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料到他能说出这种忤逆的话,见状也不由认真打量起少年。

少年眼角发红,眼泪蓄在眸子里将落未落,似乎是委屈坏了。他身后受了一轮责罚,已然是红肿不堪,面上却带着倔强,以及不服输的傲气,看起来既耀眼又惹人怜爱。

上官苍狠狠一藤条抽在他身后,没有了遮挡的双丘生生受了这一下,肿痕交界处渗出一丝血珠,足可见下手之狠厉。

啪啪啪~上官苍连续几下抽在他身后,不论少年怎么躲,藤条都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后,将两个团子教训得不住发抖。上官苍边打边训,“为师的家法何时轮到你置喙了?”

周知璟身后痛得要死,仿佛刀割一般,当着皇爷面被师父管教已是羞辱,师父却一丝颜面都不给他留,连最后一丝遮羞布也褫夺。一想到此,周知璟便委屈得很,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若是师兄在,定然不会这么罚他!

“师父要行家法,只管将徒儿关起门来教训便是,徒儿认罚。”少年声音带了哭腔,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很是委屈。

上官苍胸中怒火总算消退了些,但想起这孽障的所作所为,他那点心疼又立马消散,藤条点了点少年人的臀部,冷冷道,“为师如何罚你,何时轮得到你做主了?”

皇爷:我是外人?

白马君:小周别哭,乖,这是你的亲亲老婆,在老婆面前挨打不丢人。

少年小周:真的吗(星星眼)

啊,解释下背景,这个番外的时间背景大概是皇爷刚刚登基,小周大概十七岁左右,跟皇爷不是那么熟,而且由于他对皇爷有朦胧的好感,平时在皇爷面前很在乎个人形象,死装死装的,就拼命刷好感度的那种!你们懂吧?!然后这回被师父当着最在乎的人面打pp,少年人的自尊心破碎了,可委屈了!至于为什么打他,咱们后面再说!

【番外】立大功也要被罚吗(三)

狠打、第三人旁观、打手心预警。

上官苍胸中怒火总算消退了些,但想起这孽障的所作所为,他那点心疼又立马消散,藤条点了点少年人的臀部,冷冷道,“为师如何罚你,何时轮得到你做主了?”

“急功近利、目无尊卑,实该好好教训!是为师平日太惯着你了,今日便当着皇爷面好好教训你。”

“徒儿……啊……何错之有?”身后的藤条如疾风暴雨般落下来,打碎了少年的辩解,少年半跪半趴在地湳楓上,被迫忍受着身后的责罚。他从未受过这么狠厉的家法,事实上他挨家法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痛得全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地上忍受。抬起头时,却正好对上皇帝玩味的目光。

想到他趴在地上像个顽童一样被师父打屁股,而他还忍不住随着藤条落下躲避,想到他的狼狈模样都被面前这个男人看了去,周知璟就又羞耻又委屈,忍不住大哭起来。

少年人最是要面子了,而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格外在意男人的看法,他在他面前格外要面子,他想让他看见自己意气风发潇洒俊逸的一面,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尊严全无。

明明他一直做得很好,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面前维持着有勇有谋的形象,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原以为这回回京会受到那人的赏赐,谁知竟面对这般羞辱!周知璟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越发哭得伤心起来。

若说上官苍原是想在皇爷面前作戏,演一出苦肉计,让皇爷不追究周知璟的擅自行动,如今见他如此不知悔改,是真心想要教训他了!而且这般大逆不道,还不知说出什么忤逆的话来!若是无官无职的黄口小儿便罢了,如今官拜五品常伴御驾左右,却还是如此不懂分寸任性妄为,倘若皇爷真计较起来,不知他有几个脑袋够砍!

