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鑫随即否认道:“没,我就是好奇,你也知道二胖那样,有哪个女的能真瞧上他?还不是冲他的钱去的……所以他不在身边找,嗯,就爱在网上跟不认识的聊骚。”

“嗯,你说的信息我们会核实。”罗家楠转头小声交待欧健,让他给吕袁桥发消息赶紧申请搜查令,得查顾临华的电脑以确认谢鑫的说辞。

“那……没我事了吧?楼上还有厂商等着看样品呢。”谢鑫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目前没了,忙你的去日!”

罗家楠的手机也不怎么就脱了手,“啪嗒”一下砸到谢鑫脚边。谢鑫下意识的弯腰捡起,将其递还给罗家楠。接过手机,罗家楠一脸肉疼的赶紧给收好。

等谢鑫离开房间,欧健探头问:“大师兄,手机没事吧?”

“没事儿,摔坏了让陈队给我换一个。”说着,罗家楠打兜里拽出个手套,垫着给手机拿了出来,与视线齐平,对光晃了晃,笑得有点计谋得逞的样子。

哦,欧健一眼就看明白了手机上留下了谢鑫的指纹。

陈飞那边也用相同的招数得到了苟果果的指纹,回局里加急送检。虽然不全,而且只有右手的,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黄智伟他们那忙活,罗家楠被陈飞拉去楼道抽烟,刚点上就听领导数落自己

“苟果果可跟我投诉你了啊,说你滥用职权,暴力执法。”

罗家楠泛起浑来是要多德行有多德行,脖子一梗,话横着出来:“他骂祈铭是狗逼!我特么不得拆了丫的?”

陈飞皱了皱眉头,回手朝身后一指:“他给我传了段视频,你站人家公寓门口踹门骂街的,待会拿回手机你好好看看,那要是传到网上去,盛桂兰得先拆了你。”

“嘿!他还敢录我!?”罗家楠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了,“怎么着?想要挟执法人员?”

陈飞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别搓火:“我让他删了,同时警告了他,这属于警方调查取证阶段的内容,如果传到网上去,他也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嘿嘿,头儿,你真罩我。”换上副笑脸,罗家楠紧着拍马屁。

皱着眉头呼出口烟,陈飞语重心长的劝他:“挨两句骂掉不了祈老师块肉,你啊,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把那狗脾气压压,真特么给你传网上去了,谁保的了你?”

罗家楠扑棱扑棱眨巴了两下眼:“那要有人骂赵政委狗逼呢?”

“……”

忍了又忍,陈飞硬生生给“我特么撅了丫的”咽回肚子里。之所以没对罗家楠发火,是因为他太理解这份“我的人我必须得护着”的心态了。想当初还没和赵平生确认关系的时候,他就特护着对方,虽然那会赵平生只是他的师弟。就说跟接替罗明哲组长之位的空降领导动手那次,那傻逼骂赵平生做的案情分析是坨屎,他一听就跟对方码了去你大爷的!你丫脑子里才有屎!

要说这得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可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看他一拳给领导撂趴下了,赵同志立马窜起来架住他的胳膊,顺势踹了跟地上趴着的领导一脚,动作快得堪比训练有素的特警,后来那傻逼嗷嗷“谁他妈踹我?”的时候,赵平生跟旁边眨巴着眼装得那叫一个无辜。也就是从那天起,陈飞意识到赵平生仅仅是外表看起来儒雅随和,其实里面乌漆墨黑的。

想起这事儿陈飞就忍不住嘴角上勾,笑得罗家楠心里直犯毛:“头儿?你怎么了?笑得这么阴森。”

“我笑了么?”陈飞一秒敛起笑意,清了清嗓子,“罗家楠,我今儿也跟你撂个底儿,只要到我退休之前你别弄出故事,你就能坐你爷爷坐过的位置。”

“我坐我爷爷的位置?”罗家楠反手指了指自己,倒是宠辱不惊,“咋的重案组一把手这位置还是世袭制啊?”

