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爷爷见孙子像被霜打过了的茄子一样,蔫头耷拉脑,没有精神,心中暗叹,面上平平地道:“你还在想着小白吗?”这个孙子太重情了,也是怪他当时觉得这是个小孙子,与老妻一起使劲可着疼,不像教大孙次孙那般严厉,失策啊!为了家族的生存,送两个大孙子进了军队。
“没有。就是舍不得您!还有爸爸妈妈……”于守廉一边收棋子,一边下意识地哄着爷爷。
“呵呵,明天下午的火车票,你叔叔送你去。阿廉啊,爷爷知道你不喜欢什么劳什子政治学专业,你喜欢摄影喜欢画画喜欢猫与狗,可是你还是得好好学习。四年之后,出来好好的跟着你叔叔。”市里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吃不饱,苏州多水富饶,苏州的农民还好,可听说北面儿有大批大批的村民饿死。这事儿,会有反弹,必会反弹,等这回的事过去了,缓过来了,就是报复的时间到了,他们于家还是得收一收,藏一藏,分散分散。到时说不定这祖宅也留不住了,不过人在就好。
“是,爷爷。”于守廉乖巧的应着。他知道家里为了他念这所大学的事儿,付出不少代价。他会努力的。
可,下午的那个吻,还是影响到了于守廉!
当晚他就开了窍,梦-遗了!他梦见一个少女她的长相偏古典,白皙秀美,一双眼睛盈盈水润,笑起来更是含情带怯。梦中,她会慢慢抚摸着他的脸,接着,轻舔他的耳垂,咬唇,说:“你想我了吗?”声音软软糯糯的,如同小时候奶奶亲手做的糯米糕,吃起来香甜可口,令人回味无穷!
葛思岚可没这方面的困扰,次日开始,她就从空间取出不少的土瓜,要做土瓜干,给弟弟带学校里当零嘴吃。
时间匆匆!很快到了开学那一天。
江苏省苏州高级中学,本来是个住宿制,从高一开始就住校。可是,如今是特殊时期,学校就放宽了要求,可住宿可走读。
今天也是弟弟葛思峰到学校报到的日子,因而葛爸爸请假先陪小儿子去了苏州第一中学,对闺女说下午再陪她去苏州高级中学报到。葛思岚已十七岁,直接拒绝了葛爸爸下午陪她到高级中学的建议,表示自己能行。
骑着自行车到了学校那不大的门口时,葛思岚看到校门口停着七八辆车小轿车与吉普车,哇!苏州军政两届的大人物都在这儿了啦!
第九章()
高中的课程对过目不忘的异能者葛思岚而言,不要太简单!她只需在各课老师上课时认真听讲,课后回家认真完成功课,不必搞预习复习,不必挑灯夜讲习,不必课间分秒必争的抓紧看书,考试时,照样次次门门第一!
葛思岚,这个名字成了苏州高级中学的奇迹!
可惜期末考试得的奖励只是一张奖状,而不是奖励几斤粮食。这半年来,国家分发到苏州粮站的粮食越发稀少了,葛思岚眼看着父亲三更半夜起床去排队领回来的粮食越来越粗,越来越少,可是她与弟弟的那两只母鸡还是养着,父亲说什么也不让宰杀,说学习费脑子,新鲜的鸡蛋最补脑子。
葛思岚心里难免有些感触!她一边暗嘲自己活了那么久,泪点还是那样低,心还是那样软柔!一边忍不住便将空间里种了一百多年的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统统拨掉,烘干,炮制,收藏。
空出来边边角角的黑土地上,种满土豆、地瓜、玉米、山芋等周期短的杂粮,在空间内一般情况下一个月之内便能成熟。
每个月多出这些,外加空间补给些副食品,如白糖红糖,如香菇木耳等这类山珍,如海带紫菜等这类海货,还有葛思岚一个月两次从空间取出来的一两斤保鲜肉。
不说顿顿吃好,那顿顿吃饱还是没有问题。
60与61,这两年就以这样子的方式熬了过去,很快过了大年夜,到了62年的正月里。
十四岁的葛思峰闹着姐姐陪他回老家一趟,他的声音依旧是沙哑难听,不知为何他的变声期特别长,平常还好,对回老家看阿娘或是让阿娘回来之类的话,葛思岚无言以对。
这一天,也是如此,葛思岚恹恹地,懒得搭理他,独自出了门,骑着26式英国凤头在大街上瞎逛着,从去年年低开始,粮站里的粗粮供给基本稳定,市府每月还会有些细粮补给,这样一来,不光是葛思峰想着程珍珍盼着程珍珍,连葛成林也出言让葛思岚写信请程珍珍回来。
葛思岚心下烦躁,她是不大乐意看到那个重男轻女的母亲回这个家,可如果不让她回来,那葛思峰到了夏天必定要亲自去老家接回母亲,连葛成林也必定会支持儿子,因他觉得这两年以来,程珍珍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有好几个月,一家四口只领三十斤粗粮,如果没有她搞来那些新出土的土豆地瓜玉米山芋等物,就算父子(女)三人没饿死,也个个面黄肌瘦,哪像如今这样子气色红润,精神抖擞!儿女成绩名列前茅!