思及此,上官苍下手越发不留情面,习武之人力气何等大!藤条每落下一记便在少年身后留下一道血痕,少年人皮肤白,衬得那伤痕更惨不忍睹。忽听咔嚓一声,藤条竟断裂成两段。

周知璟满眼是泪的趴在地上喘气,他身后到处都痛,手指放上去是高肿不堪的檩子,以及湿润的感觉。偷偷瞟了眼,隔着一层水雾仍然可见身后红紫青肿,伤痕交错的地方已然绽开了一小条口子,怪不得这般疼。

上官苍从木桶里抽出一根新的藤条,周知璟抬眼看着师父拎起藤条,无限的恐惧爬上他的心头,他歪着身子往后挪了挪,含泪看着他师父,上官苍在皇帝下首的位置坐下,斥道,“收起你的马尿!”

“再哭便滚去院子里哭个够。”

毫不留情面的威胁让周知璟抽噎了一下,眼泪生生给吓回去了,生怕被师父拎到院子里罚跪。

上官苍板着脸,“跪起来!”

周知璟摇摇头,连大声哭都不敢,上官苍见他知道怕了,又有些恼怒,堂堂男儿竟被几记家法藤条吓成这样,实在丢人!

“还嫌不够丢人?男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拿出你独战白莲教教主的气势来!”

皇帝闻言,摇摇头劝道,“再怎么勇猛,不过是个孩子,爱卿耐心管教便是。”

周知璟听到皇帝为他说话,方才当着这人面被没脸没皮打的屈辱又涌了上来,这几乎是他十几年间最丢人的事了。

少年瞪了对方一眼,“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少年眸子湿润眼角发红,自以为凶狠的眼神其实可爱极了,皇帝心头好笑,从太师椅上走下来,踱步到少年面前。少年将自己缩成一团,衣服下摆放下来遮住自己可怜不堪的肿屁股,挺直腰板像一只傲气的雄鹰,似乎随时就能扑上去和别人打一架。

“还是打轻了。”

皇帝欣赏够了少年有趣的模样,就像一只猫玩够了老鼠,复又坐了回去。

上官苍板着脸道,“你再不过来,为师喊人来帮你。”

“……”

周知璟抹了把眼泪,提起裤子,顾不上身后的疼痛,大步上前跪过去,腰背挺直,自虐般绷紧肌肉,跪在他师傅和皇爷面前。

上官苍道,“双手抬起来,掌心朝上。”

周知璟伸出双手,这种面对面让对方近距离看着自己受罚的体验似乎更羞耻了,他尽量忽视头顶炙热的视线摆好姿势,却仍然难堪地低下头。

“手抬高些。”

周知璟照做,冰凉的藤条搁在他手心,看起来似乎就像是他主动请罚。上官苍仍不满意,淡淡吩咐,“头抬起来,眼睛睁开,仔细看着。”

周知璟抬起头,黝黑的眸子乱转,眼神飘忽不定。手上一空,藤条高高扬起,再狠狠落下,责在右掌心。

手心不比屁股肉厚,藤条凌厉,责在手心就跟被刀割一样,而且沾了水的藤条落下时带来冰冷的水渍,让藤条的威力翻了倍,周知璟只觉手心既湿又火辣辣疼。

所谓十指连心,这种疼痛甚至比责在身后更难熬。人不能动,不能挡,每次只能眼睁睁看着藤条抬起,在空中划过半个圈,落在他手心。而他在吃了痛之后,只能再次抬起手,不得不主动将手心送回去,既害怕又隐忍地等着疼痛的到来。

习武之人的本能让他想收回手,却又不得不克制本能,这对于周知璟而言不亚于双重折磨。约莫挨了三十下后,周知璟的右手心已经高高肿起。

终于在下一记藤条落下时,少年听得耳边风声害怕地闭上眼,迅速收回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少年,将可怜的右手藏在背后,缩着身子后退。

“伸手。”

周知璟含着泪摇头,右手掌心碰到肿痛的身后,竟分不清哪里更痛。上官苍耐心全无,拽着他的另一只手,不带停顿的朝手心抽了十多记,几乎都抽在同一处。周知璟痛得拿右手手背捂住眼睛,呜呜咽咽哭泣。

上官苍道,“你既然不在乎自己的手臂,不如让为师替你废了。”

周知璟辩解,“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