陈飞恨不能踹他一脚:“有点出息行不行?上头觉着你行,有意培养你,你特么别不识好歹!”

笑着呼出口烟,罗家楠抬胳膊搭住陈飞的肩膀,语气稍微带上点撒娇那意思:“得了吧头儿,哪是上面觉着我行啊,我知道,一直都是您替我操心操肺。”

“嗯,算你小子有良心。”陈飞倍感欣慰,“你爷爷老早就叮嘱过我,有朝一日要是你落到我手里,那必须得好好锻炼,你可不能让老爷子失望啊。”

罗家楠嘿嘿一乐:“就先问问,我让您失望过么?”

“还真没有,”陈飞怕他得意忘形,紧跟着补了一句,“就是自打招了你,我这速效救心就没断过。”

“行行行,我保证,以后尽量让您少吃。”

俩人正说着,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杜海威探身进来先皱了下眉头,抬手挥挥飘到眼前的烟雾,随后对他们说:“对比结果出来了,苟果果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指纹,与笔芯外侧提取到的一致。”

嘿!还真他妈是这小子!

一瞬间,罗家楠感觉自己报祈铭被骂之仇的机会来了。

TBC

第八十二章

“这什么东西!?我见都没见过!”

审讯室大门紧闭, 可苟果果嚎得走廊上都能听见。按理说证据确凿,审个一宿半天的也就差不多了,可今天罗家楠心里着实没底。为什么?因为只在笔芯上发现了苟果果的指纹, 注射笔上没有。这特么就很诡异了,如果说他有反侦察意识, 刻意抹去注射笔上的指纹, 那笔芯上的为什么不抹?

这种情况, 很像是被人栽赃陷害。不过替嫌疑人开脱罪责不是警方的义务, 苟果果摸过笔芯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怎么自圆其说。

面对套在证物袋里注射笔的笔芯, 还有自己的指纹检验结果,苟果果慌得人都有点恍惚了, 铐在椅子上的手止不住的哆嗦。大半夜的正睡觉呢, 突然卧室门被撞开, 睁眼的瞬间便被好几只手撅下了床, 胳膊拧得跟要断了似的疼。这把罗家楠算解了祈铭被骂的气, 衣服都没让苟果果穿, 直接给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的人押进了电梯。

“我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拿过这东西了……”

看起来苟果果到现在都不知道警方让自己辨认的证物是什么, 一直以“这东西”来称呼。罗家楠伸手敲敲桌子,提示他看向自己:“你那天到底进没进过死者的房间?”

苟果果蹭的抬起头:“没有!没有!”

“你说你十点下播,复盘会是凌晨一点开的,可你们工作室没一个人记得你十一点到一点这段时间在干嘛, 来,跟我说说,那俩小时你在哪,干嘛去了。”

“……”

“不说是吧?行,那就”罗家楠转头看向吕袁桥, “等八点带他去办手续,先送看守所里醒醒脑子。”

“看守所”仨字可给苟果果吓坏了,登时脸色惨白如纸,哆嗦着嘴唇说:“我去……我去……去赎……赎表了……”

“表?”罗家楠浓眉一皱,“什么表?”

“……二胖的那块陀……陀飞轮……”苟果果使劲咽了口唾沫,手握拳头用力敲了敲脑门,一副悔意深沉的模样,“之前有一次活动……要打榜,我还缺二十万……我问二胖能不能先借我挪挪,他不肯,说有本事自己挣去…

…我那个……我看厂商送他那么好的表就随手扔在桌上,连包装都没拆,一时……一时气不过……就……后来我手头有富裕钱了,想着把表赎回来,不然……不然这心里头总感觉虚的慌……”

哦,表是他偷的。罗家楠忍住白眼,抬手指了指他:“表跟谁赎的?姓名,电话,老实交待。”