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放下碗,“走吧。”
两人重新戴好斗笠,出了小巷,年行舟先去了她之前住过的那个小客栈,把寄存在掌柜那里的东西取回。
薛铮领着她去了城东的一处住宅,宅子隐在几个生意兴隆的店铺之间,周围虽嘈杂不堪,倒是个不易引起明月宗注意的地方。
宅子不过三个房间,陈设也很简单,但各种器物倒是一应俱全,也设有厨房和净室,看上去也算干净整洁,居住完全不成问题,年行舟不禁奇怪道:“准备得如此周全,你师父的朋友是何人?”
薛铮摇头,“不知道,他吩咐我时不时过来打扫一下,说他这个朋友随时可能会来,只要我不许向其他人透露这事,别的什么也没告诉过我。”
他略略把院子打扫了一下,到水井处绞了一桶清水上来,道:“你好好休息吧,如果饿了,厨房里有米粮。”
“你要做什么去?”
他道:“我去指剑峰看看。”
年行舟立刻道,“那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他略有些犹豫,她已将客栈拿回来的包袱背上,走进屋里把门掩上。
薛铮在院子里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去要妥当些,他走到门边,见门未锁上,便推门进去,道:“行舟”
她正在换衣服,上衣已脱下,手里拿着长长的一块布条往胸上缠,应声朝他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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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年行舟的故事10 <宴亭录(1V1古言)双C(闲雨)|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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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年行舟的故事10
第十章
薛铮觉得自己应该暂时避开,但视线却不受控制,双脚也不受控制,关上门没有离开。
年行舟瞪他一眼,“你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抱歉。”他目光落在她只缠了一层的峰丘上,瞧着那层布边缘的肌肤,声音有一丝低哑,“为什么你要裹上这个?不疼么?”
“不方便。”她道。其实她的胸并不算特别大,但在行动之时,若不紧紧缚住,还是会有弹跳蹦跃之感,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觉得会阻碍自己的身手。
当然,也的确很麻烦。
“不方便?”他喉结轻轻滑动,仍是盯着那一层布下形状明显的双峰,想起昨夜她跨坐在他身上,这两团盈软在他掌中轻颤娇晃的绮丽美景,明白过来,只觉身体难以抑制地热了起来。
她转过身去,“你既进来了,就帮我缠吧,用点力。”
两人既然都已裸裎相见过两次,她觉得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好。”他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布条,站在她身后,一圈一圈地拉紧、缠好。
已是黄昏,天边最后一丝晚霞仍有余烬,绛红的一线云浮展在远处的山峰上,屋里是黯沉的昏黄,她微抬着手臂,每绕过一圈,他的手便从她肋下伸过来,动作很稳健,尽量避免碰到她。
他垂着头,呼吸就贴在她耳际,她耳根一阵发热,觉得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缠好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一丝压抑和紧绷。
“头上有勾扣,扣好就行。”她道。
他依言在她背后摸索着,扣好勾扣。
他并没有马上退开,安静的室内,可以听见他比平常更重的呼吸声,她也没有转过身去,但似乎有灼人的视线在她后背、颈下流连,痒痒的,麻麻的,像有蚂蚁在爬。
“谢谢。”她舔了舔唇,走开两步,拿过放在椅子靠背上的上衣穿上,“你刚要说什么?”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但见她已经穿好了夜行衣,便改了主意,道:“没什么,准备好了就走吧。”
两人于夜半时分绕过明月宗的山门,从一侧的峭壁攀上了指剑峰。
月黑风高,乌云重重,指剑峰削壁奇险,形如其名,像是一株被削去了枝叶的粗大树干一般,笔直峭立,峰顶上树林森密,怪石崚嶒,晚间起了山岚,雾气蒙蒙,又因近日峰主出了意外,新任峰主还未指派过来,峰上显得比平常还要冷清寂寥许多。
外室弟子都集中住在峰顶西面,东面则是杨桓和薛铮的居所。
薛铮的屋子建在一株古榕树下,只是简陋朴素的两间茅草屋,他远远朝那方向看了片刻,并没上前,直接带年行舟去了师父杨桓的住处。
作为指剑峰峰主,杨桓的住处也极之简单,三间石室,中间待客的厅堂和东边的卧室都很窄小,只西边打坐练功的剑室甚为宽敞。
薛铮先去了师父的卧室。卧室内陈设简单,一切照旧,窗下的衣架上还搭着杨桓的两件衣袍,窗户并未关严,被夜风吹得砰砰作响。
薛铮神思恍惚,呆立半晌,方才上前,慢慢将窗户关好。
他转过身来,见年行舟正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他,涩然笑了笑,细细在屋内搜寻查看起来。
卧室中并没有什么发现,杨桓平日的生活堪称清苦,也没有记叙笔记的习惯,薛铮仔仔细细地搜遍整个屋子,也只窗前的书桌上有两三叠零散的练功纪要和剑术心得,他将之全部收好放入怀中。
两人去了西边的剑室。
一进屋点亮火折,薛铮便吃了一惊,只见剑室左边的石壁下碎屑纷纷,石壁中间被人用内力抹去了一大块,表面还算平整,但隐隐夹有杂乱的划痕,看上去像是先有人在石壁上刻了字,后又觉得不妥,因此又将字迹抹去,但因刻字之时笔划锋利而深透石壁之内,仓促之间并未能将痕迹全部去除。
年行舟上前仔细分辨。
“我逃不过,你也逃不过……”她喃喃道,扭头看向身后的薛铮,“什么意思?”
薛铮也是摸不着头脑,他灭了火折,黑暗中与她静静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