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清醒惶恐,阿哈麦推开怀中的美人,蓦地起身,“来了多少人?”

“前后十二万!但我军未能及时戒备,伤亡惨重,怕是不敌!”

“大将,不如我等先退出北雁城,这大雍士兵趁夜来袭,想必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恐怕不敌,我等不必应战。”属下提议道。

阿哈麦面目沉思,立马让人护送离开,然而司徒悠的兵已经将整个都尉府包围起来,任他们插翅也难逃。

司徒悠骑在马上,他居高临下,“格杀勿论。”

“是!”

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司徒悠的目光直逼杀出重围的阿哈麦以及部下…………

“殿下,前线传来捷报,司徒小将军昨夜率兵夺回北雁城,取得阿哈麦首级挂在城头示众,匈奴伤亡惨重,已连夜退兵至北邑古道几百里外。”

一大早,萧折渊正在用膳,尘钦就过来禀报,他道:“这遭共灭九万匈奴士兵,想必匈奴暂时不敢来犯,司徒小将军估计一个月就可返京。”

萧折渊闻言没有惊讶之意,似乎意料之中,他往锦聿碗里夹菜,道:“他夺回北雁城,又为司徒老将军报了仇,也该回来了。”

“陛下想必也会封赏他,他同老将军一样,心系百姓,怕是要镇守北境了。”尘钦言中颇有遗憾。

萧折渊却不以为然,“若他了无牵挂,倒是会常年驻守北境,现在还不到时候。”

“司徒家不是有殿下您护着嘛,小将军的牵挂从何而来?”尘钦问。

萧折渊不言,他看向正在喝汤的锦聿,这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盼头,想必子卿此刻想归家的急迫心情甚重。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尚衣局派人送来华丽服饰,用完膳,萧折渊前去书房议事,锦聿坐在食桌前。

元卓端着汤药上前来,他瞧着前方那端坐着等着人伺候的人,心中不屑,这种人也配他伺候?

元卓眼珠子一转,忽然左脚绊右脚,朝前扑去,那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尽数洒在锦聿身上,手背立马见红,他不为所动,抬眸冷冷地看着假装惊慌失措的元卓。

“哎哟!真是对不住了锦公子,我这、这绊倒了,不是有意的。”元卓虚情假意地解释着。

春樱上前来,去检查锦聿的手,她怒斥元卓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那汤药才冷了片刻,还是烫的!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春樱立马拿来药膏给锦聿处理手背,她小心翼翼道:“锦公子,进去换件衣裳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元卓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锦聿眼眸一凛,他蓦地抽出兰锜上的剑,一脚将人踹跪在地上,随即剑刃直逼元卓的喉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下的人。

元卓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你、你想干嘛?”

锦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锐气逼人,剑端指着元卓的脑门,蓦地,他将剑掷入元卓身后的门墙上,‘再耍这种小手段,下次就是你的脑袋。’

元卓被身后的动静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但心中忍不住愤然,他以为他是谁?也敢随便处置东宫的下人。

元卓也不怕锦聿会向太子殿下告状,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人之间有人不情不愿的,想来也是被迫,不会多嘴。

第27章 “鱼水之欢怎么比划?”

锦聿换了身衣服, 他推开窗子的一个缝隙,细微的冷风灌进来,入了深秋,今日的气温又下降了许多。

若明日太冷, 怕是对他不利。

“锦公子, 外面下毛雨了, 您还是别吹风了。”春樱见他推开窗户,一阵心惊胆战, 太医说锦公子的身子需要好生休养, 不得有半点差错, 想到上次太子殿下斥责她隐瞒不报, 被罚去浣衣局当苦役,这要是人再病倒, 她想想就后怕。

锦聿关上窗,他转过身, ‘我想回我之前的厢房里拿样东西。’

春樱一脸为难, “锦公子, 外面天冷, 您要取什么奴婢去给您取来。”

‘你们殿下说了, 我可以出去。’锦聿冷漠地看着她。

春樱没办法,只能拿来一件厚实的披风。

锦聿没拒绝,披上披风系好领口的衣带,随即便出了门。

春樱连忙拿着一把油纸伞跟在后头。

外面飘着牛毛细雨, 天气阴沉灰暗,衬得锦聿的肤色更加惨白, 他沿着屋檐下的走廊朝厢房快速走去,他步态轻盈迅速, 身后的披风如柔缎摆动。

‘你在外面等我。’锦聿转头对她道,随即进了厢房。

春樱也不敢跟着进去,“是。”

锦聿从衣柜中找出阿姊给他缝制的里衣,然后又从床底搜刮出一些暗器,他将暗箭藏于里衣中,一并揣走。

出来时,两人正打算回去,结果走到一半,就看到萧折渊和尘钦从书房出来,回长乐殿的方向。

锦聿顿足,他立马调转方向抄近道,‘走这边。’

锦聿一路小跑着,冷风打在他脸上,口中灌入冷气,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一‘咳’把春樱吓得够呛,她连忙上前,“公子。”

锦聿推开她的手,‘没事。’

两人赶在萧折渊之前回到长乐殿,锦聿没走正门,怕被撞个正着,他带着春樱翻窗进去,进去之后把里衣连同暗器藏入床底下,随即解下披风坐在床边。

殿中暖和,锦聿却手脚冰冷,他闷声咳嗽,似乎有要毒发的迹象。

萧折渊进殿来,就听见里头撕心裂肺的咳嗽,他心一紧,快步绕过屏风走进去,只见锦聿正坐在床边捂着胸口咳嗽,咳得面红耳赤,十分严重。

“聿儿。”萧折渊快步上前,扶住锦聿,只觉得这一碰,怀里的浑身冰冷,他握住他的手,见上面红了一块,立马质问春樱,“怎么回事?”

春樱连忙跪下来,心里忐忑不安,“回殿下,锦公子手上的伤是元卓方才不小心洒上去的,奴婢已经给锦公子抹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