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王向曦王大人。”
皇帝想起这位王向曦没什么记忆了,依稀记得是前年的探花郎,似乎是个温文尔雅谦谦君子风的人物。
至于小周大人?想起青年,首先浮现在眼前的是青年委屈痛苦或撒娇耍赖的模样,哪里冷厉了?今早还同自己置气来着,不过打他几下板子罢了。
想到青年伤都没好却状若无事般坐在马背上的样子,皇帝不禁有些头疼。其实每次打青年时他都会心疼,但青年仗着武功高强行事冲动不要命,他实在受不了失去他的后果,光是想起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他都受不了。他只能一次次用惩罚让他记住教训,让他不敢再犯。
强大的掌控欲让他只想把青年圈在身边,让他一举一动都依着自己心迹行事,他时常觉得这种情愫似乎偏离了皇帝对臣子的情谊,他想也许是这把刀用着太顺手了吧。
前面咏嘉郡主和周知璟骑着马并行,两人一人红色劲装,娇俏明媚,一人身着飞鱼服,气宇轩昂,看着十分登对。
皇帝盯着两人的背影,朝刘太监道,“去叫周大人过来。”
晚间露营扎帐时,皇帝将周知璟唤了过来,“去衣。”
周知璟一脸震惊,站着没动。心中掀起了惊涛巨浪,皇爷想对我做什么?如果皇爷唤我侍寝,我要拒绝吗?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听说与男子做那种事会疼,我一个武夫没轻没重的弄疼皇爷了怎么办?
周知璟后悔不已,早知今日,便该通晓些房中术,不至于临阵退缩。京中少爷公子哥到了年龄都会有通房丫头,便是小门小户的郎君成婚前也会有人教导房中事,周知璟从前只知练武和复仇,对这些没兴趣,莫说秦楼楚馆逢场作戏时的女子,便是他师傅要同他寻几个伺候的人他也不愿意。临到头竟有些退缩了,怕自己不知轻重唐突了心上人。
皇帝见他杵着不动,修长的手指抚了抚玉扳指,周知璟知道这是皇爷不耐烦的前兆,低着头褪了衣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皇帝眸中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幽光。
“转过去,双手撑在榻上。”
早在解开衣服时,周知璟脑中就一片空白,几乎是僵硬着凭借着本能动作。
皇帝弯下腰,仔细审视着他后头的伤:虽然当时打的狠,但是皇帝并没舍得伤害他,不过是想他长长记性。经过药浴以及太医特配药的热敷,板子打出来的伤已经消退了大半,只留下些青紫色的痕迹,反而两条大腿内侧和臀腿交界处被磨出了道道红痕。
皇帝一巴掌抽他屁股上,不是特别重,声音足够响,威慑力十足。
“真是不知疼!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骑马是吧?”
周知璟知道自己误会了,又羞耻又难堪,红着脸嘀咕,“臣又不是姑娘家,坐什么马车。”再说他这个武将坐马车,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受伤了吗?
皇帝摁着他的腰,朝大腿内侧抽了两巴掌,周知璟扭着身子叫唤,骑马本来就差点给大腿磨破皮了,哪经得住皇爷的铁砂掌啊。
“疼疼疼……皇爷饶了臣吧。”
皇帝到底心疼他,取了药膏来,亲手给他抹上,不知是不是围猎时喝了鹿血,又或者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身后的手存在感是那样强,手指划过肌肤时带来异样的烧灼感,连原本习惯了的疼痛都变得奇特起来,周知璟夹紧双腿身子往里弓了弓,害怕被皇爷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趴着,等药膏吸收。”
听到这种难堪的命令,周知璟反而松了口气。
皇帝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周知璟将所学功夫在脑中过招,慢慢平静下来,这次回京,师傅就要回来了,少不得考校他的功夫。
因着某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回程路上周知璟刻意躲着皇爷,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总有一道视线隔着马车帘子望着马上的青年。
回京后,周知璟忙着处理围猎这几日耽误的公务,而他的师傅现任锦衣卫指挥使上官苍也回了京,但因师徒两人公务繁忙,只远远打了个招呼,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日,周知璟刚从外面办案回来,就被一锦衣卫拽着往里走,
“头儿,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救救兄弟们啊。”
周知璟跟着那锦衣卫往里走,听着越来越凄惨的叫喊声以及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内院摆了几个条凳,蔺知赵三等十多个锦衣卫兄弟趴在条凳上,裤子被褪到膝弯,露出来的臀部和大腿青紫红肿。
小周大人:一个自以为是攻的受。
我也不懂他一个天天挨打的受怎么会想着攻了皇爷。
小周大人:梦想还是要有的。
另外,师傅出场了,你们猜小周大人会挨打吗?
《锦衣卫》第十七章 替罚翻倍
师徒训诫,小周大人挨打
周知璟跟着那锦衣卫往里走,听着越来越凄惨的叫喊声以及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内院摆了几个条凳,蔺知赵三等十多个锦衣卫兄弟趴在条凳上,裤子被褪到膝弯,露出来的臀部和大腿青紫红肿。
板子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一记红木板子便将受刑人结实的臀部砸得压下去,抬起时浮起一道紫色的僵痕,受刑人手脚皆被摁住,只有仅能动弹的腰身扭动着,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
周知璟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这群锦衣卫兄弟并非娇弱之人尚且如此,足可见刑杖之狠厉。
“不知这些人犯了何事惹得大人如此生气。”
上官苍年近五旬,从外表看起来和民间伺弄土地的庄稼汉没什么区别,但众锦衣卫在他面前无不战战兢兢,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地砖里,不同于当今天子如烈日般不可直视的威严与霸气,指挥使上官苍宛如无波无澜的深海,看着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让人不可小觑。
“周大人,你来的正是时候,本官正要找你问罪。看看他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本官让你操练他们,你就是这么操练他们的?”
这般公事公办的语气……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周知璟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毕恭毕敬道,“臣不敢,大人不在京的这些日子,臣与众兄弟们谨记教诲,不敢有一丝懈怠。”
“还敢狡辩!真当本官什么都不知道!”上官苍抖着胡子,指着行刑的锦衣卫道,“愣着干什么?继续!给本官重重打!”
赵三本以为头儿来了自己就得救了,没想到大人越来越生气,刑杖再次落了下来,有指挥使大人的命令,行刑之人是一点都不敢放水,不过都是自己兄弟,他们下手有分寸,只是看起来打得惨一些,疼一些,其实不伤内里。
行刑之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好手,当初拿盖着白布的豆腐训练,知道什么叫“外轻内重”和“外重内轻”。这些锦衣卫虽是皮糙肉厚的汉子,但架不住大杖重,一时之间只听院内惨叫声、击打声此起彼伏。
若说刚才周知璟还存着些周旋的意思,现在是彻底慌了,他该知道的,师父这里的规矩,越解释打的越狠。
“大人,是臣管教不周,臣有错,大人要罚就罚臣吧。”
“所谓法不责众,求大人饶了他们吧。”
“师父……您要罚就罚我吧……”
上官苍闭上眼,丝毫不为所动,周知璟急了,朝着刑凳上的蔺知扑过去,行刑之人见状慌忙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