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风铃代表着什么吗?”钟缺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是思念、喜欢、福气与安宁。”
斯星燃怔在那里。
“你再去试一试,打开底座的开关。”
当开关被打开的那一刻,斯星燃听见暴烈的太阳振动声从几十亿光年以外传来,夹杂着风铃的碰撞声,还有他与钟缺的心跳声。它们交杂在一起、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日日夜夜里,他们对彼此长久的、无尽的呼唤。
“你知道太阳对我又意味着什么吗?”钟缺轻轻笑着,继续说道,“是光明与希望。”
“思念、喜欢、福气、安宁、光明和希望,这些东西曾经我都没有,是你把它们,把这些过去我以为奢侈的东西送到了我的身边,不仅如此,你还送给了我很多其他的,珍贵的东西。”
他往前走了一步,太阳一般的灯光洒满他与斯星燃的脸,他们四目相对,此时此刻看着彼此,却只觉得有些眩晕,恨不得为对方倾倒,斯星燃看着钟缺,看见了他的感激,他的欲//念,还有他的爱意。
“生日快乐,谢谢你,愿意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身边。我把风铃送给你,是我对你用力爱我的回礼。”钟缺说,“可怎么办呢,你还送给了我你的心跳。于是我想啊想,就想到了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他把手上的风铃灯轻轻放在斯星燃手上。
“你把心跳送给了我。”钟缺说,“我就把太阳送给你。”
第66章 拼图 “那你怎么又答应了呢?”
三月十二日, 《迷局》剧组杀青。
钟缺演完最后一场戏的同时,斯星燃又一次捧着花束送给他, 这次的花束是娜欧蜜。
站在旁边拍摄的唯粉站姐脸都麻了,最初的时候还会愤怒一下,如今已是心如止水。心说算了算了我哥幸福就好。
“杀青快乐!”斯星燃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钟缺接过花,与他在众目睽睽下紧紧地拥抱。
剧组里的人都是圈内人,这么多天早就对他俩的关系心里有数, 本人不想公开,他们也不会去把这事到处宣扬。此时此刻也只是默默看着,没有人打扰他们,也没有人出口扫兴。
倒是他们拥抱了一会儿之后, 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哟哟哟。”鹤泾手里捧着一束小飞燕, “抱这么紧还这么久, 知道你俩感情好了。”
钟缺这才推开斯星燃, 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对鹤泾说:“你怎么也来了?”
“不欢迎?”鹤泾开玩笑似地说, “那我走了。”
钟缺立马扯住她, 说:“没有的事, 非常欢迎鹤总莅临《迷局》剧组指导。”
“行了不逗你了。”鹤泾把手里的小飞燕递给钟缺,“杀青快乐。”
钟缺接过花束, 刚想说些什么,抬眼却看见远处的寻些鸾正望向这边,他顿了顿,望向鹤泾,说:“她在那边,你要不要......”
“不见了。”鹤泾知道钟缺说的是谁, 笑了笑,说,“我和她已经早就结束了,再说什么都只是徒劳。”
钟缺却看见寻些鸾向他们这边走来,他示意鹤泾看向后头,说:“可是她走过来了。”
鹤泾怔了怔。
她有些迟疑地转过身去,依旧是原来那个位置,没打算往前一步。因为过去每一次,都是鹤泾向寻些鸾走去,哪怕对方退到一万步,她也愿意走一万零一步走到寻些鸾的面前。
可是这一次,鹤泾没有打算再走向她。
寻些鸾意识到了什么,也停下了脚步。
整个剧组都闹哄哄的,有人在搬动着设备,有人在切蛋糕,还有人在剪彩带,空气里弥漫着的是因为杀青而带来的喜悦,只有她们隔着人群远远相望,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之后,鹤泾将身子转回来,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对钟缺他们说:“走吧,听说因为代导的缘故,你们这剧组连杀青宴都没有,我给你订了包厢,请你吃饭,就当是庆祝杀青了。”
钟缺愣了一下,他本以为鹤泾会与寻些鸾说些什么,可鹤泾的反应让他有些惊讶,他看着鹤泾离开的背影,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斯星燃拉住了,对方还冲他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关心鹤泾,但现在不是问她这种事情的时候。”斯星燃凑近他,跟他咬耳朵,“我们去吃饭。”
钟缺想了想,觉得斯星燃说得对,他确实有些关心则乱了,便跟斯星燃一起,跟了上去。
鹤泾挑的地方比斯星燃挑的地方靠谱多了,钟缺对这里的野生菌火锅赞不绝口,还让斯星燃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寻找饭店。
斯星燃哪敢开口辩解,一边郁闷地咬着筷子,一边委屈地说知道了。
鹤泾被他俩腻歪的实在肉麻,但又不由得为他们高兴,她把切好的五花肉扔进火锅里,随便挑了个话题问斯星燃,“我过来的时候跟费雅打了电话问她来不来,她说她得在上海准备演唱会的曲子,我还有些纳闷,她不是你的制作人吗?”
“这事情啊,提起来就是一笔烂账。”斯星燃说,“原先跟我一起开演唱会的吉他手被陈俏给用钱挖走了,还专门逮着我开演唱会第二阶段的前一周,我一时间找不到既熟悉我的歌曲专业能力又比较好的人,就只能让费雅顶上了。”
钟缺愣了一下,斯星燃压根就没告诉他这件事情!
一瞬间,斯星燃觉得自己后脊背发凉。
他僵硬着望向钟缺,拉过他的手,以滑跪的态度认了错。
“我错了。”
“错哪儿了?”钟缺翘着二郎腿,睨着眼睛望向他,一眼就瞧出来对方不是真心认错,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
“我......”斯星燃硬着头皮说话,可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怕我担心所以就不告诉我你最近的困难?”钟缺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把自己的情绪告诉你啊,反正怕你担心。”
斯星燃瞬间炸了,说:“不行。”
钟缺倨傲地抬了抬下巴,说:“所以推己及人,你觉得你这事情做得对吗?”
“不对。”斯星燃恹恹地说。
鹤泾坐在他俩对面看了一出好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