着脸甩开,冲我喝道:“宣武将军姜嫄不听号令擅自行动,依律打二十军棍!”

我一瘸一拐绕着他跳,有恃无恐的道:“打吧。”

他这会才发现我受了伤,想过来看我伤的怎么样,见我得意又气哼哼的道:“念你重伤未愈,好了再领罚!再有下次,管你伤不伤,我打断你的狗腿!”

回了府二哥问我经过,我只说伤了和温纪安躲在崖下,但绝口没提我和他在崖下相处的尴尬,二哥没有再追问我,但是把温纪安叫进书房说了半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温纪安面红耳赤的,但他就是不说我二哥对他说了什么。

自从回了城,温纪安便很少在我跟前出现了,但若我有事,唤一声他便在,好像他已经从我的亲卫变成了暗卫了,我竟会觉得有些难过。

嫂嫂给我大补了一个月以后,二哥让人打了我和温纪安二十军棍,温纪安要代我受罚,二哥踹了他一脚:“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她的狗腿子!不许替!”

这话阿欢很是不服,扯着二哥衣袖道:“我才是阿姐的狗腿子!”

我忍不住笑了,又因为我这声笑,二哥多给我五军棍,当然也没有真的下狠手,温纪安可就比我惨多了,躺了整整一天。

我还是一瘸一拐的跑到嫂子跟前卖惨,嫂子气的捶了二哥好几下,连小阿欢都好几天不理他。

春天的时候边境还太平的很,满城都飘着花香,百姓都忙着准备春耕,来西境的做买卖的也多了,很是热闹。

我的日子过的也十分惬意,每天和手下的小崽子们操练完便带他们去跑马打猎。

这天我说要逛茶楼,小阿欢转头便去叫温纪安。

他已经七岁了,抽条后当真是粉雕玉琢,模样像极了我的母亲,嫂嫂又是会给孩子打扮的,每当我带他出去,那小脸定要给人摸红了,所以他每次都要坐在温纪安的肩头,因为温纪安这两年窜个子,已经比我高出半个头,别人够不着他。

这次小阿欢照例在温纪安头顶上作妖,指挥着买这买那,我两个手都要拿不下了,最后在他要买泥人的时候我终于喝止了:“你不许惯他!”

温纪安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忤逆我,小声的道:“可阿欢喜欢呀。”

我指着茶楼嗤笑:“我还喜欢茶楼呢,你也帮我买下来啊。”

他挠了挠后脑勺,嘀嘀咕咕的算了起来:茶楼得二十两,一月一两俸银……然后转头冲我说:“等两年可以吗?”

我朝他翻了个大白眼上了茶楼,说书先生正说的热闹,说的是太子如何的知人善用,英明果敢,先是平了离王之乱,又清了左相一党。

下面一片叫好,旁边有个书生冷笑:“江南陈家在太子宠妃的生辰宴上进献了一个宝物,颇是讨那位宠妃欢心,太子殿下便因此给陈家一个商贾之家封了个五品官,现在大晋的富商们都在到处搜刮宝物呢。”

太子宠妃不就是昭容吗,她的生辰那就不久之前,周尧果然有他父皇那样的昏君苗头。

第21章 久别重逢

我还从嫂嫂那里听到一个八卦,赵贵妃,不,现在应该是赵皇后正急着给周尧再立太子妃,人选自然是昭容,但是群臣反对。

朝臣们也有太子妃的人选,但周尧却不乐意了,所以双方还在僵持着。

再次见到周尧是一个午后,这一日我和狗头军师掰腕子赢了,我买了两串糖葫芦去找温纪安,得意告诉他:“这是赢了狗头军师的钱买的,吃吧。”

温纪安没接我的糖葫芦,眼神忽左忽右的。

我以为他又要躲我,伸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你爱吃不吃!”

他这才硬着头皮道:“大将军来了……”

我一转头,果真见二哥站在点将台上,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衣的男人,立如芝兰玉树,竟将我那生的丰神俊逸的二哥都比下去,可他偏眉色清寒,自带一股迫人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我很后悔我回了头,温纪安这个小秃驴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啊,怎么连使眼色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