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玉竹的这支破空的利箭也引起了东夷人的注意。

眼见着他坏了东夷族的计策,有愤愤不平的东夷人策马而来,想要取下沈玉竹的首级。

沈玉竹蹙眉看着马背上的东夷人,跑是跑不过的,不如寄希望于自己的箭术。

在面对生死的紧要关头,再胆怯之人心中也会生起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

更何况,沈玉竹从不缺乏直面生死的勇气。

沈玉竹从未像今日这般冷静地做出判断,他深吸口气。

系统之前不是说他气运强盛么?那他今日就赌他能刺穿这人的脖颈。

骑在马上的东夷人离他越来越近,与此同时带着一身血气的拓跋苍木正骑马直奔向沈玉竹所在方向。

箭头在朝阳下泛出独属于兵器的冷光,沈玉竹手指一松,那紧绷的弓弦一颤,利箭破出。

东夷人横刀想拦,不设防的后背被情急之下的拓跋苍木手中掷出的长刀捅了个对穿。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玉竹射出的箭也刺入他的咽喉。

“扑通!”被双面夹击的东夷人从马背上摔下,没了动静。

力竭的沈玉竹手腕发颤,他眯眼看着阳光下那抹拓跋苍木的身影,怎么感觉有些重影了?

他晃了晃脑袋,还未站稳的身影向一旁跌去。

在摔倒前,沈玉竹耳中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与脚步声,他感觉到一只大手拎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站直。

“......手劲这么大,胳膊应该没事了。”

沈玉竹小声嘀咕,过于激烈的情绪让他羸弱的身体不堪负荷,晕倒在拓跋苍木带着浓重血气的臂弯。

第14章 别扭

意识昏沉间,沈玉竹又梦到了之前做过的那个梦。

梦中的情境变得真实可感,但是这一次,梦中的拓跋苍木避开了袭击者的匕首,没有中毒。

系统走之前曾说,帮助拓跋苍木渡劫的任务等时机到达的时候他自会知道,原来是以托梦的形式么......

既然如此,那这一次的劫,就算帮拓跋苍木度过了吧。

可是耳边怎么这么吵。

哪怕还没醒来,梦中的沈玉竹也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

“陈章,殿下真的没事吗?可是他为什么还没醒来?”

柳青神情焦急,她看着陈章不紧不慢地在旁边桌案上开安神补身的药方。

“柳姑娘还请放心,殿下他并未受伤,只是心神激荡下晕了过去,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柳青刚同几个北狄的姑娘回到帐篷就看见拓跋苍木抱着意识不清的沈玉竹大步走来。

当时她以为沈玉竹受了重伤,直到陈章为沈玉竹诊断后她才勉强放心了些。

她忍不住看了眼站在沈玉竹榻边的拓跋苍木,对方身上也多少受了些轻伤。

“首领要不要上点药?”

赛罕出声,想要帮他处理包扎一下。

“不用。”

拓跋苍木果断拒绝后,赛罕没再坚持。

赛罕知道拓跋苍木是什么脾气,只要不是会影响到他行动的伤都是小伤。

这小子自小就犟,以前赛罕给他处理皮外伤的时候,拓跋苍木还会觉得草药和纱布碍事。

随着拓跋苍木的年龄越大,赛罕发现他越看不透对方,就像现在。

谁也不知道这人跟着木头桩子似的,一言不发地杵在沈玉竹的榻边是在想些什么。

沈玉竹是被吵醒的,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帐篷里现在挤满了人。

柳青,都兰,金朵丽、乌日娜、赛罕,还有拓跋苍木。

总之他能叫出名字的都在这了,还有一些认不出名字但很眼熟的人从他睁眼后也都直勾勾的把他看着。

“......”沈玉竹瞬间失语。

他下意识看向离他最近的拓跋苍木,眼神仔仔细细地将他胳膊检查了一遍,没有外伤。

柳青连忙上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玉竹被她扶着靠坐在床头,安抚地笑道,“我没事。”

他余光瞥见拓跋苍木腰腹和胸口上明显还未处理过的伤痕,眼神一厉,“你为什么还没上药?”

殿下刚醒来不问自己的情况,反而质问首领身上的伤口为何不上药。

在场的人偷偷瞥向拓跋苍木,其中赛罕的眼神尤其揶揄,让你小子刚才不听我话吧。

拓跋苍木沉默片刻,“都是轻伤,无需上药。”

沈玉竹闻言只想冷笑,感情在乎拓跋苍木身体的就只有身负任务的他,这人是一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