不知不觉,葛思岚骑着自行车转到了苏州著名的梅山脚下,梅山顾名思义,山上有上千棵梅花,这三年虽然疏于管理,但大部分梅树依然含苞待放。
在葛思岚的记忆中,她来过几回,第一回是五五年,父亲带着她、弟弟还有母亲一同来,那是个春天!还拍了照,留了念!之后,便是与同学们过来春游、踏青!
虽然说,梅花大部分在早春开放,除了腊梅是在冬季开花!(如果把腊梅也归入到梅花的行列,当然,腊梅不属于梅花)。可是,不同品种的梅花开的时间不大一样,同一品种的梅花在不同的地方开放的时间也有差别。
如,在黄河流域可以在农历的腊月开放,其他品种的梅花,比如白梅等会在正月开放,而开的最晚的梅花是樱李梅系的美人梅,一般在阳历四月中开放,花期最晚可以到五月初。
葛思岚边胡思乱想着,边放开精神力四处探查,确定附近没有人迹之后,她利索地收了自行车回空间,又用空间取了一个数码相机出来,边走边拍,数码相机就是好,可以直接看效果,不满意的作品直接就删除。
一路上山,葛思岚惊喜地看到当中杂有百来株腊梅,已经是盛开的季节,开得满枝的繁花。眼前尽是花色,鼻间满是清香,葛思岚心情不由好转,挑了棵红梅,取出水果nn代手机,站在树下玩自拍。风吹过,花瓣飘落在她样式简单的黑色羽绒服上,点缀着那精致的脸蛋愈加的灵动!
拍完了照,她想:既然来了,索性接着赏花。她记得花海深处有个梅心亭,她左顾右盼地边赏花边前行。
到了时,突见那边有人支着画架子,正专心致志地做画。那人在画着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的风景。
这人在这个时期,还有如此这般的情趣,引起了葛思岚的猎奇之心,款款围着梅心亭绕了几转,他依旧埋头在作画,一点都没发现附近有人在走动。
葛思岚歪头一想,放开精神力,先探看了画架子上面的那副画,梅花丛中立着一位亭亭少女,细看之下,觉得这少女分外眼熟,这眉目,这高鼻,这朱唇,这脸蛋儿,这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不就是她吗?
葛思岚好奇心驱使之下,360度无死角的打量着眼前这年轻男子,大概二十来岁,长得英气逼人,皮肤白皙细致,棱角分明,呵,是熟人呢,这不是三年前那位在河中被她突发其想偷过一吻的英俊少年吗?不过,长大了,不该称之为少年,是青少年,可以称之为年轻男子,又高了些,目测有一米八。
还好还好,这三年她也长到了一米六八,最标准的身材,就算没有穿高跟鞋,将就着也可以吻一吻。
一场游园,已经从意兴阑珊转为兴致勃勃,葛思岚不加掩饰的盯着对方猛瞧,这带着强烈妄图的目光,终于令对方抬起头来。
四目一对,无形的电流在闪烁着。
于守廉惊喜交集,半响才啃啃哧哧地问了句:“你是真的吗?”这也不能怪他,三年来,无数次梦见对方,在大学同学之间自由恋爱的氛围影响下,他也会在男寝卧躺会上说出自己的梦中情人。
葛思岚心情舒畅,狡黠一笑,反问:“你说呢?”四目相对之间,老妖怪葛思岚早已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即将外溢的爱恋。
于守廉笑了,宛如三春梨花遍开,一扫平日的安静,说他艳光四射也不为过,非常夺人眼球。
老妖怪般的葛思岚还是被眼前的小鲜肉诱得露出了馋相。
这馋涎欲滴的模样,被于守廉瞧见了,如同从小到大身边女同学对着他的表情一般无二,这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于是,于守廉大步上前,把不在状态之中的梦中情人拥入怀里,这是于守廉第一次抱着梦中情人,她的头皮远比想象之中的柔滑,触摸着就像是极品绸缎一般滑手,肌肤远比想象之中嫩滑,入手之感宛如最上乘的白玉瓷,她的身体远比想象之中的柔软,环抱着的时候像是拥着一团云朵。
温香软玉在怀,于守廉忍不住心神荡漾。书籍、诗句、电影场景,无数被描述过的爱情从于守廉的脑海之中闪过,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终,他低下头,温柔的在她的额际印下一个吻,明明只是一个蜻蜓点水、温情脉脉的轻吻,他自己却唰的一下,从脸颊到耳际,全都红了。
他脸色通红的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虾。
这时,葛思岚也回过神来,她垫起脚尖,环着对方的脖颈,不由分说送上自己的香唇。
于守廉仿佛一只被葛思岚牵住了线的木偶,被主人拉着线倾身向前,低头吻向了对方那红唇,细细的研磨,显得格外温柔缱绻!他的目光温柔且深情!此刻的情绪显然是极其愉快的。
葛思岚伸出舌尖挑逗着他不断深入,啧啧的水声之中偶尔溢出一声动人的呻-吟,让于守廉更加意乱情迷。心跳的已经如同鹿撞,颈窝和后背甚至沁出了一层汗。
久久之后,俩人终于气喘吁吁的分开,彼此注视着,凝视着!继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