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出林隅眠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陆承誉表情沉着从容,最终用一种还算安抚的口吻道:“青墨的婚事,不会让陆鸣霄插手。但是,他们8月至9月必须待在首都。”
“将近一个月,陆鸣霄心思不会过分放在你的身上,想要转移什么、转移多少,都是机会。”陆承誉声音平稳无波,对于妻子背着自己想要拼命逃离首都这样的行为,不仅没有动怒,相反,甚至给予提示。
而经过这六年,已摸清陆承誉惯会擅长迷惑猎物,等猎物放松警惕时再一击致命的脾性,林隅眠后背一阵发麻,声音也含着冷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告诉你机会难得,至少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做不少事。”
还想提醒omega要趁着这次去s市,谨遵医嘱好好调养身体时,电话里却传来了一阵忙音。
又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沟通,却不欢而散地结束。
然而却成了这六年里的日常,无数句即将脱口而出的关心与慰问,都被冰冷的机械音覆盖。
已经35岁的陆承誉,眉目相比较六年前愈发深邃冷厉,几乎很难从那张嘴角弧度都被量好一般,模式化的表情里,读出别的,不属于外交部部长身份的情绪。
他与林隅眠,就这么别扭又尖锐、陌生又熟悉地相处了六年。
除了易感期与fq期保持固定频率的床事,其余时间相见次数也少。
要是主动,林隅眠表情虽然扌亢拒,但挣扌乚几下后,最终一副波澜不惊,死潭一般的眼神盯着他全程,
哪怕是被丁页/ru了生/殖/腔,也只是闷/口亨/一声。
常常被激怒的alpha总是失去理智使出信息素,来换林隅眠的一丝温柔与依赖。只是结束后,林隅眠看向他的眼神里又陌生了几分。
于是恶性循环,越抗拒越主动,越主动越抗拒。纟?绕太久的结早已无法理清。
知晓林隅眠在暗中转移资产后,陆承誉并没有过多反应。想起曾喝醉的omega喃喃自语的那些,陆承誉最终当作不知情,任由林隅眠脱离边界越来越远。
当omega提出带孩子走,alpha这时才将手上绳子收一收。
陆鸣霄不过是陆承誉找的掩饰与借口,因为清楚,两个孩子才是林隅眠转移资产的动力与根本。
根一旦脱离,再回来,就晚了。
所以无论如何,绝不会让陆青墨与陆赫扬脱离他的掌控半步,时不时敲打不断在边界试探的林隅眠。向自以为瞒天过海的omega传递
“你的软肋不会脱离我的掌控半分。”
来达到继续将林隅眠留在身边的目的。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个月内。
何家眼见陆承誉的选票由齐平到领先再到拉开不少差距,按捺不住心思,对陆赫扬实施了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
消息传到陆承誉这里时,陆承誉第一时间要求必须对林隅眠全程保密,一个字都不许泄露。
此前alpha通过对林隅眠私人医生的询问,了解到,林隅眠的身体情况是由劳累外加常年郁郁寡欢导致,康复期间如果再受刺激,将彻底留下病根。
彼时在s市风隅庄园内,听从医嘱,每天在花园里散散步,打打高尔夫球的omega,对首都那动荡不安的一周居然一无所知。
偶尔接听到青墨的电话,也只是聊了几句,青墨便会被佣人叫走,说是家庭教师已到。而他第二个孩子,赫扬。则在此次绑架案中,惊吓过度,高烧惊厥送往医院抢救几个小时,并一直在病房里昏迷不醒。
绑架案的主谋,陆承誉仍然在调查,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与何议有关,只是缺少确切证据。
被抓捕的从犯,是被何议雇佣实施绑架案的邵凭手下。邵凭在东窗事发后迅速隐身,将随时可弃的手下推了出去。
从犯经受不停拷问,在审讯室将主谋何议、邵凭一五一十供出,却始终对到底是谁最先开枪击毙解救人质的刑警,咬死不说。
陆承誉发了狠,下令全力抓捕邵凭与开枪者,并对审讯室留下“只听结果,生死不论”的死令。从犯扛了三天,最终身盖白布被抬了出去。
然而,扯出邵凭这条线,就能锁定到目前掌权人为蒋予乘的唐家。很快,蒋予乘被传唤至理事长办公室。
沙发上左右两侧坐着的,分别是脸色阴沉严肃的陆承誉与一脸平静的陆鸣霄。
蒋予乘下意识将所有责任推卸至邵凭身上,丝毫不提唐非绎在现场,试图弃掉邵凭,保住唐非绎。
“邵凭是不是都没告诉你,刑警其实是被你的养子唐非绎,开枪射杀导致身亡。”
听完蒋予乘的陈词,陆承誉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他的面前,眼神冰冷,“子弹再偏一点,现在唐家,应该没有一个活人……
“能够在这里,有资格和我对话。”
瞬间,面前alpha脸色巨变,脱口而出,“不可能!”
“今天的目的,不是浪费时间让你接受或不接受事实。”陆承誉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个
当年林隅眠多次联系各方费心解救,从海上回到唐家后,私下和林隅眠也从未断联过的alpha。alpha正值28岁,容貌出众,至今未婚,两人之间更是因着蒋文在中间的联系,亦兄亦友。
一种出自alpha与丈夫角色,争护领地与配偶的天性,很早就开始盘踞在陆承誉的心头。
此外,如果林隅眠知道,自己孩子差点死在蒋予乘养子手里,并且,尽管未死,但因为亲眼目睹刑警死亡全过程而刺激过重,至今仍躺在病床上。
omega的仇恨一定只增不减。
可恰恰此事又涉及到蒋予乘。
因此,陆承誉第一时间选择隐瞒,避免林隅眠陷入两难境地,也担心刺激到他的病情。
而蒋予乘的面色,因为向来乖巧的养子竟做出这等畜牲行为而惊怒不定。好半天才回过神,并立即朝二人鞠躬,向来稳重的声音此刻都有些颤
“唐家愿意牺牲一切来摆平这件事,还请理事长与陆部长明示。”
当下已顾不得任何,保住唐非绎的命才是第一。
“蒋先生,先坐。”一旁的陆鸣霄这时端起紫砂杯喝了口茶,假模假样地客气,“你与唐家的关系,我们都清楚。放心,这件事牵扯不到你,但是唐非绎必须交给联盟政府处置。”
“不行!”蒋予乘额间已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