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得都让他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不对,毕竟北白川还是他的金主。
情绪失控得毫无缘由,收回时却倍加艰难,禅院甚尔主动转移了话题,“比起那个……为什么老板你会半夜出门……”
“不知道。”
现在想起之前的事情他还是不敢置信,海抿了抿唇,问道:“我想知道,甚尔你也看见了那个巨大的野兽吗?”
“野兽?”
禅院甚尔微微皱眉:“在那些阴影之前还有其他的东西?”
海将最初他见到的鹿形怪兽描述出来。
光是行走都是地动山摇的怪物?
“应该是有的。”
但他也不敢断言,禅院甚尔也头疼起来,“当时我在山中只能靠你身上的气味,只不过在我快要追丢的时候,我感觉到空气在震动,就随着震动的方向找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了您……”
扛着士刀的黑发男人看着坐在沙发上形容狼藉却旧陷入沉思的大少爷,刀背轻敲肩头,丑陋的虫子顺着他的腰爬上脖子吞入刀,将视线从对方冷白色的锁骨上转移开,“总而言之,老板,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说不定等会儿那些怪物还会再来。能找医生来吗?”
“不行。”
海摇摇头,看向他:“不要找其他人,你会处理伤口吗?”
“啊。”
禅院甚尔无所谓的耸耸肩。
“可以,我去冲洗一下,你也换身衣服吧。”海撑起身,剧烈的痛觉让他有一瞬间脸色微变,却又重新恢复了冷漠的脸色,一瘸一拐地朝着浴室走去。
爱逞强的大少爷啊……
甚尔看着他的背影,拉了一下自己湿透的背心,自己也去洗个澡好了。
十五分钟后,禅院甚尔抱着医疗箱推开了北白川少爷的房门,北白川海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眼角透着水气,原本的和服也换成了更加宽松的上下睡衣。
察觉到对方微红的眼角,北白川少爷不会背着他偷偷哭过吧?
虽然猜测得有理有据,可禅院甚尔也没问出口的欲望。
他走到床边,海稍微回过了神,“嗯。你来了,我……”
他话音未落,禅院甚尔就蹲了下来。
诶?
海怔住了。
只见黑发黑眸的保镖单膝跪地,让他踩上自己的膝盖。
“哦对了,还要戴上手套是吧?”
他从医疗箱里拿出医用一次性手套戴上,托住他的脚掌,就要为他处理伤口。
“甚尔你……”
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让北白川海都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感觉。
“嗯?”
正帮着他卷裤腿的禅院甚尔抬起头,黑眸望向他,“怎么了?”
单膝下跪的样子真的很像求婚。
海有些为难,过去有不少人对着他士下座,恨不得跪在他的面前亲吻他的鞋面,可是,这……这样心跳得奇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大少爷难得的露出了羞涩的一面,禅院甚尔这才意识到,大少爷居然还有害羞这种机制存在,原本他以为大少爷也就安装了生气和愤怒两种表情功能。
“你要不要坐着,这样会不太方便吧……”大少爷微微的侧过头,低声道。
他倒是没这种讲究。
“没关系。很快的。”
可能是出于某种恶趣味,禅院甚尔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出大少爷的意思,而是拿出消毒酒精和医用绷带,这种绷带也是北白川家族旗下的医药厂推出的,非常方便,甚尔本人也是长客户。
“坐到床上来吧。”大少爷的耳根都已经透着微粉,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大少爷的旧故作镇定的脸,以及说话时不自然转移的视线。
“老板啊,我说……让我用你的东西,不会觉得恶心吗?”禅院甚尔挑眉,恶声恶气地道。
海脸上微红,放缓了语调,解释道:“其实,只要不是直接接触到皮肤就不会……”
“这样啊。”
禅院甚尔抬起头,英俊的脸上黑色的眼眸好像深邃的黑暗,嘴角的伤痕也没有最初看上去那样碍眼。故意拖长了语调。
“那我……就算是不会让您觉得那么恶心的人了吧?”
“……是的。”北白川海点头,纤长的羽睫下,黑眸深邃而又动人。
这个男人有着一种危险的魅力,人类喜欢危险,却又恐惧危险,光是靠那张脸都能衣食无忧吧?海无声的低下头,并没有再排斥与他对视的目光,“小时候我去过寺庙,也见过你们所谓的咒术师的人,只可惜都无法推断我的体质,更没办法帮助我……我什么都尝试过,驱魔,符咒,医疗检测,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因为我,但是旧还要谢谢你。”
他的嗓子还带着慌乱过后的沙哑,仿佛撒娇一般的低语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只不过这和我之前遇到的事情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不相信是巧合。如果是有人要对我动手,今夜之后必然会露出马脚。牵扯到神秘力量之类的东西我不太清楚,所以就想交给你调查。”
“没问题。”
禅院甚尔终于顺应着他的意思坐上床,将毛巾垫在他脚下面,“您是老板,那么钱的方面……”
“两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